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赘A后+番外(77)

关于乾元、地坤分化后的变化,即便是医书上也没有太多详略记载,因为上古时的人们根本没有这么多的性别,据说是后来不知哪朝哪代的人发生了变化,至今才有医书慢慢总结、记载这些性别。

总之目前的医书异闻里有记过,有些信腺强的乾元地坤被封了信腺之后,因气血逆行、情绪失常,变疯或者暴毙的,都有案例。

苏挽秋起初是没想着留这小废物多久的,以为自己很快就会腻烦,所以不在意她活多久,而今正在兴头上,思索片刻,“让宓云来给你看看吧。”

她的指尖划过叶浮光的面颊,“反正你不划破肌肤,就没有信香,你这样怕疼,应当不会为了报复我就弄疼自己吧?”

叶浮光轻轻地点头。

……

不多时。

宓云再次被召入殿内,他拎着药箱来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又看了眼苏挽秋,虽然已经领略过她的任性和目中无人,但想到这位圣女出事的代价,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还是露出了一枚十分阳光的、甚至能展现出他两枚酒窝的笑容,像是不记得之前的龃龉,行礼过后,温和地出声建议:

“小公主。”

“城中已无可用的水井,明日若再不走,我们就得永远留在江宁了。”

苏挽秋眉尖蹙了下,虽然很讨厌这家伙的唠叨喋喋不休,但却也知道他说得是对的,唯一遗憾的是,“监看的人还没有传回来消息?”

她要的,沈惊澜已死的消息。

宓云顿了顿,“仍未。”

苏挽秋烦躁地“啧”了声,“真难杀。”

她常常不懂沈惊澜究竟是什么怪物,同样是中了“三春生”,连草原王庭最强壮的乾元都会因得不到解药发疯,偏偏她还能醒来,又碰上了恰好能压制她余毒的乾元信香,现在入了那瘟城扶风,怎么还能苟延残喘?

下首的人并未回答。

倒是她自己很快想通了,“知道了,明日一早就启程。”

随后,她对宓云挥了挥手,示意他速去给叶浮光看诊,别在这里碍自己的眼。

见她听了自己的建议,宓云松了一口气,也认命地往叶浮光的方向看去,心想这小公主倒是和贵霜王子越来越像了,总是喜欢将身边的人弄得伤痕累累——

然后他就看到了叶浮光后颈的异样,了然道,原来是先前被封的信腺问题。

不过。

信腺不全的乾元,被封了穴位也这么容易异样吗?

疑惑才刚冒上心头,宓云就见到叶浮光咬着下唇、转开了脑袋,脸颊上还有被捏出的指痕。

他倏然了然。

恐怕又是苏挽秋的什么奇怪爱好,才将人折腾成这幅模样的。

宓云解了惑,心中却仍很冷淡,先前同情这人与如今为了苏挽秋的安危、将对方舍弃这点并不冲突,他确认道,“虽然确实是信腺堵塞引起的症状,不过这也不妨碍公主同她相处,还是说,你打算带着这个人回王庭?”

“恩?”

苏挽秋歪了下脑袋,“不错的建议。”

她好像想到了一个主意,“正好带回去让贵霜看看,我的小宠物,比她抓回来的那些都可爱,还是个超乖的乾元。”

宓云:“……”

我看你是想把贵霜王子气死。

-

无论如何,在叶浮光提心吊胆听着他们的对话时,或许还是相国寺的那柱香起了作用,最终事情仍如她所愿,她被封禁的穴位解开了,不过她使劲掐住了手心,以疼痛逼迫自己不要泄露出一分一毫的信香。

宓云抬眸看了她一眼,想着她果然如苏挽秋所说,是个十分怕疼的小废物。

针灸时间完成之后,他一根根抽回自己的银针,想要卷起自己惯用的这一套工具离开,却见一直很安静的叶浮光忽然出声问,“这位宓先生,可否……借我一根银针?”

在外间懒懒等着婢女给她剥荔枝的苏挽秋也转了下眼眸。

宓云问,“怎么,你懂医术?”

