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期许(8)

作者:周二娃 阅读记录

温知许看她一眼:“不用。”她手指将头发绾在耳后,压着头发才去吃碗里的东西。

从昨天到现在的相处,温知许对简十初越来越觉得陌生,那些该有的影子,被面前的人一点点的抹去,她那时候喜欢简十初的不沾风雪,医生也这么告诉过她

接下来她们都没有再说过话,她吃的少,只喝了一碗粥,别的没碰。

简十初在中途去了外面透气,没有刻意躲避她的意思。店内不许抽烟,小杨趁着间隙在门口抽,缭绕的烟雾正好挡住了简十初的背影。

她从里面出去的时候,简十初正好在挥手散飘到面前的烟,人也往远处避,小杨懂事地将手带到旁边。

推门而出的温知许小臂正好贴了上去,热辣戳上手臂,烟灰顺着热浪往下滚,小杨诧异开口时喷了温知许一脸雾。

“没事。”温知许忍着疼看着臂膀落了一记灰,但没有大碍。

简十初拉着她往身边一带,低眸查看,捏着她的手臂,那瞬间眼中像是盖了一层难以言喻的焦急。

小杨一个劲儿道歉:“抱歉抱歉,我真没注意到。”

简十初在三秒内便恢复了正常,她正经道:“说多次了,别站门口抽烟。”语气中不乏听出了一丝怒意。

小杨面红耳赤,燥热使这氛围更滞闷。

温知许将手抽出:“没关系,下次注意。”温知许避开简十初,连提醒都是轻淡随意。

她心口微起复,折身绕过简十初往外走。

简十初跟在她身后,也随着温知许刹住脚步而停下,喉咙的话遏制住。

温知许转头问:“去哪儿?”

“大剧院。”简十初回,从包里拿出打印好的表格给温知许,“我最近的行程。”

没有写多少,但足足排了好几天,温知许视线上走到简十初脸上,问:“我记得车刮坏了一点漆,需要补这么久?”

简十初看向别处清清嗓子:“要反悔吗?来得及。”简十初无所谓的态度,抱着双肘看着她,面上依旧是温温和和的。

“我没这么说。”温知许说,“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反悔。”

简十初听到这句话眼神倏尔暗了几分,像是隐在棚下的刺玫,呼吸变得缓慢,顿了几秒缓缓开口:“这句话听过一次了。”

简十初打破了平衡,闭口不提的故事在偶然间被拉了出来。温知许反应得很快,准确来说从她开口时便想起来,很早之前她也跟简十初也这么说过。

“都过去了,我们说的是车的事。”温知许语气平缓,“就按照这张纸写的做吧。”

温知许好似没有一点波澜,她眼帘垂下。

a4纸带着太阳灼烧的余温,潮湿的指尖在角落留了印记。

..

上午十点,温知许将车停在大剧院停车场。

重庆大剧院作为重庆地标建筑,温知许的行程中包括这一处,江北区的龙头怎么也该来一下。

大学的时候放假没什么时间,重庆是个养人的风水地,简十初说想带她去看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后来啊,她们没来得及走完这一项便分手了。从大剧院一直沿着马路走,暑假未结束,人潮涌动。

温知许的步子落在人群中,剧院江边开放了,这儿能看到千厮门大桥,隔江对面是洪崖洞。

一座像是宫崎骏构造的现实二次元世界,不过夜间华灯高亮才更好看,白日里便显得更为接地气些。她出了神,也听到简十初的提醒。

“走了,一会儿中暑。”简十初没有在她往下走的时候拦住她,任由她走到这儿,看重庆一角,这座有简十初的城市好像哪里都有简十初的影子。

即使她们这是第一次同行过江畔,简十初有地道重庆女孩子的味儿,说话向来不拐弯抹角。这些东西并不会因为那年分手而发生改变。

温知许跟上问:“你不是要办事吗?我去咖啡店等你。”她语气一直很轻,好像她这人就是这样,从前是,现在也是。

不过落入岁月长河后,将她满身的稚气悉数褪尽,她经不起折腾,稍有不慎便会滑入谷底,像那年一般,险些困在精神世界里。

简十初没有看她,回:“我不想找,你跟我一起,方便一点。”

