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了。沈知意双手捂脸,冷静了一下才抬头,正好对上宴修炙热的眼神。沈知意莫名觉得脸上一烫,伸手覆住了宴修的双眼,凶巴巴地威胁他,“不许用眼神犯规!”
宴修又是一笑,低哑的笑声让沈知意耳边一阵酥麻,这阵酥麻还直接迅速蔓延到了身体各个地方,沈知意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浑身直发软。
宴修见沈知意难得害羞,更是心情大好,先前都是沈知意撩拨得他满脸通红,这回可算是让他占了上风。
宴修顿时笑得更暧昧了,声音低沉,又带了丝似有若无的诱/惑,沈知意简直想捂住耳朵,不带这么犯规的!
眼看着沈知意快要恼羞成怒了,宴修一秒正经,轻轻把沈知意拉起来,示意她坐下,又给她泡了杯麦乳精。
沈知意捧着杯子小口小口抿着,宴修顺手理了理她的头发,温柔笑道:“以后你去县城可以放心了,不会再有人跟踪你。”
沈知意的手微微一顿,疑惑反问宴修,“是王安?”
见宴修点头,沈知意当即就怒了,“他是不是有病?让人跟着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宴修闭口不答,沈知意愈发气愤,“亏他还是县长秘书呢!办事这么嚣张,瞧着还挺熟练,怕是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吧?”
沈知意越想越气,“他家条件还挺好,就算把他整下来,估计对他也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哪怕是丢了工作,他也照样能过得很好。”
这年头,王安那种家人几乎全在体面单位上班的家庭,放在哪儿都算是中上生活了。就算王安再落魄,也比广大人民群众过得更好。
这就非常让人生气了。
宴修却缓缓摇头,笑着问沈知意,语气还有一丝小得意,“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沈知意惊讶地瞪大了眼,微微抬高了声音,“你不会把他们家……”
“你想哪儿去了?”宴修失笑,伸手摸了摸沈知意的头,轻声向她解释,“先前王安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觉得他对你的态度不太对,有些偏执。保险起见,我就顺便查了一下他们家。”
沈知意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林秘书带着王主任来前进村的时候,宴修还指着王主任对沈知意说那是王安他爸。合着他这是早就打听好了的?
沈知意登时来了兴趣,仰头把麦乳精一饮而尽,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双手拉着宴修,软绵绵撒娇问他,“你都查到什么了?”
宴修迟疑了片刻,斟酌回道:“我也是这几天去催了一下才知道的,他们也是最近才收集好的证据。都不是些什么光彩的事情,听了只会脏了你的耳朵。”
沈知意也不傻,联系王安对自己做的事,大概猜到一点,“他之前还对其他知青下手了?”
“不止他。”
“嘶——”沈知意倒抽一口冷气,“还有他爸?父子俩狼狈为奸?”
见宴修点头,沈知意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胸脯剧烈起伏了好一阵儿才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咬牙切齿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对狗东西,都该吃牢饭!”
宴修又摸了摸沈知意的脑袋,安抚她过激的情绪,声音沉稳,“放心,我已经让人把证据提交给县政府了,马上,王家父子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至于王家其他人,拔出萝卜带出泥,清白的不怕查,有问题的也经不起细查,正好全都收拾了。
沈知意同样松了口气,星星眼看着宴修,“你怎么这么厉害!”
宴修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直白的夸奖,但是这话从沈知意嘴里说出来,让他觉得格外动听,嘴角不由自主往上翘,矜持道:“就是谨慎了一点,也没多厉害。”
沈知意继续星星眼,单身托腮,眼神一直黏在宴修身上,让宴修浑身僵硬,差点就走路同手同脚了。
有了这个插曲,就算这几天连连下雨,沈知意的心情都极好。
柳梅见了都忍不住打趣沈知意几句,“怎么,这是从哪儿吃多了蜜,脸上的笑容都甜得能腻死人。”
沈知意瞪了柳梅一眼,又高高兴兴地哼着小调往卫生所走去。
张芝这些天也放了农忙假,天天帮着家里割稻谷晒稻子,小小年纪都开始挑担子了,人还没扁担高,都能挑比她体重还重的担子。就这,张芝还能抽空来沈知意这儿学医术,愣是一点功课都没落下来,竟然还超额完成了沈知意布置给她的任务,一些常用的穴位记得十分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