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云舒柔掐着她的肩膀,忽然眼珠子一转,话锋急转,“喂,我问你,你怎么会跟颜汐走那么近?你们在筹划什么?是不是她教唆你和晚晚姐抢东西?你以为她是谁?就凭你俩就能和晚晚姐相提并论?”
她不屑地上下打量童雅瑶,冷哼道:“真是不自量力!但凡你有点自知之明,都应该知道你现在应该感谢晚晚姐,要是换做别人,早就把你这个害死她妈妈又害的她爸爸植物人的扫把星赶出家门自生自灭。”
她趾高气扬,俨然童晚代言人的姿态。
童雅瑶:“……”她妈妈死的时候我还尿床呢,至于她爸爸——如果自己真的有能耐把人弄进医院,那童晚确实应该提防自己。
可童雅瑶有自知之明,掂量的清自己的分量。
就连颜汐都吃了童晚喂过来的一个又一个哑巴亏,更何况自己呢。
好好听童晚的话,一辈子衣食无忧。
最重要的是,还能跟自己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
傻子才会想不开争抢呢。
大概是童雅瑶眼底看白痴的目光太明显了,云舒柔眯着眼睛狐疑地看回去:“你这什么表情,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骂我?”
难怪颜汐总能猜到自己心里所想,她差点都以为对方会特异功能了。
原来是自己太好理解了。
童雅瑶立刻低下头,掩藏起自己的脸,让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埋头就往办公室走。
“哎,你这人怎么不搭理人呢?你要不是晚晚姐的妹妹,你以为你有资格让我跟你说话?”
肩膀被巴拉的疼,但童雅瑶就是不理她,甚至都想把门摔在云舒柔的脸上,停下那张聒噪的嘴。
她心里不住腹诽:小汐姐!你们究竟在厕所干什么?!怎么还不回来!这大小姐脾气是真受不了啊!
完全忘了小时候的她比云舒柔还要霸道蛮横。
……
童晚进去卫生间的时候,水龙头开着,水流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颜汐靠近镜子,认真端详自己的眼角。
刚才不小心被戒指划了一下,一道红痕顺着眼尾延伸,黝黑的瞳孔覆盖着一层淡淡的水雾。
童晚进门,脚下一勾关上了门,背着手反手落下了锁扣。
声音不小,但颜汐头都没回。
童晚走上前,抓着她的肩膀给人掉了个个,让她面对着自己,然后突然一把抱住她的腰将人放在洗手台上。
“?”颜汐微微屈膝,一条腿缠绕着另一条腿,手搭在台子上身子歪扭着,侧着脸瞄她,眼眉微微上扬。
“你故意的?”童晚屈膝,强势将一条腿插在她的双膝之间,轻轻向上抬。
“嗯?”颜汐低头,从手提包里摸出来一支口红,打开化妆镜涂抹。
鲜艳的血红色,映衬的她原本白皙的肌肤更是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水润嫩滑。
她双唇微抿,“啵”的一声,掀开眼皮看她:“不愿意配合?”
“我不喜欢被别人看到你勾引人的模样。”童晚自认意志力还算坚定,但只要颜汐勾勾手指,她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犹如决堤的水坝,瞬间瓦解,洪水一泻而下,就像是失心疯的动物,只剩下原始的本能。
她不愿意去想,别人看到那样诱人的颜汐,会脑补出怎样的画面。
“哦?”颜汐轻蔑地嗤笑一声,漂亮的桃花眼轻佻地、自上而下地由上而下地蔑视着童晚,她食指轻轻挑起童晚的下巴,“不喜欢?”她啧啧两声,“人啊,欲望永远都是无法被满足的。”
指尖轻轻使劲,甚至能听到下颚骨咯吱的声响。
童晚很能忍痛,但她没法拒绝这张艳丽张扬的脸,尤其是颜汐充满挑逗意味地看着她。
眼神就像是蜜糖一般,甜津津的,拉出粘稠又绵延的丝线。
黝黑的瞳孔倒映出挣扎忍耐的神色,童晚极力克制着内心的那头饥渴猛兽,没在第一时间扑上去将她连骨带肉嚼碎。
她微微闭上眼,又重新睁开。
眼皮下敛,压抑着声线,声音沙哑:“我没有。”
“没有?”颜汐反问道,她尖锐的指甲在童晚的下巴上留下清晰的月牙指甲印,“先前只是看着我,后来却想触碰我,给我下药自我满足后又不满足尸体一般的我,妄想得到我的回应,设计绑架我之后却又得寸进尺想要我心甘情愿委身于你,童晚?”
