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个媳妇(68)
“没骗你,起码她活的比你久。”她听胭脂红说过,人死后化为鬼魂,容貌不会再改变,想必这孩子上一世年纪轻轻就......也是个可怜人。
“那她刚才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似的?”清清冷冷的,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自己是因为怕被打瘸腿,她是因为什么?真就当做一夜.情,拔指无情啊?
“我怎么知道。”她连胭脂红的心思都揣摩不透,哪里还有功夫管别人。
楚蔓草打着商量的口吻,道:“她好像和你那个同事挺熟的,要不你帮我打探打探?”
楚思终于偏头看她一眼,“你是不是有恋.童.癖?”
“呸!”楚蔓草说,“你不是说她成年了吗?”
“行,我帮你问问。”楚思爽快地答应,然后伸出手,两根手指在她面前搓了搓。
“啥意思?”
“咨询费。”
“多少?”
“两万。”
“我这暴脾气!”楚蔓草抓起床上的枕头。
“算我借的!”楚思忙说。
楚蔓草放下枕头,坐了下来,狐疑道:“我听说我嫂子刚给你打了二十万,你那辆车全款下来也就十来万,剩下的钱呢?”她猛地站了起来,严肃道,“楚思,你不是去赌了吧?”
一个有稳定工作的人,吃穿也不愁,平常也没见买什么大件,短时间内花光那么多钱,不是去赌了还能去干嘛?她楚某人早就对天发过誓,此生与赌毒不共戴天。
“没赌,这钱我有别的用处。”
“什么用处?说清楚。”
“不借算了。”楚思抱着枕头背着她躺下。
小猪崽被拴在了阳台,半夜哼唧哼唧叫个不停,把一屋人折磨的够呛,一早又在阳台的瓷砖上拉了一大坨屎,气的江婉早早牵去了市场宰杀。
楚思趁着江婉去杀猪的时间,按云垚给的地址,把车开到了别墅门口。
下了车,楚思看到眼前这幢豪华的建筑惊呆了。她记得云垚不是富二代,而是个富一代,没有什么祖上三代积累下来的财富的说法。她每次见到云垚,对方开的都是不同的车子,最差的那辆车市值都不低于二百万,所以,她到底是多有钱?
这幢别墅没有管家,也没有打扫卫生的下人,出来接她的是昨天那个叫做温镜的黑衣女孩。
楚思没见过世面似的左看看右看看,看到左边车库停了七八辆五颜六色的豪车,下巴都快惊掉了。
温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解释道:“大人喜欢搜集这些,后面备用车库里还有几辆限量款的车子。”
楚思的下巴掉到了地上,她以为她家在俞州能有两套拆迁房已经算是挺富有的了,这么一对比简直连难民都算不上,果然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别墅大门采用的是先进的虹膜识别系统,能够自动感知陌生访客并启动报警程序。不过这套系统对云垚来说没什么用处,因为她在别墅外围布下了结界,只要有生人闯入,就能第一时间感知。之所以安这道门,主要是因为好看。
温镜在前面引路,进入大厅,楚思就看到前面观景台缺了一块玻璃,她问,“就是要赔那块玻璃?”
温镜回答:“是的。”
有没有搞错,这么一小块玻璃管她要五万,这不是讹人吗?真是为富不仁。
楚思下意识把手揣进羽绒服兜里,习惯性地用穗子感应胭脂红的位置,穗子却突然在手心里剧烈地震颤起来,只听“嗖”的一声,什么东西飞速从她的眼前划过,楚思下意识侧了一下脸。
与此同时,身侧的温镜摊开手,凭空召唤出一面铜镜,将那面坠着红樱的铜镜往空中一抛,和方才那物事撞击,发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楚思定睛一看,竟然是胭脂红从不离身的招魂伞。招魂竟然又开始主动攻击她了,而刚才那一瞬间,她即使握住了招魂的穗子,也根本无法控制它。
昆仑镜再次与招魂缠斗在了一起,但是这次昆仑镜显然不敌,因为招魂的戾气实在是太大了。温镜诧异地看了楚思一眼,随即,捏出了一张符篆,将其掷于伞身之上。
招魂像是被打了麻药的猛禽,慢慢地安静下来。
温镜将它收于伞匣之内,并在匣子上下两端各贴上一张符篆,用于镇压。
这时,楚思才后知后觉感到左边脸颊微微刺痛了一下,继而,有什么东西从脸上滑下来,痒痒的,她伸手摸了一把,竟然是猩红的,刺目的鲜血。
她大叫了一声,忙问温镜,“你看看我的脸,我是不是破相了?”
温镜给了她一面镜子,楚思一看,发现脸上被划开了一道三四厘米左右的口子,眼睛一红,差点流出泪来,“怎么会这样,不会留疤吧?我还没谈过恋爱呢......”
温镜默默去拿医药箱帮她处理。
楚思泪汪汪地看着温镜,“你不是会法术吗,能不能帮我修复一下?我不想留疤。”
温镜淡淡道:“可以修复。”楚思眼睛一亮,又听温镜说,“但是我不想帮你。”
楚思垮下脸,“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温镜:“因为会折损我的修为,我怎可能为了别人损伤我自己千辛万苦修炼出来的修为?”
楚思愣了愣,“你是说......替别人治伤会折损你自己的修为?那会损多少呢?”
温镜摇头,“不晓得,我从未替人治过伤。不过,伤势越重,治疗所需的修为就越深。也有为救人一命,散尽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修为的。”
她把绷带贴到楚思脸上。楚思沉默了会,问,“她人呢?”
“和大人在一处。”
“你带我去。”
温镜慢悠悠地收好医药箱,站了起来,“莫急,大人还有话同你说。”
大人?楚思有些疑惑,没顾得上深思,忙跟上温镜,“是云垚吗?她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我想先见见秦同学行吗?”
温镜没说话,只是将医药箱放回原位。楚思见她不说话,只好试探地跟着她,温镜任她跟着。两人来到一楼一间房前,楚思见她推门进去,她也跟着进去。
甫一进门,楚思便吓了一跳。这间房的内饰和外面富丽堂皇的装修截然不同,只是普普通通刷了白墙,门口左右站着两个鬼差,龇牙咧嘴摆着造型。
温镜解释道:“别怕,只是泥塑。”
楚思松了口气。
进入里面,依次还摆着各种各样的人物,天上的,地下的,有名无名的皆有。虽然只是用泥土做成的假人,但楚思总觉得,这些“人”的眼睛似乎总是看着她的,像极了云垚摆在工位上那些泥塑手办。
周围只开了几盏昏暗的小灯,把这间房照的更加阴森诡谲。楚思抚了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拉拉温镜的衣摆,“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云垚呢?”
“你在这里稍坐一会,大人随后就到。”说罢温镜转身往外走。
楚思忙跟上,“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温镜回头道:“你若想见秦姑娘,便在此处等着。”
“好......好吧。”楚思只好找了张椅子坐下。
温镜离开后,楚思越发觉得如芒在背,好像被几十双眼睛同时盯着,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她强迫自己忽视眼前这些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泥塑,低头看手机。
这云垚也是,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老喜欢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又输了?”云垚不信邪地一颗颗数棋盘上的棋子,数到最后,丧丧地吐出一口气,“下回一定赢你。”
“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胭脂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