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赘A后+番外(142)

而在宫宴和猎场,她仗着沈惊澜的宠爱,几次与她们做对,却在她的离间计之下,因为害怕皇帝的重.型审问,再度用死亡背叛了沈惊澜。

倘若她是真的死了,沈惊澜会疯掉吧?

她不自觉咬着下唇,没有回答贵霜的问题,但眼眸中却有光芒摇摇欲坠的模样,令贵霜不大高兴地俯身抬手掐住她的面颊,“松开。”

既然得不到那个有趣的小花瓶,那就只能让圣女暂时兼任这一事。

碧蓝的眼波里划过几分遗憾。

贵霜看见苏挽秋眼底的挣扎,却没有松开咬住的唇瓣,然后贵霜就去摸旁边桌上的软鞭,轻笑一声,同她道:

“既然这般喜欢咬——”

“那就别松开,敢发出一点声音,我就让你更疼。”

软鞭划破空气的声音且急且缓。

似乎任由主人的心思而定。

中途停下的时候,贵霜倏然道,“虽然你这次的计策还不错,但在大宗火器营的那枚暗棋,拔得太早了些。”

倘若不是用来给沈惊澜和沈景明布这场离间计,而是能够真切将图纸送到大衹,那他们的士兵在战场上,也不必再畏惧大宗的火器。

苏挽秋急促地呼吸着,似乎在平复自己疼痛中的心跳,她努力将注意力从叶浮光的死亡上挪开,好一会儿才喑哑地出声回答,“那枚棋没有路可以走了,大宗将火器营看得很紧,即便大衹在草原上发现了几处矿,但想要生产出和图纸上一样的东西,也不可能。”

中原的火器一步步发展。

却始终没有流露到外境,可见管控之严厉。

但贵霜却不这么想,她们能够做出□□扰乱大宗的货币,为招揽军队揽财,为何就不能做出火器?又或者是拿到成品?

她很轻地哼笑了声,“总之,我该得的礼物没了,我的棋也被你浪费一颗,圣女准备如何补偿我?”

苏挽秋讨厌她这幅野蛮不讲理的样子,虽然叶浮光的死并非她本意,可是这出离间计却是最好的效果,她张嘴想回答,结果面前人却猝不及防地转了下手腕,软鞭如蛇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咬上她的肌肤——

“啊!”

贵霜眉目弯弯,很轻地喟叹,“我好像没让你走神。”

她指尖转了转金属鞭柄,慢悠悠地笑道,“圣女似乎得陪我换一种玩法了。”

-

沈惊澜断水断食的第三日——

皇帝亲至岐王府。

他命禁军将沈惊澜从屋里押出来,训斥她毫无沈家人风骨,有损门楣,不堪为沈氏子孙,同时还让身边的宫人将叶氏的尸身葬于棺椁中,并且让岐王府中的管事和下人们从今日开始操持叶氏的丧礼。

宫人带来的是乌木沉棺,仅次于皇家的金丝楠木。

他好似觉得自己已经退了一步,虽然没有同意让叶氏以侧妃的身份入皇陵,但能够赏下棺椁与陪葬品,就已经是他对沈惊澜低的头,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朕勉强承认她是清白的,也可以对她身上的疑点既往不咎,劝你见好就收。

沈惊澜面色略显苍白,风吹过院落时,衣衫下的她显得有些形销骨立,她眼中浮现几分讥讽,却拱手道,“臣替叶氏,谢圣上隆恩。”

皇帝本来也很怀疑叶浮光的死有蹊跷。

但这几日看岐王府一蹶不振的模样,想到沈惊澜从前把人当眼珠子疼的模样,他不得不承认那个荒谬的结论,因为他一贯对叶氏苛责,加上派来的人太过凶恶,叶氏害怕牢狱之苦,选择了自尽。

以她的蠢样,做出这事倒也并不那么令人意外。

可是见到沈惊澜这幅仍有冤屈的模样,他那点微妙的内疚消失,转而变成怒火,“你这是什么神情,阿澜,你对朕已生怨怼?”

