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月光的女人她不要了(56)
耳边监测仪器发出轻微的滴滴声把卢春好拽回现实,她这是在医院里。
扭头看了看窗外,天色渐晚,她这午觉睡得时间够长的。
卢春好坐了起来,午睡时间过长让脑袋有些晕,她下床进浴室洗了把脸清了很多。
病房里的电视在播放着纪录片,讲的是一个普通家庭二十年前丢失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一家人辛苦寻找孩子二十年最终找到了儿子,女儿却还是没有消息。
电视里放着一家人抱着二十多岁的儿子哭成一团,记者媒体围着他们打转,大人哭得可怜,儿子反应不太大,反倒对于抱着他哭的人有些手足无措。
“他为什么不开心啊,”陶小绵问陶妈妈,“找到家人了不高兴吗?”
“丢的时候他还小,没有记忆,”陶妈妈说,“看见他们就像看见陌生人。”
“哦,”陶小绵叹气,“唉,还好回家了,不知道女儿会不会找到。”
“应该会的。”陶妈妈说。
纪录片放完播放了广告,陶小绵换了台,这段新闻就像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旁人说完也不会再想起。
只有当事人才会经历着痛苦,丢失孩子二十年的父母的痛苦,和亲生父母不熟悉的儿子要怎么样去和他们建立感情,原来的家庭又要怎么去维系感情,那个还没有找到的女儿如今又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如果还活着,活的好吗。
卢春好轻轻叹气,其实这段纪录片上的孩子还算是幸运的,最起码他们是被亲生父母惦记着的,不惜一切都要找回。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那里早已经空空如也,好几年前她就摘下来了。
卢春好倏地直起身,玉坠呢?
她下了床,拖鞋都没穿扑到角落将箱子打开,在里面一通翻找,看见了那个黑色的首饰盒,她松了口气。
卢春好拿过盒子打开,玉坠好好的躺在里面,她拿起玉坠放在手心里摩挲,奶白色椭圆形的小玉坠,摸在手里手感滑溜溜的。
她看着玉坠上的“游”字,瞳孔收缩,痛苦突然涌上心头。
“夏医生。”陶小绵突然开口。
卢春好吓了一跳,赶紧收好玉坠。
“明天要给你们上新药了,”夏乙说,“今天抽个血。”
护士进来给陶小绵抽血,夏乙眼神瞥到卢春好,走了过去,“怎么不穿鞋。”
“忘了。”卢春好关上箱子,蹲下的太突然站起来居然有点儿困难。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带了起来,夏乙扶着她坐上床,“蹲太快了吧,路都走不稳呢还敢蹲快。”
“没注意。”卢春好低下头,是真的没注意,心急就蹲快了。
护士过来给卢春好抽血,她全程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抽完血夏乙帮忙摁着棉签待血液不回流之后夏乙放下她的衣袖。
“我办公室养了一盆茉莉花你看见过吧。”夏乙说。
卢春好缓缓抬头,没听懂她刚刚说了什么。
“马上十月了,它的花期差不多也要过了,”夏乙说,“现在它的花枝是耷拉着的。”
卢春好眨了眨眼睛,夏乙憋着笑,“跟你刚刚的样子特别像,一朵耷拉着的花儿。”
夏乙手指在她脑袋上点了点,轻声道,“花儿有花期,你没有,你一年四季都在绽放。”
网络上有段时间特别流行一种微笑唇,唇角上扬的那种嘴唇,夏乙就是,不笑的时候就会给人很温和亲近的感觉,笑起来更是漂亮犹如一阵风吹进心里。
手指在头上触碰也很轻柔,卢春好却有种电流进入了身体,让她身体跟着颤抖。
“夏医生,”卢春好说,“你是学心理学的吗。”
每次都能看出卢春好的心情。
夏乙笑笑,刚想说话白大褂里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瞥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来电显示是尼州的号码。
想起夏乔昨天说的姐夫小姑的事儿。
“喂。”夏乙接通了电话。
“喂,”电话那边是个女人的声音,“夏乙医生,我是游责的小姑。”
“你好,你们到青云了是吗?”
“我们到医院了,”女人说,“这好像是…西门。”
“我这就过来。”夏乙挂了电话,看着卢春好,“我先去忙了,今天天气不太好,别下去了,无聊的话在楼道里逛逛,稍晚点我过来陪你。”
“哦。”卢春好有些呆滞,看着她离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没什么特别啊,那刚刚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又是什么。
夏乙小跑着到西门,西门停了一辆黑色的车,车后门处站着个穿着白色及膝蕾丝裙,外面一件卡其色风衣的女人。
女人个子不算高,大概一米六左右,齐肩卷发,没有多漂亮,不过气质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