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赘A后+番外(184)

迷迷糊糊间,她浑身抽了下,猛然睁开眼睛——

却不记得被什么魇住。

眼帘上方骤然被什么挡了挡,等瞳孔聚焦,她才看清面前那只掌心的纹路,中间还被什么利器割过,堪堪愈合,新生的那一道肉还是粉白色。

令人心脏一紧。

她本能地抬手捂着心口的位置,倒是怕她突然睁眼被日光伤到的人略微俯身,束起的墨色长发从肩头滑落稍许,“被冻着了?”

熟悉的,这几日在叶浮光的梦境里反复出现的温柔沙哑声线,就这样猝不及防又闯入她的世界里。

躺着的那只冬眠小狗抿了抿唇,圆溜溜的眼睛看向刚能下地、就出来吹风找自己的人,使劲把那些眼底的情绪都压下去。

她没说话。

沈惊澜本来想要解开身上这件大氅给她,却又被小狗变得凶狠的目光制住。

她只好将手里的那个汤婆子放到叶浮光的衣袖里,弯腰的时候看到了她旁边空空如也的桶,还有那根摆烂放在地上的竿子。

“没有猎物上钩吗?”

沈惊澜这样问着。

若是叫她手底下的人凑近看,就会发现此刻自家的将军难得没有在议定战事时的冷酷,反而有种难得的小心和不知所措,像想哄人、却无处下手。

叶浮光睡得有些昏头,满脑子都是她刚才伸手时被自己看到的愈合伤,本来打定主意不理她,这会儿又莫名低声“嗯”了下。

想知道沈惊澜要如何。

她若是敢做出那种不顾安危、为自己冷风垂钓的事情——

她就死定了!

-

就在小狗借着睡醒的懵懂劲儿,手指紧握、暗中观察的时候。

站在她跟前的女人浓郁的睫毛扫过那空桶,还有距离这里很远的冰面窟窿,不知小王妃究竟是要多不走心,才能将冰钓玩成这般。

她将戴着的鹿皮手套摘了下来,将衣袖里藏着的那条茶花手链往前推了推,而后从花蕊中取下那一根类似鱼线的天蚕丝,往叶浮光身边的鱼竿上系了下。

暗红色的大氅散落在地面上,因为这些动作,她半跪下来,成了自下而上看着叶浮光的姿态,眼睫在金灿灿的日光里,在这片冰天雪地的耀眼中,遮住那凤眼半数的景。

让她眼神晦暗不明,却更显深情。

尤其是左边眼尾的一点红,现在愈发潋滟。

按说她如今的、以后的地位,已经没有人配让她如此仰视,胆敢这样触犯天颜的,都会付出代价。

可是沈惊澜好像不记得她即将成为怎么样的九五至尊,旁人不敢直视的凌厉凤眸,里面都晕着温柔的光,就只看向她珍视的宝贝,很轻地说:

“那你现在有了。”

愿者上钩。

她就是叶浮光的猎物。

作者有话说:

大姨妈痛debuff+头疼+困+头晕——

二更我记住啦,会补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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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五天

叶浮光被沈惊澜的动作惹得有些燥热,明明这北境的冷风就像钢刀——

她觉得是刚才被对方塞进袖子里汤婆子太热了。

本来她穿的衣裳袖子、领口就有保暖的兔毛,衣裳面料间也夹了保暖的棉花,而且还戴了手套、披肩与帽子,本来就没多少皮肤露在外头,实在不需要再保暖了。

这半年来陆陆续续被叶渔歌给的方子养着,叶浮光不但信腺变得正常许多,体质也逐渐往乾元该有的方向靠拢,如今已不如从前那般畏寒。

她从躺椅上坐起来,本来挡住鼻尖的披肩往下滑落稍许,因为她先前假寐的动作,现在堆叠在下巴处,金绿相见的彩线映着日光,烘托她那张小巧的面庞。

叶浮光看了眼沈惊澜的动作,想到刚才闻见的那丁点橙花味道,这会儿四下没见到叶渔歌,就猜到许乐遥有事情来过。

于是她垂下眼帘,看着沈惊澜手腕上那朵用天蚕丝连接着鱼钩的茶花,而今孤零零地在锐利的细钩上闪烁。

像是落在刀尖的花。

也像是沈惊澜这个人,总是偏爱剑走偏锋。

她抿了抿唇,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过了会儿,语气很浅淡地说:

“你又要走了吧?”

沈惊澜扬着凤眸凝视她,明明逆着光,偏偏那薄薄的眼帘与眼角的特别形状,总让这双眼睛明艳漂亮,像永远有温柔的水在其中流淌。

而那水流在叶浮光这里,永不冰封。

她颜色浅淡的唇动了动,“不走。”

很肯定的语气。

随后,她唇畔弯了弯,对叶浮光道:“我答应了你。”

答应过你,会养好伤。

……

叶浮光不是很想信。

她知道沈惊澜是在示弱,也猜到现在永安皇城肯定有变,所以许乐遥才需要离开,理智在不断地向她描绘,其他人能够给沈惊澜出多少主意,让她先稳住自己、再在最后的时间离开北境,回到永安。

可是面对对方如此肯定的语气,她又有些不确定。

和沈惊澜在一起这么久,她知道这人不是喜欢玩弄权谋、使计撒谎的类型,哪怕是在战场上用兵法,有过那些以少胜多的战例,也从不给人诡谲阴森之感,而是光明磊落。

这次赢贵霜也如此——

在艰难的局势里,也没有选择用水淹那座城,孤身以赴对手的陷阱,给天下人生路,而自己走上绝路。

情感告诉她,沈惊澜没有撒谎,应答她的这件事也没有任何隐瞒。

可是叶浮光的心还是揪着的。

明明对方现在也尊照约定、按她说得做了,她为什么还是……很不安?

她沉默地和沈惊澜对视着。

过了很久,她才冒出声音来,“真的?”

“嗯。”

“……若是永安发生了变故,你也不走?”

这次沈惊澜眉梢动了下,好像知晓她在意的是什么,笑意更明显了些。

“浮光。”

她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抚摸叶浮光被冬日冷风吹得有些冰白的肌肤,但手抬起到一半,又怕她不同意,指尖便蜷了蜷,就在半空停下。

“我走这条路,从来不是为了当孤家寡人。”

沈惊澜一直都知她要的是什么。

她面上的笑难得没带从前的阴霾,好像拂清所有前路阻碍,有种轻松之感,“而今再无人能伤你,这已足矣。”

——她是为了保护在意的人,才一直执枪。

-

叶浮光感觉自己那颗冷硬的心都被热化了。

可沈惊澜就在这时候咳了两声,令她立即注意到对方已经摘了手套很久,她努力绷着脸让对方将手套戴上,别再在她这里说花言巧语,回主帐去。

实际上。

她这样驱逐,只是害怕沈惊澜再留一会儿……自己就要立即原谅对方了。

虽然面上还在强撑,然而叶浮光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收拾好那空落落的桶与鱼竿,回到叶渔歌在的帐篷里,她走神得厉害,若非叶渔歌收拾东西的动静拉回她的注意力,她都不知自己已经回来。

“你也要走?”

她有些愕然地出声。

“嗯,”叶渔歌早就注意到她那魂不守舍的样子,而这副模样也不过是和沈惊澜见了一次罢了,想到叶浮光先前喝醉酒的模样,她停下手中收拾药材的动作,又说,“我和阿遥一起回永安。”

“……什么时候走?”

“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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