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替身文渣女主她妈后+番外(91)
…
回去的路上,林筱遇提着一袋子满满当当的战利品。
车子没办法开进这条商业街,所以三人只能先步行到出口。
头上的发丝和身上的外套都已经飘落了稀稀疏疏的雪花,林筱遇嘟囔道,“天气预报不准啊,不是说今天没雪的吗?”
一旁的盛云锦闻言莫名的有些心虚,“本来就是时准时不准的…”
说着,她下意识的握紧了和司慕牵在一起的手。
察觉到她的力道,司慕侧眸看她,以为盛云锦是冷,沉吟了一下,便带着她的掌心一起揣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盛云锦低头看了眼,心里乐滋滋的。
刚才拍的照片她已经都保存到手机里了,有一张还被盛云锦设置为了手机的壁纸。
一旁的林筱遇只顾埋头走路,根本没注意这两人的虐狗行为。
扯了下脖颈间的围巾,她嗡声道,“这雪好像没有要停的趋势,我担心再越下越大的话,我们待会儿的航班会被延误…”
完全忘了这茬的盛云锦眨了眨眼睛,她抬头看了眼还在继续飘着小雪的天空,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收回视线。
等坐车到机场的时候,雪已经停了,林筱遇松了口气。
…
与此同时。
从这场雪飘落到停止,一直独自站在酒店落地窗前冷眼旁观的陈思虞神色不明的勾了下唇。
看来她上次在洗手间时感应到的不是错觉。
这世间,还真的有人在修道。
既能隐匿行踪,又能操纵风雨。
可是这样的修为,除非已经成仙,否则寻常修道之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只是不知道…
这人和那个身怀法灵的司慕之间会不会有关系…
第70章
千年前。
京城。
盛府。
司慕垂眸望着盛夫人身旁的侍女呈到自己面前的木箱, 里面是摆放整齐的各类田契、地契、库房钥匙,以及,盛家的私印。
堂上坐着的盛夫人面容慈善, 只是一直在虚弱的低声轻咳,身后的侍女在她背上轻抚着。
待呼吸平复, 盛夫人方才慢慢的开口。
“这些,都是盛家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产业。”
“本来,这些都该由云锦接手的……”
说着,盛夫人眼眶红润,面露哀戚。
她抬眸, 远远的望着庭院的方向。
在院墙一隅, 栽种着一棵柿子树,那是盛云锦三岁离家之时,她亲手栽种的。
二十几年过去,每年的盛秋十月,柿树都会结果。
金黄透亮的柿果压在树梢, 盛夫人每次抬头看时, 都忍不住叹息红眼。
二十几年,她甚至从来没有真正的见到过自己的孩子一面。
盛云锦从小就与众不同,她不会哭,不会笑,刚生下来时, 接生的稳婆甚至以为这孩子是个天生的哑巴。
盛家家大业大,夫妻两人找了很多大夫来为女儿看病, 可都说她无病无灾, 只是天生如此。
好在,后来慢慢长大, 她也如普通孩童一般开口说话。
夫妻二人松了口气,即使女儿和常人有些不一样,可他们仍旧不在乎,只要是平安健康的就好。
可在盛云锦三岁那年,盛氏的夫妻二人就再也不能对女儿的不同寻常视而不见了。
盛老爷每日下午会带着年幼的盛云锦去书房教她念书识字。
那天,他试着教女儿握笔写字。
细长的毛笔沾了墨汁,她握着女儿的手,教盛云锦一撇一捺的在纸上书写。
虽然盛云锦总是面无表情,可在盛老爷看来,这可能是旁人常说的慧极伤身。
他的孩子聪慧,老天爷看不过眼,便要从旁处寻些她的短处。
当看到盛云锦自己握着笔临摹书本上的诗文时,他有些欣慰骄傲的这般想着。
可下一瞬,他脸上的表情便变了。
大概是小孩子力气小,一直握着笔感到了疲惫,所以盛云锦便松了手,笔杆顺势在桌上滚落。
盛老爷见状笑了笑,还未开口说些什么,下一瞬,便见到那毛笔又忽的凭空立起,就像是被人操控一般继续在纸上滑动着。
嘴巴微颤,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脑海中下意识的想到了奇闻异志中常说的精怪之事,他忙朝盛云锦走去,害怕的想要抱着女儿离开这里。
可在和盛云锦的眼睛对上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自小就平淡无波的瞳孔中,不知何时,已经笼罩了一片淡薄的金光。
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事情,只是漠然的收回视线,继续随着心意操控着笔杆书写。
…
也是在那天之后,一个年迈的老妇人主动到盛府来拜访。
她虽然看着年迈,可是一举一动又都透露着那个年纪不该有的灵动有力。
女人自称是千里之外问仙山的主人,因为感受到了盛家出现的灵力,所以便来一探究竟。
见到盛云锦时,她直言盛家夫妻二人是护不住这孩子的。
倘若留盛云锦继续在这里长大,她身上的异常被人发现,只会被这里的人当做不详之人,到那时,陷于舆论谣言的盛云锦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若是让女人把盛云锦带走,那么她会倾尽心力来教她修道。
若日后学有所成,得道成仙,莫说是寻常之人,便是此间帝王也耐她不得。
也就是在那天,年仅三岁的盛云锦被女人收徒带走。
此后的每一年,盛氏夫妻二人都会收到一只灵鹤带来的玉瓶。
玉瓶被打开,里面是女人用灵力记载的盛云锦修习时的面容。
十几年来,纵使盛氏夫妻可以寻到千里之外的问仙山,可却不能以寻常人之力登上那问仙山顶,更遑论见到他们的女儿。
唯有通过那女人送来的玉瓶来知道盛云锦在一年一年的长高,容貌也在一年一年的变得成熟。
…
后来,在盛云锦被带走的第十六个年头,盛氏夫妻收到的不再是灵鹤带来的玉瓶,而是一封信纸。
上面寥寥几字,是盛云锦的口吻。
她只写明说她师父已经去世,而盛云锦自己,也寻到了新的去处。
对于父母,她缺少应有的感情,所以言辞文字之间寡淡冷漠,甚至这一封信,都是因为她师父临终之前的嘱咐而写。
自此之后,盛云锦再无音信传来。
而她那所谓的去处,便是问仙山所在的新源县城内,司府。
这一待,便又是十年。
…
司慕沉默的听着,面上没什么触动,可实则内心已经被愧疚和自责充斥。
在京城会遇到盛云锦的生身父母,是司慕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她以为,以为盛云锦自小随着师父在问仙山长大,以为她是被师父收养的孤儿…
她从未想过,盛云锦在这世上还有亲人…
司慕知道,倘若她曾经开口问的话,盛云锦是一定会告诉她的。
可是,偏偏她没有问过。
依照盛云锦的性情,她不问,那么她便不会说。
盛云锦不懂感情,理解不了父母对她的关怀,也理解不了他们多年以来盼望女儿归家的急切心情。
可是,司慕懂。
就是因为懂,所以她才会更愧疚也更自责。
因为初见时的一句谎言,因为后来渐生的一己私欲,她把盛云锦留在了自己身边,也因此,阻拦了他们一家人重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