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赘A后+番外(91)

此时她也已经做好了刚睁开眼就挨揍的打算——

然而什么也没有。

许乐遥甚至都放开了她,只是站在她眼前,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在叶浮光手里的团子都快要被风吹凉的时候,小王妃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一句,“或者……或者有别的可以弥补的,我、我也可以努力去做,虽然你可能不太需要……”

她垂头丧气的,连话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直到许乐遥回过神来,苦笑了一下。

她从没想过叶浮光会说出这样的解释,既与这件事有关,又是全然无关,好似只是误闯她世界的过客,而且最初若不是她对人感兴趣、追过去自报家门,对方也不会突然做这样的梦。

只是这答案有些匪夷所思罢了。

她如此想着,又道,“你还能看见什么?”

“唔?”

“再说几件能映证的事,我就信你的解释。”

“……”

叶浮光绞尽脑汁地想原著。

要是问这个问题的人是男女主,她甚至能把剧情给这两位重复一遍,偏偏是后期戏份才多起来的许乐遥,作者对她的描写甚至都没有叶渔歌多,更多的是将她作为男主重要朝堂助力去描绘的。

喜好、思考时的习惯、从前的事情——

这些其实也是调查一下就能得到的结论。

她能说什么?

小王妃瞥着她的神色,踟蹰许久,选择剧透:“……你未来能当宰相?”

许乐遥“嗤”了一声,“这算什么?给我画饼?”

……

叶浮光对照了一下原著里的事件,现在都在走水患剧本了,之后马上就是给大衹交岁币的副本,距离大衹向大宗再度宣战也不远,按照时间线估算的话……她补充了一句,“一年内。”

许乐遥:?

她眉梢动了动,又露出了一贯的笑容,唯有那双眸像是要与身后的树林隐于一色,“若我说,我并无再入仕的志向呢?”

叶浮光:“……”

她哑口无言。

毕竟她就亲自验证过了,剧情是可以改变的,沈惊澜这个本该在故事最开头就躺着薨逝的亲王,还不是让她和叶渔歌给救回来了?

这薛定谔的原著剧情。

叶小狗重新蔫巴了下去。

许乐遥却忽然道,“青团冷了就不好吃了。”

她条件反射地将食物放到嘴边,咬了一口,自己也没怎么看,所以是带着一起蒸的粽叶咬下去的,腮帮子动了两下才发觉不对,但当着朋友的面吐出来又不合适。

叶浮光只能若无其事地使劲咀嚼,并且努力告诉自己,这里面的红豆沙混合着外面的糯草团,再带点自然芬芳,味道也还是可以的。

然后自己也不信地盯着许乐遥:“……所以,你是信了吗?”

怎么可能?

许乐遥想到岐王应承她的事情,说过会给她一个交代,再看面前这个不论怎么看都透出清澈愚蠢味道的小王妃,片刻后倏然笑眯眯地应道,“那就给你一年时间。”

一年之内,若是她等不到许家的事情昭雪——

她带着长刺的信香枝叶攀上叶浮光的靴子,本人则是倾身,与叶浮光对视着,“倘若说谎骗我,小叶姐姐,我会让你后悔的。”

随后,她重新与叶浮光拉开距离,也收回了信香,提醒道,“粽叶不能吃,吐出来吧。”

叶浮光:“……!”

为何不早说!她都咬了那么久了!

