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恶女平等交易+番外(186)
第二天,病房里非富即贵的亲戚都散干净了。司玉衡躺在病床上看窗外,怎么感觉动过刀的半边腰还有丝丝痛。
她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咔哒”一声,房门应声打开。
一个漂亮,气场高冷的女人走进来,司玉衡视线往下看见她手上的血色镯子。
手也漂亮,秀气小巧,只是有点瘦。
二人对望,久久没有人开口打破沉默。
时山水优雅地坐到床边椅子上,长腿交叠,双手叠在身前,淡淡的目光一直放在司玉衡身上。
她生得极为赏心悦目,犹如寒潭里面美艳的昙花。
“需要我做个自我介绍吗?”时山水撩开耳朵边的头发。
这个动作让她额头上的淤青露出来,那一块地方肿了起来,看来摔得不轻。
司玉衡视线慢移,抱手半坐在床上,听见时山水阴阳怪气地说话。
听母亲说过了,面前这位是舞蹈家,荣获诸多奖项,也是她谈了六年的女朋友。在她进入手术室时,时山水固执地为她输血,试图以此建立某种联系。
现在有个问题,司玉衡记得所有人,唯独不记得时山水。
见司玉衡不回应,时山水磨着后槽牙,气愤地看病床上眼神呆滞无神的人。
“司玉衡,你但凡有点良心,也不会把我忘记了。”
司玉衡抬手打断她:“这事我也很抱歉,可是你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让我很难接受。”
时山水冷笑:“我看你是病的不是腰子,是大脑。”
听了这些话,司玉衡非但没有生气,还从中品到熟悉的味道。大概以前也是这样口无遮拦地拌嘴,事态严重了,就发展为吵架。
“不要和病人大声说话,我需要消息。”司玉衡应对自如。
时山水忽地有点急了,问:“你究竟要怎么样才会想起我?”
司玉衡认真思索一阵,朝时山水伸出修长的手:“过来。”
她自从醒来,完全不想动,喝口水都觉得累。
时山水放下脚,踱步过去,与她十指紧扣,拉起来亲亲白皙手背。
“这样记起来了吗?”
柔软的唇落在肌肤上,司玉衡摇头:“没有。”
时山水又去吻骨节分明的手指,红唇扫过的地方似被火燎过,司玉衡不由眼眶有些湿润。
“这样呢?”
“没有。”
精致的面容慢慢靠近,温热的双唇轻轻点过额头。
时山水问:“还是没感觉?”
司玉衡泪水从眼角滑落,缓慢摇头:“还是没有。”
说完,她伸手勾住时山水脖颈,仰头吻到颤抖的唇。
回忆被某个障碍挡住了,情感正被一点一点唤醒,司玉衡渴望这样的亲密接触,好像这样就能弥补记忆的缺憾。
时山水皓齿一用力,咬破了司玉衡的下唇,把她推倒在床上。
司玉衡拇指擦掉鲜血,满脸无辜。
时山水做了一次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
“在你想起来之前,不能碰我。”
司玉衡:“行吧。”
接下来几天都是时山水在照顾司玉衡,日常相处是一碰即碎的相敬如宾模式。
司玉衡出院后,无事便坐在楼顶,吹着风等时山水过来。什么也不用干,快习惯了这种懒散。
今天等了半天,也不见时山水的身影。
司玉衡打电话去问,得知时山水在排练,放了她鸽子。
挂断电话,司玉衡气不打一出来,时山水最近对她爱答不理,见面也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显然是厌倦成天哄人的生活。
司玉衡气不过,开车出去找人。
原本想去练舞室,在一个分岔路口,司玉衡猛打方向盘,去了演出中心。
站在门口,司玉衡独自站立一会儿,才掀开红色门帘走进去,座位上空无一人,时山水身着黑色芭蕾舞服装,站在宽敞的舞台上。
她踮起脚尖张开双臂的那刻犹如张开翅膀,与被困在此处的古典音乐声共舞。司玉衡一步步走下去,每走一步都是一种新的感觉折磨。
有一只大手,捡起她脑海里零星的画面,拼命想整合出一章完整的画。
司玉衡右边脑袋隐隐作痛,对习以为常的疼痛表示完全无动于衷,她盯着舞台上轻盈转圈、身段优美的时山水,一秒也不能移开眼睛。
她们相识于一场演出,那时候司玉衡坐在最前面一排,无意和台上的时山水对上视线,两双冷漠的眸子竟也能擦出火花。
一曲舞毕,二人一上一下站着。
司玉衡按着记忆中的对话,说:“你好,今天的表演非常精彩,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