叶浮光摇头,松开自己手腕上一圈圈的绷带,露出上面已经部分结痂的伤口,边上还有先前被勒破的肌肤碎片,她试着出声道,“她……公主,应当不喜欢我留伤,这周围的碎皮,我想着应当可以用银针挑掉?”

宓云:“?”

你再说一遍你想用我的针干什么?

他瞳孔地震,有一瞬间很想把叶浮光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物理意义的那种打开。

倒是苏挽秋忽然笑了出来,仿佛被她逗乐了,“我好像没同你说过我的身份,你为何也跟着叫公主?”

叶浮光不知如何回答,用一副“我跟风”的茫然表情看她。

苏挽秋莫名地心情又转晴了很多,她发现自己确实挺喜欢这只总能给她惊喜的小狗,于是对宓云扬了扬下巴,“那就送她一根,我倒要看看她要怎么用你的针。”

宓云二度:“?”

他想骂人,因为这些细银针当初找工匠制作就不易,虽然长短、粗细不同的每一种都有同样的好几根备用,但这些毕竟是用一根少一根的银针。

仿佛猜到他在想什么,苏挽秋轻笑了一声,“别那么小气,我记得那狗皇帝赏过你一套纯金的。”

因为她这句独特的骂,叶浮光难得跟她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共鸣。

宓云没话了,木着脸让她挑,发现她选了一根中等长度的细针,便意味深长地示意她可以现在看看,能不能将自己手腕上哪怕一缕细皮扎下来。

叶浮光装作不懂的样子,用那细针戳了下,将自己扎得肉疼,针却没有刺透一点薄皮,而当她咬牙想用力的时候,超软的银针却已经开始弯曲。

——这是当然的,因为这下针需要一些指尖的存劲,而且还需要一点利落的狠劲,倘若就这样让针在自己的表皮胡乱扎,不仅会把自己扎超痛,而且还很可能非常难扎进肉里。

宓云好整以暇地朝她伸出手,“现在可以还我了?”

叶浮光用迷惑的眼神看着针,再看自己手腕上的伤,看起来依依不舍,好像不服气还想试试。

宓云于是转头去看苏挽秋,“怎么,你这么喜欢她,处理伤口这种小事,就没有人伺候吗?”

苏挽秋理所当然地答,“自然是有的。”

不过她吩咐去伺候叶浮光的吉祥,小宠物好像不太喜欢。

只是听她说了,倘若不要那人伺候,吉祥在这府中也不过是一张多余的吃粮食的嘴,倒是不如埋在院里当花肥,也省得出行还得再塞个没用的婢女进马车。

也因为这个,叶浮光没再表现出对吉祥的不喜欢,但也十分冷淡,不像从前王府时那般同她亲近。

总之,苏挽秋欣然勾了勾唇,一锤定音,“区区一根针——”

“就让她留着玩吧。”

宓云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末了回忆完人体的所有致命穴位之后,又衡量着这乾元的胆量和力道,心想,算了,小公主活该长个教训。

……

小公主看起来大方极了。

甚至在不知道叶浮光将那根针藏在哪里的情况下,晚上依然也选择与她同床共枕,只是在她续讲故事的中途,仿若想起来什么似的,笑着摸着她的脸问道,“你知道区区一根针,是伤不到我的吧?”

叶浮光愣了下,点头。

苏挽秋枕着手臂,眼睛半闭着,神色很悠闲地说,“我倒是希望你能做些蠢事,这样我就有机会让你领略对我动手的代价了。”

虽然在小狗没犯错的时候,其实她也是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折腾对方的。

但怎么说呢,每次看到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就会让苏挽秋产生奇异的罪恶感,即便她并不受这种感觉影响。

她还是更期待——

看到这张软软的脸颊上露出懊恼、惊惧与后悔的模样,然后声泪俱下地求她,哭得梨花带雨,漂亮不已,不断地认错,发誓再也不会离开她的美妙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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