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番外(69)

现在要找白境虞的,又多了海量的媒体。

方栀甚至看到有外国的记者往她们楼下涌。

整个中新证券大厦,被乌泱泱的媒体包围。

她彻底没戏了。

白境虞谁也不见,人心惶惶间,她跟没事人一样坐在办公室里,该怎么工作还怎么工作。

MD上班路上被堵得挪不动道,被拍了百来张惊愕的脸,好不容易突出重围,擦着一脑门的汗过来找白境虞。

MD姓庄名长宇,白境虞的上司。

去年过五十岁生日的时候,正式和脑门上最后一层稀疏的头发告别,从此维持着光头的形象,让他原本就威严的样貌又穷凶极恶了几分。

可他对外严肃,到了白境虞面前,就是一只急起来只会原地转圈的老猫。

“祖宗啊,这回又要怎么办?那么多的媒体全堵那儿了,保安赶一波又来一波,还玩起来游击战!”

白境虞拿手机,眼皮子都懒得抬起来。

“我报警。”

庄长宇一下子将她手机按回去。

“等会等会……别闹大了。”

“已经闹大了。”

“……”

原本A国的州长竞选,国内是不太关注的。

不过这州长候选人是女性亚裔,女儿又在国内,毫不容情地揭露母亲政治丑闻,闹得全网皆知,实属罕见。

白境虞在推特发的那条爆炸性视频,在海外掀起了巨大的舆论浪潮。

播放量已经超千万。

这抓马的狗血事件,火速被各大营销号搬到了国内媒体。

白境虞在金融圈子里战绩卓著,早就名声显赫。

不过到底不是公众人物,放在圈外无人知晓,很正常。

可她这张脸,出现在哪儿都会是焦点。

空降热搜之后,政治圈的、泛金融圈的、看热闹的,以及各路颜控火速涌入。

网友们痴迷于她的强势和美貌,就连嘴角的伤口都性感到让人颤抖。

无数人在等待白境虞第一个采访视频。

而白境虞本人,却在开满了冷气的办公室里,当着焦躁不安的庄长宇的面,从交上来的申报材料里找出了几个错别字,并给募集说明书批注——最小行距0.35mm。

以前庄长宇觉得,白境虞这姑娘年纪轻轻心理素质却很好。

现在他觉得,白境虞哪里是心理素质好。

她根本就没有心!

从推特到微博,骂她骂成什么样了?

有多少浑水摸鱼黑她的,她还无动于衷。

爆料她中学时期霸凌同学;背靠“海里”的大靠山,在资本市场为非作歹;更有说她私生活混乱,女友成山……

黑白境虞的这些人里,有竞选利益相关的水军,也有白境虞本身得罪过的资本。

庄长宇只瞄了一眼,血压都高了。

白境虞也不知道是没看呢,还是真坐得住。

白境虞见他还在这儿转圈,有点烦了,嗒嗒嗒的打字声停下,抬眼看他:

“庄董,请给我一点工作的空间,不然容易出错。”

庄长宇:“……”

你可以把“滚”字直接说出来。

.

白境虞的手机被无数信息轰炸,索性关机,让同事有事在OA系统上联系她。

没想到就这么严防死守,厉心湛的电话还是打到她办公室座机上来。

“境虞,这里面一定是有误会。你父亲对你说了什么我大致能猜到,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是你妈妈,怎么可能想利用你呢?”

“哦?那打算竞选州长这件事,也是误会你了?”

“……登上政治舞台,建立一个更美好的国家是我毕生的心愿。但是我绝对不会利用你的。”

“原来没有误会你。”

厉心湛被白境虞坚定抓重点的谈话风格弄得沉默一秒。

“境虞,如果你真的不想跟我去国外的话,能不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这次我回国就是来见你的。这么多年,妈妈都没能跟你吃顿饭。今天晚上,我去找你,咱们母女俩好好聊一聊,可以吗?”

这小小的请求,要是别人的话,可能心一软就答应了。

可惜,白境虞一颗铁打的心若有似无,根本没有软的时候。

“厉女士,你有什么想聊的在电话里现在就可以聊,不必专门一起吃饭。一块儿吃饭,除了让人可以偷拍到我们在一起的画面,拿出去宣扬你我已经和解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必要。”

厉心湛那头又是一顿。

白境虞说:“当年你完全可以跟白决离婚,坦坦荡荡地离开。你没有这么做。你选择了假死,不过就是想抛下一切,却又舍不得一个好妈妈的名声。要不是你的政治生涯遭遇危情,我想你也不会突然心血来潮想要见我,更别说所谓的‘思念’了。视频我是不会删的,也不会发布任何与你和解的信息。你不仅是个虚伪的利己主义者,还是个无能的政客。厉女士,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留点最后的体面对你我都好。”

没等厉心湛说完,白境虞就将电话挂断。

白境虞油盐不进,让厉心湛非常难受。

“这孩子,怎么被教成这样?”

厉心湛捂着胸口,看她的竞选经理一直在角落接听电话,扶着发胀的太阳穴,时不时往她的方向看过来,眼神里是不太敢明晰的埋怨。

她知道,这次州长竞选已经处于失败的边缘。

如果真的全面失利,近十亿美元将全部打水漂。

更会影响她往后的政治生涯。

厉心湛稳了稳心跳,对一直跟随她的男人说:

“务必要将境虞请回来。无论用什么方法。”

.

倒咖啡的时候,白境虞有一瞬间的头晕。

天旋地转间,仿佛被一股力量用力往左边扯。

她闭上眼睛,一手拿稳了咖啡,单手撑在桌上,熬过了晕眩后,缓缓睁眼。

方栀正好路过,看她脸色苍白,垂着脑袋一动不动,问她:

“境虞姐,你不舒服吗?”

白境虞摇了摇头,说:“没事。”

厉心湛出现的那天,白境虞连续二十四小时没睡。

之后本来是想好好休息的,因为母亲忽然的“复活”,搅乱了白境虞的思绪,之后躺在床上也没能顺利入睡。

这些日子工作繁重,又要分出一部分精力谨防厉心湛的无孔不入,今天早上刚到公司的时候,白境虞就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但申报材料不能再耽误,不然JUL集团筹备了多年的上市计划又会延期。

JUL集团董事长毕生的愿望就是上市,好让自己画了多年的饼安安稳稳喂进员工们的嘴里。

如今他病入膏肓,只剩这一个临终心愿。

他儿子之前跑到白境虞的办公室哭了两个小时,就是希望能让他爸走得没有遗憾。

白境虞这辈子做了多少缺德事,心里有数。

能积德就积点。

这几天她带着团队一直在忙JUL集团的事,每天加班到晚上十点,紧赶慢赶的,就是希望能让老头安心合眼。

加班到十点,对于她们这行而言其实也不算很晚。

但她回到家,喝点助眠的酒,再洗个澡,勉强找到睡意的时候已经凌晨了。

白境虞计划着等这波忙完,请两天假,好好在家休息一下。

要是再睡不着,拿根棍子将自己敲晕了事。

白境虞回自己办公室了。

方栀靠在水吧前给陈幻发微信。

【幻姐!我怎么觉得今天境虞姐状态很不好呢?刚才我看她差点晕倒了。】

此刻陈幻的车已经停在中新证券大厦楼下十五分钟了。

本来想要上楼,但看周围一大波的媒体,谁往楼里走就拍谁。

她先是报了警,之后回复方栀。

【你没劝她回去休息吗?都这样了。】

【我也得劝得动啊……我和境虞姐的关系主打的就是一个萍水相逢,我怕她,都不敢跟她说话,更别说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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