-

两人再去买食物、回到营地的一路气氛都不似出去时那般好。

不过叶浮光知道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自己,所以也不敢怎么在许乐遥的跟前刷存在感,对方问什么她都点头,然后默默记下银钱,准备回去之后找沈惊澜要点钱,还给她。

许乐遥倒不如她那样心事重重。

因为她仔细想了想,若是那时没有遇到叶浮光,自己也是多半要被家里人压着去参加科举的,毕竟朝廷今年空出的差挺多,而父亲又没几年就要退下来,家里人不是不知要避嫌的道理,只是等这次科考过去,下回却不知要等多久——

她去参加科举,并不是被叶浮光三言两语吹捧就决定的。

况且,即便她不去,以陛下在这桩案子上表明的态度,在沈惊澜亲自主审、并且态度也偏向许家无罪的情况下,此案仍如政事堂那几位宰相的意愿推了下去,难道她的父亲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朝廷内斗愈发严重。

许家势单力薄,迟早会是他们想要顺手瓜分掉的小点心。

而且,叶浮光要是在刚认识她的时候,就极力劝阻她别参加这次的科举,许乐遥多半是不会信的,她对自己的才华一向有数,哪个读书人没有傲骨呢?指不定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但这些,她都没有告诉小王妃。

因为理智得出的这些结论,不足以让她在情感上完全拂去对这事的芥蒂,所以干脆欣赏了一路内疚又不安的叶小狗。

……

抵达营地的时候。

叶渔歌好似已经忘了先前与许乐遥的龃龉,哪怕她就跟在叶浮光的旁边,她收诊之后,却径自往她们俩的方向走来,一边肩膀上还挎着她自制的木头医箱。

她看着叶浮光手里抱着的明显不是一人份的餐食:“给我带了?”

“嗯。”

叶小狗将其中一份递给她,“……乐遥说,指元由口口裙幺污儿二漆雾二八一收集你喜欢吃酸的,恰好有见到人在卖很不错的酸汤粉,装在竹碗里好香,不过这竹碗有点糙,你小心点别被边缘划到——”

这并不是江南的吃食,也不是江宁的味道,应当是西南那边来的人,在此处定居,然后又遇到这次的水患,叶浮光去的时候,周围都没什么人买这酸汤粉,不过她却很喜欢这霸道的香味,感觉热呼呼的吃下去非常能抚慰自己的肠胃。

在她叮嘱的声音里,叶渔歌语气不明地重复,“我喜欢吃酸?”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凭空造谣的人。

许乐遥舔了舔唇,想到她对叶浮光那种奇怪的占有欲,与平日里对叶家其他人、包括她自己生母的那股漠然,虽然并不觉得她想跨过一些伦.理线,又或者是去跟岐王抢人,但也没认为自己当时的话有问题。

此刻便笑吟吟地回看着她,“你不喜欢?难道我记错了?”

许乐遥语气轻松地答,“那把你那份也给我好了,我可以当夜宵。”

叶渔歌直接接了过去。

没再给她半个余光。

对此,许乐遥扭头看旁边的叶浮光,“那纠正一下,她其实没什么喜欢的口味,不过如果是你送的,小叶姐姐,那她就都喜欢。”

正准备离开的叶渔歌眼刀冷飕飕地刮向她。

叶浮光则是:“……?”

她觉得许乐遥的冷笑话好恐怖,偏偏讲笑话的人自己没什么感觉。

唯独苦了她这个夹在中间的人。

小王妃忍不住想溜,左右忘了忘,本来想跑回自己临时歇的那个帐篷,结果叶渔歌忽然又看回了她,“若是找岐王,她在主帐。”

“她已经醒了吗?”

叶浮光有些讶异,条件反射地想找主帐在哪里,瞄准那个带特殊标志的帐篷之后,本来想回头跟她俩告别,却又被叶渔歌再度叫住。

“等等。”

她乖巧地停了步子。

就见叶渔歌那双漆黑的,虽然被营地中央篝火映亮,却连其中焰火倒影都显得冰冷的眼眸看了过来,古井无波地提醒道:

“虽然不知你先前经历何事,但于乾元地坤而言,每个人能释放的信香强度有限,你先前那般已是超过身体承受的极限——”

“一个月之内,不许再用信香。”

叶浮光也没想太多,习惯地在医嘱落下时点头应答。

末了才陡然反应过来:“什么?”一个月?

她呆了下,“那……如果是种露水印……算是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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