皇帝如此怒斥,却放下心来。

从前他对沈惊澜多有忌惮,觉得她心思深沉,还暗自拉拢朝中势力,即便燕城之战大败,他还是不愿她醒来,甚至想用药物控制她。

直到这桩婚事。

有时皇帝真觉得钦天监算的八字挺好,自从这叶氏去到了沈惊澜身边,这位名震天下的岐王殿下,哪里还有从前一力破千军的气势?

现在更是为了一个侧妃的死,成了这幅浑不吝的模样,早被腐蚀了风骨。

“臣不敢。”沈惊澜如此回答。

“你有什么不敢的?”皇帝斥道,“你对朕的处置不满,究竟还想如何?”

沈惊澜没有说话。

站在她面前,气质斐然、长身玉立的天子自有天威,好像从她面上的沉色里看出了她的盘算,过了片刻,又道,“朕已让胡蒙降了两级,训斥过他,你莫不是还想要他的性命?”

明明并不着红衣、但此刻眼底仍带着血色的岐王,却好像残阳血照,声音里含着一丝沙哑,开口道,“陛下是觉得,他不该以命抵命?”

沈景明指着她的手抖了下。

“沈惊澜!”

但在他的雷霆之怒下,岐王并未闭嘴,而是继续道,“大衹王已年老,听闻身体欠佳、常居王庭不出,如此贪生怕死,在草原上怕是活不久了,贵霜是他手底下最骁勇善战的女儿,若是让她走出永安,便是放虎归山。”

“——你还想为一己之私,撕毁两国和盟?!”

在沈景明又惊又怒的声音里,沈惊澜扯了下唇角。

“臣肺腑之言。”

“住口!”沈景明勃然大怒,“扶摇!自今日起,无朕旨意,岐王府不准一只鸟出入,如有违者!拿你是问!”

跪在他面前的女人垂下眼帘,唇上的笑意消失。

却浸入了眼底。

所有人都将她此时的话语当作是痛失所爱之后的发疯。

可她却已经借此看出了沈景明的态度,父皇将江山交给二哥,看来是个错误的决定。

他守不住沈家打下的江山。

大宗是想二世而亡吗?

……

乌木棺椁里放了许多避免尸体腐坏的香料。

后来这些香料也浸染上岐王的衣衫,府中下人偶然经过都能闻到,但大家谁都不敢去猜去想晚上岐王究竟睡在何处。

岐王侧妃死后第五日,胡蒙醉酒跌入西城城郊沟渠里,淹死了。

第七日,大衹人提前离开永安城、与大宗使臣一道往边陲和谈的城市而去,同行浩浩荡荡,但他们前脚刚走,之后落脚的使馆别庄就遭了大火,所幸没有伤及周围的房邻无辜。

所有人都知晓岐王侧妃已死的事情,但因为府邸被封,无人能前往吊唁。这让她如同到来时那般,婚礼荒唐且冷清,没有正经的洞房仪式,也没有宴请宾客,于是走的时候便也如此。

显得这桩婚事从头到尾都如同笑话。

可笑话的结尾,却也是她生命的尽头。

民间皆叹岐王深情,但朝臣却都吓坏了——

听见岐王请将叶氏的棺椁送回江宁的时候,他们都觉得,以岐王这股疯劲儿,指不定会为了给叶氏报仇,跟大衹人新仇旧账一起算,毕竟叶氏和大衹牵扯在先,招惹祸事在后,而岐王本就恨大衹人入骨。

那和谈怎么办?

许多臣子纷纷上表,话里话外都是请皇帝不要放她离开永安,并且加强对随行和谈使臣队伍的护卫,以免岐王破坏和谈。

而从前就亲近岐王的武将们心中则十分悲戚,似乎从她身上看到兔死狐悲、鸟尽弓藏的自己的下场,虽然岐王密令他们不必参与此事,还是有真性情的忍不住的,替岐王陈情,恳请皇帝同意她的奏请。

沈景明头疼。

他想到沈惊澜那股执拗的疯劲,感觉到了另一种棘手,还没等想出办法,雍国公就递了牌子入宫,君臣相谈一个时辰之后,雍国公带着一道旨意走了。

同时。

圣上批准增加对和谈队伍的护卫。

并且,也同意了岐王亲送侧妃之灵回乡,并有雍国公随行看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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