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赘A后+番外(149)

难道姜家早就已经知道了她假死的事情?

可是那些日子沈惊澜都陪着她待在屋里,若是有人走近探寻,根本瞒不过岐王的耳目,老太太究竟怎么知晓的?

叶渔歌收起指尖,单手撑着脑袋,似有若无地丢下一句,“要不要回姜家皆随你,不过我方才给老太太把脉,她已重疾缠身,没几日可活。”

叶浮光张了张嘴。

从回来之后就在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对话里,半个字都接不上,而今只能呼出一口气,同她们道,“我知道你们在为我打算什么。”

“不过下次再有这种与我相关的事情,我想你们提前跟我知会一声,虽然我不及你们俩聪明,但起码和我自己有关的事,我想自己决定,可以吗?”

许乐遥摸了摸鼻子。

叶渔歌见到她固执的、像是有些生气的模样,对上她严肃的神情,片刻后,若无其事地转头去看许乐遥,学着她们俩这些时日祸水东引的模样,“是她出的馊主意,你骂她。”

许乐遥:“?”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她没好气地揪下旁边竹叶里抽出的长芯,往叶渔歌的方向丢。

……

叶浮光穿过这院子,往前屋的方向走。

她稍稍跺了下脚,听见旁处传来的铃声响,循着动静走过九曲回廊,最终在一片开阔的院落里,见到手握长剑,正在练剑法的沈惊澜——

月晕般雪白的衣衫穿在她身上,让她比从前着红衣的模样少却三分咄咄逼人的锐利,剑气如游龙,倒是有种翩然惊鸿的清丽美感。

可又不光是美。

还带着无边的杀意。

让吹过她的风来到叶浮光面前时,也有种要割裂人面庞的疼痛感。

她靠在廊边柱子下,看了好久,直到沈惊澜将那柄长剑入鞘,把兵器随手抛回远处兵器架里,回眸来看她,“怎么这么快回来?”

那双黑眸里好像燃烧着什么,却又很快都被遮掩了。

叶浮光坐在长廊两节阶梯上,伸长了腿,望着她笑,“你明明不想我和姜家的人相认,为何方才还应下去吃酒的事?”

沈惊澜想到老太太方才对她笑的模样。

她早将叶浮光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既已知晓她母亲当初与姜家的事情,就明白以小孩儿的心性,应当不舍得亲人在前、晚辈却不能尽孝的局面,于是只能隐忍不发,由着叶渔歌和许乐遥这两个家伙设计这蹩脚的救人场面。

过了很久,她才说,“因为你想回去。”

叶浮光想到她这些天每天恨不能将自己揉进骨血里,不与自己分开,被她假死事件惊到的模样,又问:“还有呢,王爷?”

沈惊澜心平气和地答,“还有她们俩对你很重要,我不能杀了。”

所以只是这种程度的设计——

她尚且能忍。

叶浮光伸长了、在青石板地面上点着的长腿终于在长裤下露出一截,那条漂亮的、极其清新的脚链在日光下晶莹剔透,她虚着眸光,看着沈惊澜好久,才道:“还有一件事,对不对?”

她想到原著里这部分的时间线,还有这些天沈惊澜除了黏着她,总是有很短的时间离开房间、去外面待着的时候,出声道:

“大衹的王,那位年长呼延骨都可汗重病快死了。”

“而贵霜还在北地边境同大宗谈判,你想在她回到大衹之前杀了她,所以才要把我放在姜府,对不对?”

她无比确定沈惊澜最近对她的占有欲已经达到偏执的地步。

倘若可以,沈惊澜绝不会让她走到视线范围外哪怕一刻。

她明明对自己格外不安,先前偏要用红线缠着叶浮光的手脚,想把她织成茧困在她的爱里,最近却肯换成这样能远程呼应的饰品,并且还默许许乐遥和叶渔歌把自己从她身边拉开。

那就只剩下这一件事了。

沈惊澜走到她跟前,半蹲下来,把她拥入怀抱里。

过了好久,叹气似的说道,“不止是贵霜。”还有苏挽秋。

她明明很恐惧失去叶浮光,但也知晓,有些敌人不除,她永远只能活在这样失去心上人的惶恐中——

何况,还有血海深仇要报。

沈惊澜觉得自己快要分成两半了,一半只想紧抱叶浮光,不去看这令她失望的朝廷、德不配位的兄长;另一半却始终在那地狱与烈火里煎熬,燕地战败,宫宴与围猎的挑衅,还有这场盟约后隐藏的狼子野心,以及这岐王身份象征的荣誉与脊梁。

拿着剑,就无法抱紧她,放下剑,就无法保护她。

她陷入了两难的困境。

作者有话说:

二更~

好,给多点留言明天我试试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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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九十二天

在原著剧情的这阶段——

大衹那位王的病重被草原王庭瞒得很好,而贵霜则是火中取栗,因为自己现身与大宗谈判,便可给大衹的附属部落以及大宗人造成一种王庭仍旧安然无忧,一如从前那般强大的错觉。

但现在沈惊澜既已拿到了王庭的情报,知晓此事,就不会坐视贵霜拿着大宗的谈判合约回到王庭,顺利接手势力、整合军队,磨刀霍霍对大宗的百姓。

拒绝战争最好的办法,首先要拒敌于国门之外。

其次,若要燃起战火,就烧在西北的草原与荒漠,勿使其长入中原。

叶浮光知道她必定是要亲往北地的。

何况还有埋于燕地的亲卫血仇在等她。

想到从前每次与剧情有关的时候,自己都恨不能挂在沈惊澜的身上、仿佛这样就能够逃过这世界重要角色的迫害,然而叶浮光如今回首,终于意识到,一味的躲避并没有用,她在永安后来已经坐在王府里闭门不出,却仍逃不过这些人微微拨动算筹,落下的命运之斩。

她不愿意再躲避了。

暂时摘下“岐王侧妃”的身份牌,现在,就是她最好的时机。棋盘先后手调转,轮到她在暗处,凝视沈景明、贵霜和苏挽秋这些人了。

她闻着沈惊澜身上的淡淡茶花香,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明,很轻地应了一声:“好。”

既然她不能永远待在沈惊澜的羽翼下。

那她就亲历这世间的风雨,让自己成长起来,说不定也有机会保护沈惊澜。

她懂沈惊澜,沈惊澜也同样懂她。

在听见她沉吟许久、毫不犹豫的应答时,闭了闭眼睛,将这怀抱无声压紧的时刻,喑哑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嘲般的笑意,出声道,“你早有此打算,是吗?”

否则不会被姜家老太太那般轻易地带回府中。

不光是因为叶浮光想到母亲、想和老人多亲近,也是因为她想顺水推舟。

叶浮光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也跟着笑,却没有沈惊澜那么多的无奈,而是乐观的欣喜,“有句话叫做,短暂的分别是为了更长久的相守,我与王爷,如今恰好到应该短暂分别的时刻,不是吗?”

沈惊澜没应答。

她早知她的王妃伶牙俐齿。

但她没有再度宣誓主权,因为她很清楚地意识到,即便叶浮光在离开的这些时日羽翼丰满、日后因与她分别太久而移情也没关系。

倘使这天下是她的,那叶浮光便始终是她的。

……

小半个时辰后。

江宁城,无名面馆。

易容之后的叶浮光被许乐遥带出来,同她说这里是整个江宁最好吃的面馆,是老字号营生,并不在城里最热闹的坊市间,而是在偏僻小巷里,湿漉漉的、水泼过的石板和两旁的白色高墙,组成了江宁的婉约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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