简十初今天也不是公事,白雪提醒了很多次让她今天一起看剧院的演出,一场音乐舞台剧。简十初自己买的票,她也不想将温知许丢在外边。

毕竟重庆的夏天真的很热,等人永远都是最无聊的。

第07章

大厅内的凉气将热浪阻挡在外,中途简十初给了温知许票,温知许很久没看过舞台剧了。其实她并不感兴趣,换了时间人的性质都被磨平了。

“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温知许看了一眼票,时间是下午场,不过她知道简十初的朋友待会儿要过来,她不管站在哪里,身上总带着一股凄凉感。

简十初看她,停了几秒说:“你不喜欢的话,我们中途走。”她不喜欢强迫别人,没有有恃无恐的底气,从前是,现在依旧如此。

温知许刚要开口,听到前方有人喊了简十初的名字,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声音没有脆生悦耳,重庆的方言是她用文字也叙述不出来的感觉。

白雪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人如其名生得像六角冰花,白皙的肤色上没有浓妆恰到好处。

对于温知许在场白雪并不感到意外,简十初提前就打过招呼了。

“再磨蹭,就迟到了。”白雪一边和简十初抱怨,一边抬手抿笑跟温知许打招呼。

两件事一起做毫不冲突,多数人学不来的随意,一身红裙招摇得颇有几分恃美行凶的感觉。

简十初问:“不是下午场吗?你着什么急?”

白雪干笑,收得极快,嘴上敷衍:“行,你说的都对。”她偏头去看温知许,“你好,白雪。”

温知许平时话不多看着性子软,但是在外社交也是落落大方,从她一本书畅销开始,她平常也免不了在外有活动。

“你好,温知许。”她伸手握住白雪手掌前端,正式的介绍像是一套务必要走的流程。

她听过白雪的名字,很好记,五年前简十初提过,虽然没讲过那些儿时的童话故事,但这并不影响简十初和她分享。

白雪听到她的名字面色如湖,没有荡出一点涟漪,上勾的红唇也不落下,反倒是大方夸赞:“好名字,长得也漂亮。”

这头人刚夸完,简十初便转头看她,眼眸中带了几分柔和,好似认同白雪说的,温知许的妈妈在政府工作,简十初曾经也只是听温知许提过一次,并不多。

故而这样养出的温知许家教严格,不管在哪个地方骨子里携带的不卑不亢都彰显在仪态中。

她喜欢这样的温知许,喜欢到连分手时都会低声下气恳求几句。

白雪不知道温知许和她的关系,简十初没提过几年前的故事,大家只知道她有过一段没有完美收场的恋爱。

在等待途中,温知许去了厕所。简十初回复着手机上的消息,好几条都是店里发来的。白雪胳膊肘碰碰她,这一碰简十初不小心将一个表情包发了出去,她面上没有一丝恼怒,只是淡定地点撤回。

白雪凑近问:“怎么之前没见过小许?刚认识的吗?”白雪顺着厕所的方向看去,好似在提防温知许回来。

“大学同学。”简十初回,指腹也屏幕上缓缓地滑。

白雪眼睛盯着那儿,神色放松说:“没听你说过啊,做什么的?”

“作家。”

白雪诧异:“作家?”她眉头微蹙思索着,又像是在捋逻辑,几秒后又凑上想继续问。

简十初像提前预知到,打断:“你相亲的事,怎么样了?推了吗?”她将话题引到了白雪身上,且对方毫不察觉。

“不怎么样。”白雪闲淡说,“搞得跟旧社会一样,天天催,还是出柜的好,家里不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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