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花自飘零水自流(36)

此时水汭已是怒发冲冠,喝令两旁侍卫道:“来人,与我叉到一旁,杖责三十!”

周廷芳虽始终未曾做过甚有实权的官职,却以学问扬名四海,更是两朝老臣,侍卫们面面相觑,自是不敢动。

水汭看向兀自站着发愣的侍卫暴喝道:“你们等什么?等本宫亲自动手吗!”

那些侍卫方去拿了廷杖,周廷芳眼珠子似是要瞪出来,颤巍巍指了水汭道:“太子啊太子,我自七年前做了你的太傅,往日师恩自不必说,单这七年间向圣上瞒了多少次你做下的丑事,今日你竟要与我动手,好!就教天下人看看当朝储君竟是如何对自己恩师动刑!”说着忽伏地大哭道:“忠义老千岁,你在京时多次与我说太子之位不可留,我只不信,只道他能改好,如今看来,江山落在他手中,我怎对得起圣上和先皇!”

水汭听得火大,自侍卫手中抢过廷杖就打了下去,直狠狠打了十几方停手,周廷芳本还凄厉呼喊,到最后已是痛得一点声音也喊出不来。

水汭把手中廷杖扔到一边,看着地下血肉模糊的周太傅,忽觉惶然:我怎的就对太傅下了这等狠手?忙又一叠声的喊太医。

太医未来时,圣上却已先到了。

北静王府里,水溶正与几位清客相公吃茶闲聊,一长史急匆匆的走进去,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脸色霎时大变,忙把清客们请了出去,方问道:“你刚从宫里出来?此事可是属实?”

那长史道:“绝对属实,这事现下宫里已经传遍了,圣上命太子在殿前罚跪,已是从巳时跪到现在了。”

水溶惊道:“这都半日了,圣上的气头还没过去?”

那长史又回道:“周太傅被打得晕了过去,好几个太医正在诊治,圣上龙颜大怒,宫里人都说这火怕是不好下去。”

水溶呆立了一会,忙问道:“忠顺老亲王可进宫了?”

长史讶然道:“王爷你怎知?我出宫时看见忠顺亲王府的马车了,老亲王此时应已在宫中了。”

水溶方缓了一口气道:“你出去罢,此事无大碍。”

太子水汭在大殿外头跪了三个多时辰,虽今日晴朗,但却终还是在二月春寒陡峭里,饶是他常年习武,也自被冻得脸色发青,垂在两边的手上指节发白。

忠顺亲王与圣上扯了半日家常,圣上脸色渐缓,老亲王方开口为水汭求情,只道他少年性情,今日有些莽撞了。圣上听了也没言语,只坐在那位上,面色无波。

老亲王也自是摸不透圣意,只好陪着不做声。

过了许久,圣上方缓缓说道:“少年心性,终是要改掉。朕从他小时为他倾注了多少心力,如今看他长大却如此顽劣…只望他不要再让朕失望了。”

忠顺亲王从内殿出来,站在高阶上朗声道:“圣谕,太子水汭无故杖责太傅,行为乖张,有负圣恩,着今日起一月内不得入宫参政,反省为上。”水汭自做了储君之后,宫外自是修了太子府,却因圣眷隆重,仍只住在宫中,如今圣上显是真怒了,才下了这道命他一月内不得入宫的旨意。

水汭呆呆看着忠顺亲王,似是没能明白过来。忠顺亲王走下去拍了拍他的肩道:“太子,快起来罢,先出宫回府去罢。”

水汭从地上茫然起来,忠顺亲王怕他跪的久了腿麻,扶了他行至宫门外,上了忠顺亲王府的马车,才问道:“腿麻可好些了,让人给你揉揉罢?”

水汭忽嘻嘻笑了两声道:“老道士,你从哪座仙观来的呀?”

忠顺亲王一愣道:“太子,你这是……?”

水汭脸上表情如稚童一般,咧着嘴巴傻笑道:“我听父皇说过,这世上最厉害的道士姓李名耳,不过他早死了,你是谁?”

忠顺亲王已是全然呆了,太子水汭,竟是疯傻了。

第19章 第十九回 疑被靥亲王寻僧道 驱邪秽道婆自坦罪

水溶赶到太子府时,水汭正披头散发站在桌上,指着地下的忠顺亲王笑说:“你莫骗我,我可是会去问我父皇的,我父皇什么都知道。”

忠顺亲王苦笑着说:“是是是,你父皇自是什么都知道,你且先下来,我再与你讲些有趣的。”

水汭一听“有趣的”,便乖乖从桌上爬了下来。

水溶目瞪口呆道:“竟是真的……”

忠顺亲王点头道:“我初时也以为他是顽皮唬我,过了这半时,才信了竟是真的。”

水溶忙道:“可请了太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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