忽然加重的尾音犹如一柄重锤,童晚心脏皱缩。
“早晚你就会想我对你死心塌地,生死相随的。”颜汐就像是讲笑话似的,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童晚的心境变化和贪心之处,“人性啊,就是这么贱,永远都在眼馋奢求不属于自己的,想方设法都要弄到手,可等真正据为己有后却又……”她微微皱眉,目露不喜之色,噤声了。
她指尖划过童晚的脸颊,顺着嘴角探进去:“迟早是不是会发展成不想我接触初拟之外的任何人?”
她嘴角上扬,戏谑地反讽道:“所以你是想怎样?金屋藏娇,为我量身定做一间小黑屋,把我关起来?”
她双手握拳举起来,做了个方便对方带手铐的姿势:“好呀,你现在就把我像畜生一样带回去,我绝不会做任何反抗。”
童晚面上不露声色,但瞳孔微微放大。
虽然自己还没察觉到,但她承认,颜汐戳中了她的心声,早晚有一天,她会想把颜汐圈禁起来,看到的碰到的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甚至连——童雅瑶都嫉妒。
童晚半低着头,半晌没说话。
颜汐低笑一声,凑上去在她的唇边印上一个艳红的唇印:“童晚,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又这么有权有钱,你说,能保留我的尸体多久呢?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十年?”
微凉的指尖轻轻拨开童晚额前的碎发,颜汐温柔地善解人意地说道:“你放心,你喜欢看我笑吧,那我会笑着离开这个世界。”
童晚猛地抬头,吻落在唇瓣间,她震惊地看着颜汐满含笑意的眼眸,似乎是想找寻这是玩笑话的迹象。
只可惜——很明显,她是认真的。
童晚眼睑微微下敛,心惊肉跳还未完全平复下慌乱的胸口:“怎么会,我没有,你想太多了。”
“或许吧。”原来泰山崩于面前也不眨眼的童晚也会有如此不知所措的一面,乍然看到还挺可爱,颜汐嘴角的弧度带了几分真切,她哈哈笑了两声,按在童晚后脑勺的手忽然使劲,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压趴在她的怀里。
颜汐像是安抚大狗,轻轻抚弄着童晚的头发,两条细直的大长腿麻花似的扭动着,沙哑的声音带着异常的厚重韵味。
即便看不见,童晚也能想象的到颜汐微微仰着脖子,露出星优美纤长的脖颈,就像是引亢高歌的天鹅。
颜汐手指按压着她后脑勺的一个凹陷,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耐:“湿哒哒的穿着不舒服,帮我脱下来。”
“晚晚姐?你在吗?”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小姑娘娇俏的呼唤,颜汐手下一顿,微微眯起的眼睛睁圆了。
她顺着童晚的头发,突然一把抓住猛地往后一拽,迫使童晚仰着头看自己。
“呦,我们晚晚魅力这么大呢,让人家小姑娘魂牵梦绕的。”颜汐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她上下打量着童晚,漫不经心说道,“童晚。”
她捏着童晚的下巴强迫她转头看向门的方向,门外的叫声逐渐变得焦躁,敲门声也越来越急越来越怒。
小姑娘看着身板小,力气却出乎意料的大,整扇门像是要被卸下来似的。
颜汐从后面脑袋凑近她,轻轻吹了一口气:“只要你招招手,像这样的小姑娘不知道多少,能像潮水一样朝你涌过来,青春活力纯真,怎么,真的不打算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