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流星(20)

“开玩笑?”吴哲冷笑:“专门挑这种话开玩笑?强暴男人很好玩吗?”

String欲哭无泪:“我真的只是开玩笑啊……”

吴哲黑着脸瞪了他一会,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是反应过激,愤愤然收了手,闷声转到一边去不说话。

String偷偷斜瞄吴哲的背影,冷峻,禁欲,锋利,冰山美人……刀刀正中红心,唉,可惜啊可惜,就是黑了一点,唔,还有就是太暴力了点。String看着桌子上裂开的木纹,颇有余悸的摸了摸胸口。

袁朗把话说完,忽然发现这个房间里他已经有点呆不下去,血腥气渐渐的弥漫开,压过烟草和肉桂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血,是暴虐的兴奋剂。

“我可以走了吗?”他看着门口。

“啊,等一下!” Angela像是蓦然惊醒,拦到他的面前。

她伸出手,微笑,这一次笑容不深,而眼神诚恳:“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中校?我叫谷棋!”

袁朗想了想,微微点了一下头:“吴朗。”

他说着,伸手与她相握。

“很高兴能认识你,我会记得你的话。”谷棋又加了一只手上去,牢牢握紧,摇了几下。

袁朗不露痕迹的收回手:“其实不必把我捧得太高,你可以认为这只是一种变态的自尊心。”

“有自尊的人,总好过没有。”她笑着走到门边,帮袁朗开门。

吴哲听到了门响,马上一个箭步窜到了门口,门开处,是袁朗苍白的脸,眼帘微垂着,掩住了情绪,凝然而深重,像柄沧桑的古剑。

“队长……”吴哲有点茫然,他并不习惯这样的袁朗。

有时候,崩溃只是一瞬间的事,一根弦承载了太多的重量,于是终于断了;一艘船闯过了暴风骤雨,终于看到了他的海港;一个人经历了刻骨的疲惫,忽然听到了可以让他安心的声音。

袁朗抬起眼,淡淡的笑了笑,神经系统忽然放弃了对肌肉的控制,整个人向前扑倒,吴哲连忙架住他,冲着谷棋吼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谷棋无辜的摊手:“我刚刚听他上了一课。”

“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儿。”袁朗贴在吴哲耳边低语。

他刚刚又打了一仗,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与最可怕的敌人,虽然没有流血,可胜利并非没有代价,现在心血耗尽,疲惫刻骨,他需要一个肩膀一点依靠。

“哦,哦好的……”吴哲马上丢开了谷棋,扶着袁朗坐到墙边的一个长沙发上,B2十分知趣的递上一个血袋,替袁朗做静脉输血,吴哲帮忙高举着血袋,并且小心的调整姿势尽量避开伤口,让袁朗可以靠得舒服一点。

袁朗的神志有点晕沉,模模糊糊的飘荡,是虚脱的征兆,他睁开眼,只看到吴哲清亮的黑眸,眸光颤动着,像是在询问,于是袁朗摇了摇头,又把眼睛闭上了。他的头靠在吴哲肩膀上,转过脸,鼻尖擦着他颈上的皮肤,在战火硝烟中洗礼了两天的战士,全身上下都笼着一层血的味道,还有尘土的腥气和火药呛人的硫磺味。

可是在这样复杂的气味里,袁朗仍然可以分辨出一丝清气,像青郁的竹子,爽朗的气味,这是吴哲的味道,曾经在他的心肺中留下永不磨灭的痕迹,于是从来不曾淡忘。

他仔细的分辨,贪婪的呼吸着,用郁郁的青,洗去心头带血的红。

这世间总还有一些美好是值得珍视的,值得他去保护,去维持,即使双手染血历九死而不悔的。

比如说,吴哲的味道。

比如说,A大队清朗的天空。

比如说,许三多的白牙,成才的懊悔,齐桓对恶念的恐惧……还有,亲人的欢笑,人们的安定与平和……

这世间总是因为还有美好,坚强的人,才能不惧怕黑暗。

第16章

最后一组人员已经进入了安全区域,谷棋和陈长霖兄(string五笔切英文实在太麻烦了)开始有条不紊的收拾起监控器材。谷小姐冷眼看了半天,忽然伸手去揪长霖乱翘的红发,小声调笑道:“干嘛呢?瞄个不停的,不会真的看上了吧!”

陈长霖摇头,十分惋惜的样子:“唉,本来以为是座冰山,想不到是别人家的忠犬。”

谷棋顿时爆笑:“你妒嫉啊!”

“是的,”陈长霖痛心疾首:“我就是纯粹的嫉妒。”

为毛别人家的冰山似水柔,他家的冰山就终年不化寒气逼人,当然,如果要是让他知道了吴哲同志在本质上其实就是一个五月清风般和煦的好孩子,不知该作何感想?所以说,有些人是自作孽不可活,天生的没法让人甩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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