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新恋旧+番外(6)

作者:越谎 阅读记录

季容安的智商再次下线,盯着林燃看了两秒,大着舌头开口:“我,我拔牙,你也要拔吗?要不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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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燃深情道:安安,我来陪你。

季容安十分感动:秦医生,再来个手术台!

专业的秦恒:老林,张嘴,啊~

林燃呆滞:……

第5章 我就是业主

林燃昨天夜班,一早交接之后去查了房,回到办公室刚好看见秦恒的消息,告诉她季容安来拆线了。

摘了口罩,换回常服,林燃甚至第一次蹭同事的精油抓了抓头发。

这段时间忙得头发都没时间去剪,住院部的护士注意到她总抬手勾在耳后,给了一根头绳,还花了些时间教她怎么扎。前些天和林灼打电话的时候,林燃说等她回来可以看见一个长发版的妹妹了。

而现在镜子里的人,身材高瘦,短发干净利落,眼里虽有疲惫但依旧清俊。

同科室的医生见她这样,“林医生,要约会去啊?”

林燃笑了笑,“不是,见个朋友。”

到口腔外科时已经是收到消息十五分钟后了。

进手术室就看见季容安一脸生无可恋躺在台上,林燃准备坐到她身边,谁知她傻乎乎地问自己是不是要拔牙。

林燃没控制住轻笑出声。

秦恒听见这话转过身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季容安,一步过来按住她的肩,“可别!您老人家躺好,别乱动。”

季容安:……

有什么办法可以原地去世吗?在线等,急炸了!

上一次没认出来也就罢了,这一次她实在难以接受自己如此死鱼一般面对林燃。

天呐!她刚才都说了什么蠢话,季容安真是两眼一黑。

索性闭上眼,拒绝面对现实。

可一闭上脑海里就浮现出刚才看见的林燃。

纯色打底衫搭配中长款风衣,短发清爽,身型修长,没有口罩的遮挡,隽秀清逸的面容还是那么耀眼。

眼前这个人,和记忆中的身影重合。

岁月对美人总是手下留情的,季容安现在信了这句话。

林燃见季容安这样装鸵鸟,也没说什么,走过去坐到她身边。

秦恒没功夫管她们这些小动作,“来,张嘴。”

季容安乖乖张开,又悄悄睁眼,正对上林燃温柔的目光,沉寂已久的心里像有什么在苏醒。

偷看被逮个正着,季容安有点不好意思,却没意识到自己也踏实了许多。无奈继续望灯,任由秦恒拿着工具在她嘴里为所欲为。

只是当秦恒用牙挺要挺松她牙根时,感受到金属材质的工具和牙齿碰撞,季容安的头皮都麻了。

两只手放在小腹上死死捏着一团纸巾,头顶的无影灯仿佛人生跑马灯,视线变得模糊,她开始回顾自己短暂的一生……

这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一下子把她从悬崖边拉回来。

是林燃。

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季容安原本捏得死紧的手自动松了,那一大团擦过口水的纸巾被拿走,取而代之的是林燃的手。

可这一次,季容安不敢抓了。

林燃今天没有穿白大褂,她现在的角色定位,并不是那天那位关心病人的医生。

左边这两颗牙的位置生得刁钻,秦恒突然停下了动作,然后换了一把更大的牙钳。

季容安睁大了眼睛:你干嘛???

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不行了,得收拾收拾跑路了!

秦恒开始使劲,她感觉到了疼。

疼?

不对啊,自己挨了麻药的,怎么会疼呢?

可是真的疼啊!

季容安感觉自己下颌骨都要被秦恒拆下来了,她不行了。

感觉到季容安的挣扎,林燃抓紧了她的手,防止她乱动,“没事的,你放松,不怕,相信秦恒。”

季容安顾不上那么许多了,死死抓住林燃的手,她的神经已经绷到极限,眼泪又流了下来。

“啪”,最后一颗牙也落在托盘里,秦恒也松了口气,“好了好了,你已经是只有二十八颗牙齿的人了,再坚持一会儿。”

他也是服了,给别人拔十颗都没给季容安拔四颗的压力大。

剪断缝线,秦恒收回手,“行了,今天这颗牙的位置不好,伤口也比较大,给你缝了两针。”

季容安咬着药棉团,终于松了劲,瘫在台上,林燃的手被她抠出几个深深的指甲印。满是歉意的眼神在林燃眼里太过委屈,她摩挲季容安的手背,安慰道:“没关系,一会儿就消的。”

秦恒看她们俩这眉来眼去的样子,起身摘了手套,边洗手边说,“林医生专程过来陪季老师,搞得我紧张死了。”

季容安一听这话,忙看向林燃。

专程?来陪她吗?

林燃白了秦恒一眼,懒得接他的话,柔声问季容安:“还好吗?”

许是注意力被分散了,季容安这次除了口腔的不适,并没有其他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她点点头,躺了几分钟就要起身,林燃扶她起来。

“老秦,我们先走了。”

和秦恒说了一声,林燃就搀着季容安的胳膊离开,这一次电梯很配合得立马从一楼升上来。

“今天来得还挺快。”林燃说。

季容安想起上一次下楼,耳尖有些发红……

林燃:“来,小心点。”

俩人来到一楼大厅,林燃陪季容安坐下,季容安说不了话,她也没有开口,两个人都靠着休息。

有路过的护士看到了林燃,“林医生,下夜班了还不回家啊?”

林燃:“回,等会儿就走了。”

季容安看了看那个护士,知道林燃昨天是夜班,应该挺熟悉的吧?

重逢的三次见面,林燃两次陪她拔牙,现在还坐在这里陪她,季容安是动容的。可对于这个人,如今她什么都不了解,刚才护士和林燃打招呼,她就只是个坐在这里休息的局外人。

心里难以抑制地泛起酸涩。

季容安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认识到——她们已经分别了十年。

算算时间差不多有半小时了,林燃看季容安似是在想什么事情,没有别的不舒服,便开口:“你在这儿等我几分钟好吗?我去拿点资料就送你回家。”

季容安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她的脸还没有恢复知觉,只是点点头。

林燃起身要走,却发现自己的衣摆被拉住,她疑惑地回头。

季容安似是已经憋了很久,薄唇轻启,“林燃。”

时隔十年,再听见这个人唤自己的名字,林燃展颜一笑,牵起她的手,从风衣口袋了拿出个物件放在她的手心。

林燃的胸牌。

“是我,季容安,好久不见。”

季容安这才发现,林燃原来不是牙科大夫,而是神经外科的主治医师。

林燃……当了一名医生啊。

姓名和职称旁边有一张证件照,季容安眼前闪过高中从学生会报名表上抠下来的照片,那上面的林燃,面容更稚嫩,笑得更加张扬。

把胸牌还给林燃,季容安摆摆手,示意她快去吧。

“那你别乱动,在这里等我。”

林燃离开后,季容安才想起林燃说要送她回家,有些无措地绞手指,她哪里好意思这样麻烦林燃呢。

林燃拿着一个文件袋回来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麻药过了有点疼。”季容安犹豫了一下,“我自己打车回去就是了。”

“我送你回去,顺路的。”林燃坚持。

“可是我家,离你家……”季容安嘴疼,说话有些艰难。林燃知道自己家住哪吗?一中在东边,跟林燃家的别墅是相反方向,怎么会顺路呢?

“我知道,顺路的,走吧。”林燃没有等她说完,带着她往外走。

林燃的车里有一种很淡很淡的香,若有似无,分辨不出是什么香味,又来自哪里,就像如今这个人一样,让季容安觉得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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