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陈文玉终于弄明白了,为什么同样做私盐买卖,自己就被频繁针对,不得不把私盐运到别处去卖,而其余的私盐贩就越来越富有,甚至赶超了他!
原来是黄长生这厮在搞鬼!
他气得险些召集手底下那些盐户去撕了黄长生,但幸好被人拦下了:“他是官,又有陈县尉撑腰,你们若是令人去,他可以将你们打为反贼,到时候你就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身上的污名了!”
“难道就忍气吞声了?”
“不能忍,但是,他做初一,我们可以做十五!”
于是很快,黄长生发现好几个私盐贩子都被官府给查了,监盐税的秦微云甚至还找上门,让他们补交盐税。这些私盐贩子赶紧来找黄长生,质问他为何不提前通风报信。
黄长生都懵了,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
第45章 守岁
黄长生麻烦不断, 到处扑李文玉拱起来的火,压根就没空去琢磨洲渚及池不故的事,她们得以度过一个宁静祥和的新年。
今年洲渚卖了甘蔗, 又从糖寮那儿获得了近百万钱的分红,搁现代, 她也算是一个百万富翁了。
当然,这点钱跟她在现代时没法比, 却赶超了南康州的大部分人。
二十五亩田已经不够她种甘蔗了,所以她又花了三十万钱买了一百亩田,其中上田五十亩,中田和下田加起来五十亩。
原本蔗种也要一大笔支出, 但她运气好,她的甘蔗采收后并没有将根挖出来, 而是细心地打理, 结果还真被她栽培出了宿根蔗。被砍掉的甘蔗所留在地下的蔗桩, 随着气温的逐渐变暖和, 也慢慢地长出了新芽, 这说明这些田的甘蔗都不用新的蔗种了。
根据上一年的甘蔗品质,宿根蔗的品质也差不到哪里去, 洲渚很是省心。
不过, 事业上顺心里, 生活里却并非一帆风顺。这不,大抵是她赚得多, 招人嫉妒眼红了,不仅常有人上门借钱, 夜里甚至还有贼光顾。
洲渚和池不故倒是不怕贼人,但就怕他们伤到杜佳云, 所以商量着年后再雇两个粗使婆子,好让人知道,夏馆的人也是挺多的。贼人敢关顾,就做好躺着出去的准备。
但是这个提议被池不故否了,因为夏馆的人多了固然能提高安全性,但同样的,人多眼杂,她们在自家做事都得提防着被人窥视了去。
尤其这种时候……
这一年的除夕,池不故依旧被洲渚拉着一起在厅里守岁。
当午夜降临,乡里一片寂静,只有风声与庙宇的香火萦绕。
夏馆的厅堂内,灯笼高挂,半扇门朝着黑夜敞开,木炭在炉中烧得红火。
榻上,洲渚坐在池不故的腿上,双臂抱着池不故的肩膀,热情地拥吻着。
被用来取暖的被子滑落至腰际,她们却丝毫不觉得冷,彼此的身子都滚烫一片,热量的来源不知是那愈发攀高的情-欲,还是越烧越旺的炭火。
纠缠的吻逐渐变得无力,洲渚低声发出呜咽:“阿池、阿池……”
“呜——”脊背忽然挺直,拥抱池不故的双臂也更加用力,身子前倾,恨不得跟对方的身躯合二为一。
池不故微微喘气,将滑落的被子重新拢起,密不透风地裹着二人,然后才吻了吻怀里的洲渚。
平日里力大无穷的洲渚此刻像是浑身的气力都被卸去,她无力地靠在池不故的身上,呼吸急促。
池不故问她:“还敢动手动脚吗?”
