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赘A后+番外(45)

她设想中的,不肯伤她、甚至怕到犹犹豫豫不愿意咬下去的场面根本不存在,这只小狗崽子,第一次种露水引,就见了血。

——还大有一副要将她信腺也咬破嚼碎的模样。

沈惊澜疼到手背青筋都浮现,陷入极度的忍耐中,脑海中闪过一万种近身战时将敌人都身上掀下去的动作。

每一种都是反夺人性命的。

就在她容忍到了极限,即将有动作的那一刻,方才只是溢散在周围,只是狂暴席卷,却并不特别针对她的那些风雪,终于姗姗找到占领的目标,齐齐朝她的伤处倾覆而去。

欢欣鼓舞地钻入她的后颈下。

从前在战场上摔下马、断了好几根骨头的沈惊澜都没忍住这疼痛。

她掩在枕面上的凌乱鼻息里,不自知地冒出了浅浅的哼。

-

好像做得太过分了。

叶浮光舔舐着唇角的血痕时,脑海中仅剩的理智小声叭叭着给她科普血液里含有的细菌和病毒,但很快就被她抬头时看到的景象给压了下去。

她见到沈惊澜被凌乱青丝遮掩的面颊上,一眨不眨的漂亮凤眼下,那点淡粉色的旧痕早就变成了胭脂色。

而且还有很浅淡的水痕。

“!”

完了,她不会是太狠了把沈惊澜给咬哭了吧?

这、这是不是也算伺候得不好啊?

她这只是尝了尝荤的味道,还不算真的开荤,该不会要被岐王一怒一下关进那些偏僻小院里,从此失去宠爱吧?

短短的时间内,叶大学生头脑风暴,试图找出应对面前难题的planABC,不过这一切都在沈惊澜从那阵疼痛里缓过来,回头去看她的时候停滞。

方才被那凛冽信香侵.入时,沈惊澜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己面前的视线在反复模糊与清明之间更替,甚至耳边也断断续续地能听见小孩的呼吸声。

还有紧紧拥抱她的,激动的心跳声。

明明只失去了视力不出半个时辰,她却好似许久没见过这内殿的一寸一木,盯着锦被上绣样花纹细腻的针脚走向发怔。

等回过神的时候,因久未眨眼,眼尾就如呵欠时一样冒出点水光。

然后。

她就在眨掉这点模糊水痕的空隙里,看见刚才还在她身上逞凶的小野狗,又恢复成那副人畜无害的兔子模样,甚至更夸张,唇角上还留着点血色,就已经鼻尖发红,眼眶也红红地看着她,可怜又无助地出声:

“……王爷。”

沈惊澜:“……”

沈惊澜:“?”

她表情空白了一瞬,难得开始自我怀疑。

……刚才被咬得那么狠的人,的的确确是她吧?

伤处还残留的痛觉那般清晰,让她想失忆也难。

沈惊澜舌尖抵了抵上颚,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因为咬太狠、后怕到好像吓到自己,甚至都吓哭了,仿佛在等她哄的小王妃。

——哄个屁。

岐王面无表情地在心里骂了句脏的。

……

两日后。

名震大宗的岐王,准时出现在了宸极殿的大朝会上。

作者有话说:

哭包攻,真的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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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多的话明天也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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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天

烘托天子威仪的龙涎香自宸极殿天阶两侧的兽首香龛里袅袅飘出,与殿中雕刻九龙戏珠浮绘的十二根金柱云纹相映成彰,柱首云端里探下的龙目,与那张金椅龙袍旒冕下的双眸,一同俯视这殿内百官。

正一品的沈惊澜就坐在百官之首。

与她同列的,有中书门下省侍中兼枢密使王旭尧,左相桓灵,右相杨柏,而她身后一排,则有她与沈景明的亲叔叔,雍国公沈泽坤,亦兼太常寺与宗正寺少卿。

她垂着眼帘,眼底只有前方天阶上铺就的银色龙纹地毯。

但天子的注意力却只在她一人身上——

沈景明想到昨日王府禁卫呈上来的邸报,里面有岐王一日行踪,先去了殿前马步军司狱,却只是送她那个不成器的小侧妃探亲,随后就在太清楼里同那小王妃光天化日下亲昵无间,甚至连佳肴都等不及享用,就命马车回了府。

听闻她才回到府中,就仓促屏退下人,在屋里行那颠龙倒凤之事。

沈景明倒是不记得自己这个妹妹何时这般重.欲,若非他见过那叶氏的草包模样,还真以为那是什么能使人堕于柔软乡的美人,以沈惊澜的性子,怎么可能看上这样的乾元?

那就是借着荒唐事,掩盖一些不能示人的真相。

什么真相呢?

譬如她其实在太清楼里其实是无暇顾及饮食,状态糟糕到已无法行走,需要她的小王妃将她带回车马里,而那小草包在岐王虚弱之下,回了王府后干脆趁虚而入,导致之后的结果。

恰好昨夜沈惊澜回了青霜院,任由那小废物独守空房。

……看来叶荣的方子,倒是有些作用。

沈景明漫不经心推着事实,一边听底下的群臣互相驳斥,因半年前的燕城之变已经封了卷,成为宸极殿上不能再提的禁忌,他们便当作没有看见岐王也现身,争相吵着让三司拨款的事宜。

今科开了春闱,王旭尧这位名满天下的大儒不愿错过再次播种桃李的机会,虽本人未动,但他的学生礼部侍郎据理力争,言及各地才干青年亲赴永安赶考,会场、监考、办翰林宴,样样都得大办,毕竟事关天子威严。

而桓灵在户部的人则将年前雪灾安置北方数城流民的开支用度一一陈列,内容很简单,各地府库空空如也,若是朝廷不能再给点优待,恐怕流民没钱回到故地。

届时这些人都会被地方乡绅买为佃农,农田多归大户私有之后,秋天的粮食和税都难收了。

杨柏联合御史台,挨个骂礼部和户部不要脸,每年给礼部拨款那么多连办一次科举的钱都没有,就是在装穷,至于北方的赈灾银,年初的时候就已经给批过几十万,哗啦啦的白银砸下去,都进了谁的口袋里?

然后话锋一转,又奏皇帝,今岁还有给大衹王族要纳的五十万岁币,无论如何,若是第一年就没有将岁币呈上,恐怕有再生兵事的风险,那些家伙要的钱都没我急,三司应当先将这岁币筹措出来。

三司使站出来,朝沈景明拜了拜,回答这些大佬就一句话:

没钱。

去年又是打仗,各地又灾患频发,各州转运使送来的钱粮要么送前线,要么拿去赈灾,哪里还有余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兵部尚书欲言又止,往前走了一小步,笏板上写着各州县府库里生锈的兵器与盔甲数量,而且都是要命的关隘边城,若是不能及时补给,倘使大衹要撕毁盟约,再起兵事,恐怕抵达永安的速度会比半年前更快。

……

在沈景明的眼中,站在下面的不是百官,而是挂在宫殿墙角燕巢里的乳燕,每个都朝他张着嘴喊:

钱!钱!要钱!

他忽然开始怀念李延霖,先前在泉州与川蜀为他督造皇陵诸事时,不仅没有找他要钱,甚至还替他建了个很漂亮的江南避暑园林,虽说是劳民伤财了些……怎么就没有人能既替他省钱赚钱,又能把事情做得漂亮点,不至于引得满朝攻讦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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