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归觑了眼左小刺，没作声。

左小刺见路无归不愿多说便不再问。

左娴不放心，问路无归：“小归归，他们还会不会再来？”

路无归摇头，说：“不知道啊，不过，他们再来我也不会帮他们。”她说完，探头去看左娴手腕上的手表，问：“几点了？还有多久出来？”她又朝手术室看去，说：“我都想进去看一眼，就是担心打扰到医生做手术，万一他们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一跳手抖了没接好怎么办？”

左娴拉着路无归坐下，说：“安心等，你晃得我都跟着你紧张起来。”她又问：“那什么鬼国是不是很远？是不是很危险？是不是有什么鬼？”

路无归说：“鬼帝说鬼国是在昆仑之渊，yīn路的尽头就是鬼国，鬼国过去，翻过鬼山就是鬼界了。鬼国的环境跟yīn路差不多，都是yīn气很重的地方，鬼国是人鬼混居之地，不过yīn路上只是鬼和尸怪多，鬼国则还有更多的怪物。”

左小刺说：“也就是说鬼国比yīn路更危险？”

路无归对左小刺说：“以你现在的本事，估计是没什么希望活着回来的。”她顿了下，解释道：“最重要的是鬼国不属于鬼界，它介于鬼界和阳间地界之间。我要是帮他们塑成那鬼帝像，鬼帝就能够以以一缕化身或分神长久盘踞在鬼国和yīn路。我觉得这样做会很不妥。”

左娴见路无归是真没去鬼国的意思，放心了些。她是真不愿让游清微为了治腿而去冒生命危险。

手术很顺利。

游清微手术后醒来时已经回到病房。

医生和左娴正站在病chuáng边说着些注意事项。

路无归趴在chuáng边，盯着她刚动完手术的腿，眼珠滴溜溜着转，似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游清微见识过路无归拿定星罗盘来给她镇痛和控制伤势，不用想都知道路无归这是要做什么。她说：“小闷呆，还有一滴鬼妖珠呢？”

路无归的眼睛一亮，赶紧摸出来给游清微，说：“你慢慢汲收，明天就可以拆线出院了。”

游清微接过鬼妖珠，“嗯”了声，说：“我收下了。”

路无归说：“快吃呀，很好吃的。”

游清微攥在手里没理路无归。

路无归托着下巴坐在旁边，有点馋嘴地说：“我从嘴边省下来给你的，你别攥着不吃拿来馋我呀。”

游清微“哼哼”两声，说：“馋你又怎么了？”

路无归“呃”了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咽了咽口水，说：“那你收起来，我闻着可香了。”

游清微说：“都要馋你了，收起来怎么馋？”

路无归：“……”她突然就想起小时候，游清微拿着麦芽糖故意馋她，然后支使她gān活的事。

游清微看路无归馋得口水都快滴下来，忍不住乐。她说：“扶我起来。”

路无归“哦”了声，麻利地把游清微扶起来。

游清微靠坐在chuáng头，一抬手捏住路无归的嘴，再把鬼妖珠往路无归的嘴里一塞，将下巴一合、一托，鬼妖珠就顺着路无归的嘴滚到了肚子里。

路无归美滋滋地叹了口气，说：“真好吃——”然后想起这是她给游清微留的。她抿着嘴，眼巴巴地看着游清微。

游清微叹了口气，说：“你就不怕我吃这东西吃坏了？”这种东西是jīng血，别看这么小一滴。常三那么大一条蟒蛇，一身血肉在经过提炼过后，落到大白的嘴里的jīng血比这也大不了多少。她要是把这么大一滴鬼妖jīng血服下，不死也没半条命。

路无归说：“不会，你有蛟龙妖力。”

游清微说：“我这点伤养养就好了，你耗损了功力，这个给你把损失的功力补回来。”她说完，眼睛一亮，又说：“小闷呆，我觉得我丹田里有一团暖融融的气，能够很随意地顺着经脉行走。你看，我动完手术，一点都不累。”她低声问：“你说我是不是在不知不觉间打通了任督二脉？”

路无归默默地看了游清微一眼，心说：“你懒，那是你睡着后，我用你脊椎中有蛟龙之力帮你打通的。你丹田中那暖融融的真气是我百年功力。”

游清微揉揉路无归的头，低低地说了句：“谢谢。”

路无归欢喜地笑眯了眼，扬声说：“不客气。”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

左娴送走医生，一回头看着她俩这甜滋滋的小模样儿，暗叹口气。对于这么个小女婿，她只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