猫猫a也是a![abo](100)

舒棠没有告诉人鱼,在“他”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她有多么悲观地想象过很多画面。

她只是在人鱼的腹部小心翼翼地打了个结,然后抬头,用一种很认真的眼神看着这条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受了多么严重伤的人鱼。

“就算有自愈能力,也不要随便受伤,好不好?”

没有你陪我听天气预报,我会很难过。

这一刻,风声都仿佛消失了。

在她的声音里,“他”对于生和死的理解变成了全新的概念:

生,就是和她一起听天气预报,捕猎送给她,他们在海滩上看海浪;

死,就是留下孤零零的一只小猫,让她吃塑料袋,吃最便宜低劣的猫粮。

一些模糊的概念建立在了这只曾经的人形武器脑海中:

——不能随便受伤。

——要活下来。

因为“他”现在养了一只很爱抱怨的猫。

特别容易死,还喜欢哭。

哭完了还要骂“他”。

但是她也那样地担心着“他”。

于是,“他”近乎本能地、喜欢自己的猫。

……

于是,这只猫成功地战胜了这只刚刚还在海上称霸的凶兽。

“他”只好对她俯首称臣。

人鱼低下了头,凑过去轻轻地蹭了蹭这只小猫的面颊。

她呼吸一滞。

听着对方的呼吸。

于是,积攒了很久的心慌、害怕都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窗外的雨声拍打着金属的窗框。

夜晚降临,屋内变得很静谧。

然而,在人鱼想要再次过来蹭蹭她的面颊时,舒棠突然间回过神来说:“你不许动!”

人鱼于是就定住了。

舒棠拿不准人鱼的愈合速度到底有多强,甚至于她有点将信将疑。

此时,在她的眼里人鱼就是个重伤患,要不是海面上的污染物才散开没多长时间,现在贸然出去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她一定立马叫救护车把这条鱼给抬走,照一照x光、输一输液。

舒棠爬了起来,从旁边拖出来了一个大木箱。让人鱼靠上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他”摆成了一个绝对不会拉动伤口的姿势。

人鱼困惑地看着她,因为从未被当作病号看待过,但是既然她不准动,这只凶兽就真的乖乖靠好了一动不动。

舒棠把病号放好后,开始在这间密闭房间里开始翻找没有被打湿的木箱子,然后拖了过来准备生火。

她盘腿坐在人鱼旁边,和大木箱和打火机作战。

人鱼歪了歪头。

在那段记忆里,每一次受伤之后都是独自等待着愈合,这个过程很漫长,大部分时候他似乎都会选择闭上眼睛,用睡眠的方式度过这段忍耐疼痛的时光;如果临时有情况,草草包扎简单的休息后,仍然要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表现得无懈可击。像是一座永远不倒的铁塔。

然而,此刻,却和那段记忆截然不同。有个人像是一只着急的小蚂蚁一样到处张罗。绕着“他”打转,甚至还时不时投过来担心和焦急的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沐浴在这种目光当中,让人鱼忍不住小幅度地甩了甩鱼尾。

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

其实扯到了伤口有点疼,但是人鱼那张苍白而面无表情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弧度很小的笑容。

恰好就被回头的舒棠捕捉到了。

她忍不住回头瞪了那条鱼一眼,不许他笑:

“你都要疼死了,还笑。”

人鱼继续盯着她笑,漆黑的眸子里含满了笑意。

舒棠被他笑得,本来试着用打火机点燃湿木箱的动作就更加笨了。

她归结于人鱼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看,让她发挥失常。

在她回头继续瞪那条人鱼之前,人鱼伸出手,接过了打火机和柴火,手指很轻松地从中间掰开,终于点燃了火。

火燃烧起来,驱散了这里的寒冷。

但是很快,舒棠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

如今已经是夜里了,两个人白天的体力消耗都非常大,都有些饿了。

于是人鱼很自然地站起来,准备朝着门口走去。

毕竟过去的每一天,都是人鱼负责捕猎的,就算是今天受了一些伤,但是人鱼已经感觉到腰腹部的伤口好了许多,并没有再传出尖锐的疼痛。所以人鱼只是皱皱眉,不觉得有任何问题地朝着大海走去。

但是下一秒,“他”就立马被舒棠给抓了回来。

舒棠把人鱼按了回去坐着,检查了一下临时的包扎没有渗血后,非常警惕道:

“你不许动,我去找吃的。”

可是舒棠眼里,“他”是个不能沾水、不能挪动的重病号,怎么可能让“他”去下面抓鱼?

于是舒棠把这个病号重新摆好姿势,然后自信满满地保证自己一定能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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