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旧事(28)

老爷、夫人?这竟是家奴?封建社会,家奴被主人打死都没人在乎。

小玉脚下一踹,顶开夫君,道,“你何过之有?明明是我误会在先。”

“不敢,小的不敢。”之后无限循环。

“烦死了。”小玉故作恼怒大声喝道。

果不其然,马夫小哥立即噤声。

她换上另一副脸孔,笑眯眯递去手中伤药,“你找小莲子给你抹抹。这回真是我对不住你。回头叫老爷多给你几两银子好好补补。”

“不敢……”

小玉生怕“不敢咒”再次上演,忙阻止道,“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吧。”

小玉和东方葛格不在床上不谈正经事。

直到二人并肩而卧,东方葛格才凑在她耳边,有几分无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才刚开场。”

“我还只是翻了翻账本。”

“这只是给你了警告。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他笑,“可不是。”

她揉揉他的头发,“总之,一切小心。以身涉险时前要想想我和我肚里的孩儿。”

谁知小玉无心之下却一语成谶。

查了三天账目的东方葛格头昏脑胀,于是早早从分舵出来,抬头见天气正好,便回了客栈拉了小玉坐上马车,看看周边风景,也算到了华山的纪念。

小夫妻一心只想过过二人世界,甚至连小莲子都没带上。

原本马车平稳行驶在宽阔大道上却忽然加速,东方葛格惊觉不妙,冲出去和车夫小哥“理论”。

小玉蹿起来撩开门帘,发现前方便是一处悬崖。

东方葛格胸前伤口未愈,出掌搏力又因小玉近在咫尺而颇多顾忌,不防被车夫小哥瞅准破绽一掌击飞,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随即跌入崖下。

小玉乘乱足尖一点,跳出马车。车夫小哥亦从车上飞身而下。

清秀青年目光灼灼,“这还多承蒙东方副教主多年厚爱栽培。”

小玉嫣然一笑,以逍遥派绝学凌波微步闪至青年眼前,在他甚至不曾反应过来的当口,使出十成功力一掌拍向青年前胸,“这是还我相公那掌。”

青年倒向一边,口中鲜血狂喷。

“你受过我相公阴柔之力,如今又吃我至阳一招,阴阳相克,化去你所有内力,余生也终是废人。我倒要看看你那分舵主主子还能否重用于你,不离不弃?”说毕,小玉也飞身跳至崖下。

原本抱着“必死之心”,谁知这崖下竟别有洞天。

只在密实的树枝间腾挪几步,小玉毫发无损落在厚厚软软草木垫上。

她凝神静气,调动内息,得知腹中孩子安然无恙,便开始四处探寻相公气息。

不消半刻,察知熟悉的内力流动,匆匆几步赶上去,绕过几株大树,便在一处树荫下寻到安坐的东方葛格。

“你怎么也来了?”他问。

小玉扑过去,扯开他衣领,反复验看,确信除了伤口微微撕裂之外并无大碍,才算舒了口气,“我废了他的武功。”

“小玉,”他猛地把她搂在怀里,抹抹她的额头,“你没事就好。”

她吸了吸气,抬头望天,“咱们怎么出去?”又四下打量周围郁郁葱葱高低错落的树林草木,“我要能认路,猪都会上树。”

东方葛格大笑,从怀中摸出一张地图,“我早有准备。”

小玉勾住他的脖子,“小~败~败,我太爱你了。”想了想又问,“你早知道车夫是细作?”

“刚刚还不知道。”

小玉推他一把,“那就是说你从根本上都不轻易相信人,什么时候都做好最完全的准备。”

他抱着她站起来,又轻轻将她放在地上,“最好咱们能在太阳落山前赶回去。”

两人手牵手开始华山密林探险。

一根树杈挂住小玉的头发,她停下来正待解开,却听东方葛格轻轻一声,“莫动。”

小玉只觉眼前银光一闪,一条青蛇应声落在脚边。它七寸上还插着一根亮闪闪的绣花针。

她撅起嘴巴,“这个可以烤来吃。”

东方葛格眨眨眼睛,“你想得可真长远。”

二人行至开阔地,就听一边传来嘶嘶哼哼的起伏不一的嚎叫声。

小玉歪头,“我好像会言灵一样。”她扬手一指,“你看,山猪。”

他叹了口气,“我只带了一根针,还用掉了。对付它,莫非还要咱们亲自与它对掌不成?”

小玉忙从腰间解下定情荷包,当着他的面打开,里面一小簇绣花针用一根细绳绑得整整齐齐,“上次情急之下用了牙签,我始终觉得太不干净,所以特地准备好银针以备不时之需。相公,看你一展身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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