原本两人好端端地守着岁,孰料到了后半夜,洲渚便开始坐不住了,一会儿勾着她的手指,或在掌心画着毫无章法的图形,或玩弄着她的指节;一会儿又抱着她亲,还要求:“阿池,亲我。”
池不故依言亲了亲她,她却尤不满足:“不是这么亲的。”
“那是怎么亲?”池不故好笑地问。
“要更加热情奔放,而不是这么含蓄。”洲渚道,“阿池,你不太放得开。”
池不故耳根都红了,又尝试低头,轻轻地咬着她的唇,一点点地拨弄。
情到浓时,洲渚攀着她的肩膀,四处点火。
“阿洲,守岁。”池不故感觉自己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
“我们没睡着就是守岁呀!”洲渚道。
明知她这是套歪理,但池不故却无暇去反驳。
“这是厅堂。”池不故又提醒她。
“佳云回家过年了,这里也没有旁人,厅堂与房间,有什么区别?”
池不故深深地看着她:“阿洲,这可是你说的。”
……
洲渚道:“我动手动脚,那是我的事,你趁机欺负我,是你不讲武德!”
池不故道:“哪有你这般不讲道理的?”
“哼,帮我擦一下,湿漉漉的,太凉了。”洲渚扭了扭身子。
池不故才想起这茬,急蔻蔻裙衣无尔尔七五二八一,每日更新最新完结文忙拿起旁边的巾帕替她擦去水渍,察觉到她的身子微微颤抖,喉咙又是一紧,道:“阿洲,我们回房守岁如何?”
洲渚其实有些困了,但是又不想这么轻易地答应她,便道:“我不想下地,除非你抱我回去。”
这个要求一点都不难,池不故用被子将她裹成蝉蛹,抱着她回到了房中。
一晌贪欢。
第二天,洲渚起来时,嗓子又干又哑,池不故给她倒了杯温开水润喉。
她咕噜喝完水,又抱着池不故的腰,不想起床。
池不故道:“再不起来,等一下就有人来拜年,大家就都知道你在睡懒觉了。”
“还是得找两个粗使婆子,代我们招待客人就行了。”
池不故没吭声,洲渚睁着迷蒙的眼睛看她,她才道:“再请粗使婆子,那我们就不能再像现在这般放纵恣意了。”
洲渚却笑她:“哼,昨晚也不知是谁一本正经地说在厅堂不可,结果连衣衫都不让人家脱就——”
池不故急忙捂住她的嘴,两颊红得跟烧开的水一般烫,吞吞吐吐地撇清关系:“那是怕你着凉,谁让你、你如此猴急的?”
“猴急的分明就是你!”洲渚把玩着她的手指,“好端端地弄湿了衣裙,洗衣服时又得多洗一套。这么冷的天洗衣服可遭殃的,所以请粗使婆子是最好的。”
“我已经洗好了。”池不故道。
洲渚清醒了过来,抬头扫了眼房间,昨夜扔了一地的衣裳果然都不见了踪迹。
“你傻呀,用热水洗呀,把手也冻出冻疮怎么办?”洲渚抓紧了她的手,放在被窝里捂着。
池不故道:“是用热水洗的,我怕你嫌我的手冰凉,不给我碰。”
“喔,担心我不给你碰……”洲渚调侃她,“池不故,你好闷骚呀!”
池不故才知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脸更红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嘛,大不了以后多花些钱买柴烧水,用雇人的钱来买木柴,一年都烧不完。”洲渚终究还是听取了池不故的意见。
她跟池不故才两个人,用不着那么多人伺候,需要更多人手伺候的反倒是她的蔗田。
到了中午,上门来拜年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除了李青瓷派来送节礼的仆人外,还有周凭骁等。黄长生也派人送节礼来了,不过对方来去匆匆,显然是黄长生那边还有一堆麻烦事没解决,所以这些下人也不像以往那么神气。
洲渚和池不故除了给这些人回礼之外,也给秦微云、慧平大师、尽休师太等送去了节礼,以蒙他们这些年的照顾。
随着新的一年到来,池不故又长了一岁,给她做媒的人忽然又多了起来。
第46章 害怕
送走第四位想给池不故说媒的人后, 洲渚让杜佳云赶紧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