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56)

无需辩白。

李斯羽看她眼神就知道她还在误会自己,急道:“我真没想对你做什么,我发誓,我就是舍不得你,所以带你过来。我们俩今晚分房睡,不住一间。”

宫商徵和她在一起两个月,虽然不久,但也自认了解她了。

她这么说,就意味着是真的没想做什么。

李斯羽心无杂念,宫商徵反而变得五味杂陈。

她为什么不想和自己……是觉得太早了,还是单纯对自己的身体不感兴趣?

宫商徵一心扑在学业上,没有私下去了解相关的知识。即使不太懂怎么做,她也明白女生之间不可能只有柏拉图。

李斯羽对她……没有欲望么?

身后的人怀着低落的心思,李斯羽半点没有发觉,她只是想着一定不要给宫商徵留下急色的印象。

那和那些谈了恋爱就急吼吼地骗女孩子上床的男人有什么区别?宫商徵对她来说是值得抱以一百万分珍视,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接吻是接吻,她可从来没有过逾矩的行为。

李斯羽一向以坦荡君子自居。

打开了密码门,李斯羽踏进玄关,按亮了客厅的灯。

这才转身道:“请进。”

宫商徵穿上她从鞋柜里拿的拖鞋,装作自然地打量超过她想象的客厅。

北京寸土寸金,在海淀区拥有这么大一套房子,或许她一辈子也奋斗不到。

宫商徵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她是初恋,但她明白感情里的忌讳。

李斯羽出生好,家境好,没吃过生活的苦,身为恋人,她应该感到高兴。

于是她真的发自内心地露出一丝笑意。

李斯羽没把她当客人,关好门就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家里的密码是XXXXXX,待会我再给你录个指纹,你平时如果累了,或者想清静一下,就到这边来。”

即使她独自过来的可能性极小,宫商徵还是点了头回应她:“好。”

“这间是主卧,隔壁是书房。右手边是次卧,待会你就住这间。”李斯羽按下门把开门,进了次卧,说,“衣柜里有干净的睡衣裤和……”

她咳了声,略了过去。

“你待会可以换上。”

宫商徵已经看到了里面叠得平整的内衣裤。

她一瞬间想的竟是:这是李斯羽亲自叠的吗?

旋即红了耳根。

李斯羽合上衣柜门,也不敢多逗留,两人重新回到客厅。

交往这段时间以来,两人接吻大多数时候都是偷偷摸摸,这次总算不用担心突如其来的脚步声,专心致志地接吻。

起初是轻柔的,唇珠轻碰,像是号角吹响前的暗示。

继而下唇被轻咬,含吮,舌尖划过唇缝,温软纠缠。

过后忽然激烈起来。

李斯羽单手捧着黑发女生的脸,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几乎将对方压进沙发里。

宫商徵仰着脸,晕开一片红潮,只能抓着她的肩膀,含吞承受,险些流出泪水。

直到无法呼吸。

李斯羽放开了她,却又没有完全放开。

宫商徵在她怀里剧烈地喘着气,抓住她肩膀的手无力垂落,虚虚握住李斯羽的胳膊,红着眼楚楚可怜的样子,更像是欲拒还迎。

李斯羽抬手摸到她眼角的微湿。

仅仅是亲得激烈点她就要哭了,那如果……

李斯羽没有再想下去,她等宫商徵平复下来,起身去倒水。

宫商徵两手捧着水杯,坐在沙发乖乖喝水。

她肤色白,眼尾的溢红还没褪下去,李斯羽坐在她身边,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怎么……这么看着我?”

“一直想这么看,在学校没有机会。”

“……”

宫商徵局促地蜷了蜷趾尖,耳颈也渐渐洇出粉色。

话都说开了,李斯羽干脆找了个视野好的位置,全方位地欣赏女朋友。

宫商徵再高兴,也难免不自在。

过了会儿,她道:“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声音轻软,近乎撒娇了。

“可以。”李斯羽坐过来,说,“亲我一下。”

宫商徵抿了抿嘴,凑过去在她脸上轻轻印了一下。

李斯羽没说话,点了点自己的唇。

宫商徵只好又轻柔地亲了亲她的唇。

“舌吻。”李斯羽终于淡淡开了尊口。

“……”

宫商徵略略犹豫,依旧照做。

反正她也喜欢。

不如说她一开始就知道李斯羽想要什么,一而再、再而三,也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李斯羽满意了,不再用炽热的眼神盯着她,改握着她的手,脑袋枕在她的肩头。

时间流逝,两人靠在一起,谁也没有再说话,享受这静谧夜晚。

十一点。

二人互道晚安,分开洗漱。

次卧有独卫,她俩洗完澡就可以各自睡觉了,直到明早再见面。

李斯羽躺在主卧的大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闭上眼睛。

尔后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

睁开眼睛。

伸手过去,枕边冰凉,顿觉荒瑟。

倒不是她不习惯一个人独睡,而是想着一墙之隔,就睡着她的心上人,怎么也无法静心安枕。

她只是想和宫商徵待在一起,纯盖被子聊天,应该没关系吧?

另一边。

宫商徵面对着房门的方向侧睡,一条手臂曲起来枕在颈下,也许久没有睡着。

该不该去找李斯羽呢?太主动会不会显得太随便?

如果自己和她说只是单纯睡一张床,就像大学里的室友一样,她会相信吗?

算了,还是不去了。

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翻身用背对着房门口。

叩叩叩——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醒了快要入眠的宫商徵。

她脑子有些不清楚,迷迷糊糊问了句:“谁?”

李斯羽在门口踟蹰,来回走了两步,忍住了打退堂鼓的冲动,说:“是我。”

没一会儿,房门从里面打开。

穿着一身真丝睡衣的宫商徵站在门里。

睡衣是李斯羽亲自去买的,布料贴身,很舒适,自然也很显身材。

李斯羽第一次见她穿睡衣,露出精致的一字型锁骨,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宫商徵抬手将扣子扣好,长发遮掩了耳根的热意。

“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是……就是……”李斯羽难得支支吾吾,连声音都小了不少,“我想和你一起睡,可以吗?”

宫商徵似乎愣住,半晌没有回答。

李斯羽再次意识到自己的唐突,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和你待在一起,躺着说说话。你可以拒绝我,不用不好意思。”

宫商徵这次又沉默了两秒钟,重复她的话:“你想和我一起睡?”

李斯羽点头。

“很想?”宫商徵好像变了性子,主动追问她。

“非常想。”李斯羽实话道,“我一个人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你。”

宫商徵抿唇笑了笑,说:“进来吧。”

李斯羽一个跃步进了房间,回过神转过来向宫商徵矜持地道歉:“不好意思。”

宫商徵凝目温柔地望她。

李斯羽心弦一动,又想亲她,但她知道两个人都穿着睡衣,在卧室里,一旦亲起来很容易一发而不可收拾。

她不能让自己置身“险境”。

于是忍住了。

宫商徵关了灯。

二人并排躺在床上,中间宽敞得可以再睡下两个人。

李斯羽觉得爱情真是一件神奇的事。

不在一起的时候会想她,现在明明能听到安静的房间里对方的呼吸,居然还在想她。

李斯羽侧头,从昏暗的光线看着对方的侧脸。

“你睡着了吗?”

“没有。”宫商徵很快回答她,也转过脸来,“你不是来和我说话的吗?说什么?”

两人在黑暗里四目相对,明明连彼此的眼神都看不清,却控制不住地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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