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子和她的医生小姐(59)

得她如此注视, 至秀不自觉轻咬下唇,不知所措的慌。

春承笑意愈深,手抚在猫耳轻柔缓慢道:“而且秀秀刚才那句, 可不是在喊哥哥,倒像在喊情哥哥。你说我在调戏你,不如说……”

“不如说什么?”

她喉咙发出一声轻而散漫的笑:“不如说是你在勾引我。”

“是吗?”至秀强稳住将要溃败的心神,眼神飘忽不知该落在哪里。

“想不到秀秀也这么爱玩。”

撞上春承疑惑探寻的视线,至秀心绪激荡,有自知孟浪的羞耻,还有对这份感情的惶恐、期待,种种复杂感受萦绕不散,终是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她故作泰然地望向远方,任凭风吹散她心头燃起的灼.热:“京藤风景不错,陪我逛逛?”

“大小姐相邀,乐意之至。”

得她回应,至秀率先迈向湖心亭。身后,春承摸着心口陷入短暂思索。

那声“哥哥”饱含了柔情、眷恋、打趣,嗓音流连耳畔,以势不可挡的姿态流进心坎,在她心尖来回打转。那一刻,听着秀秀的声音,竟生出被魅惑的错觉。

春承摇摇头,企图教自己在春风里寻回最初的冷静。

极为登对的两人出现在人迹稀少的湖心亭,午后时光悠悠长长,空气依稀飘荡着微湿的水气和淡淡青草香。

少年人穿着校服在校园奔走,脸上带着这个年纪最肆意的笑,坐在亭子远远看着,春承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前世书剑纵行的画面。

至秀指尖移开她的脉搏,校服袖口再次遮掩那截细瘦的手腕:“以你如今的身体,每三天服一次药最恰当,否则虚不受补,药喝多了反而坏事。”

“嗯,我听秀秀的。”

“明天我写了药方交给你。”至秀唇瓣轻启:“要回去吗?”

春承抱着药罐子起身:“是我疏忽,占用了秀秀太多时间。这样,我先送秀秀回寝室,明天约好了,我去找你用饭,还是这个时候来湖心亭。”

至秀微微沉吟:“嗯。那就约好了。”

看着前方秀美的背影,春承滋味莫名的跟上去:“秀秀。”

“怎么了?”

“秀秀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吗?”

至秀脚步一顿,神色辨不出喜怒:“记得。我答应了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把你当做男子,你是春承,是春大小姐,在我心里,绝不是什么春少爷。”

“那就好。”春承单手插兜,和她并肩立在一处,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止步女生宿舍楼,春承不放心地嘱咐两句,至秀一一应了。

春同学杵在那舍不得动弹,看着她,至秀先前郁结的心情好了不少,眉眼弯弯地笑道:“回去吧,一个人住更要注意身体,夜间盖好被子省得着凉。你如今身子是我在帮忙调理,别给我找麻烦,能做到吗?”

“能做到。”春承中指点在猫耳:“你进去吧,我看你进去了再走。”

“嗯。”至秀转身离开。

女生宿舍楼下多了个相貌出挑的男生,人来人往的学生免不得多看几眼,自动忽略那些搅扰的视线,春承抱着药罐子从容走开。

说不出来的,心有点乱。

308寝室,周绾披着浴袍从浴室走出来,坐在座位看书的王零听到动静下意识看了眼,嘴上不饶人:“洗这么久,还以为你晕过去了。”

“呦,担心我?本小姐身体好着呢,怎么可能晕过去?就是晕过去,也该是阿秀那样的文弱小美人吧?”

文弱小美人·至秀一副状态外的模样出现在门口:“你们在说什么?”

“啊!你回来了?”周绾裹着浴袍朝她走过去:“没什么没什么,是王零,王零夸我长得好看呢。”

“……我没有。”

“哎呀!有就是有,不要不承认!”

周小姐颠倒黑白的本事天下无敌,王零无语地靠在椅背,眼尾上挑,十分冷艳:“你能要点脸吗?”

不知脸为何物的千金小姐不想搭理她,一手拉着至秀坐下,热情道:“阿秀和你家哥哥说完话了?”

“嗯。”坐在桌前,至秀抬手打开盛放茶叶的白瓷罐,拈了茶叶丢进透明的玻璃杯,沏好一杯绿茶,那颗丢失在外的心似乎还没回来。

她怔然地听着周绾在她耳边碎碎念,想的却是湖心亭临分别前春承问她的那句话。

以她的聪明来揣测春承,春承之所以能无所顾忌的与她往来,皆因她们之前的口头协议,她答应了春承,不能当她是男子。于是春承就简单的以为,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对她动心。

女扮男装太孤独了,要防备男同学识破身份,还要避免被女同学倾心。

而作为她的未婚妻,作为唯一与她前世今生有紧密关联的知情者,春承想和她保持至交好友的关系,至少现在,不愿再靠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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