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双城(10)

袁朗微微一笑,却拒绝了这番好意:“不抛弃不放弃,这是好话,但如果只是照着字面上做……有谁知道那些真正做到那六个字的,究竟都抛弃了什么,又放弃了什么。”

吴哲想说我知道,所以你才是我的队长,却觉得说不出口,只是能伸出手去安慰似的拍一拍袁朗的肩膀。

“吴哲,我有没有跟你说起过,我其实从没有把你当成是我的兵。”

“哦?”吴哲莫明其妙,倒还没忘了要调节气氛,笑道:“中校先生您这话说得让我很伤心啊。”

“你也觉得我很自以为是?”

“啊!”吴哲有点不好意思,好在有油彩盖着,脸红也看不出来:“是三儿吗?他真的说了啊?”

“我很冷血,是吗?只凭个人的喜好去判断,逼着别人抛弃什么,放弃什么。但我也没有办法,我站在这里,就要代表最高的利益,任务的成败,还有所有人的生命,我只有这一个角度,我看不到其它。所以,吴哲,你不是我的兵,士兵应当完全的服从他的长官,可你没有这样的天分,你也不必如此,你可以站在自己的位置,给我提供一个另外的角度。我能够看见你们所有人,但我看不到自己,我需要你,做我的镜子。”袁朗深邃的眼中藏着期待,那是一种无人可以拒绝的期待。

吴哲很想说完了,这妖怪又变身了,不要再看他,但是不行,他挣脱不开。

这个人,先是抢走了他的注意力,后来又骗走了他的信任,现在……吴哲觉得早晚有一天自己也会把命交到他手上,连同所有的理想与希望,一切。

“好吧,现在告诉我,你对成才的看法。”袁朗的声音很温和,连同笑容,一样的温和,即使是涂了厚重的油彩,也会在这黑暗中发出光来。

吴哲认真思考:“三儿说,你把他做人的根本都打散了,你当时究竟跟他说了些什么?”

“我说,他把自己当成过客。花力气花时间,但不放感情,他先放弃了所有人,所以到头来,大家也都抛弃了他。”

“真狠呐。”

“是他的寄托太少,根基太单薄。”

“你相信自己吗?相信自己第一次的判断?”

袁朗有点诧异。

“你有没有听说过雏鸟定律,如果成才现在真的一无所有了,为什么不让老A成为他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妈呢?

“但我并不能完全确定我对他的影响。”袁朗说得非常谨慎而且不自信。

吴哲有一些讶异,他不太习惯这样没有交锋感的对话,不习惯一个不再咄咄逼人的袁朗,但是从另一个角度,他觉得感动,他们不是在争吵,不是在辩论,他是他的镜子,他们是镜中对持的两面,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同一个问题。讨论不是为了反驳,而是为了求同,这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信任。

“万一呢?万一我的判断正确,你的前期打击生效了,成才有令人心动的潜力。”

“他够冷血……他有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经历,他比你和许三多更懂得取舍。”

吴哲微笑:“试一下是值得的。”

“我会考虑。”

所谓考虑,就是继续使用一切的手段打击,以判断他做事的理由,心理的阴影。吴哲虽然对袁朗的行为有很深的理解,但是仍免不了物伤其类的感慨,尤其是当他回想起前一阵有事没事的想象袁朗那悍护老婆的形象,并且在无意中扫描完了全基地所有穿白色褂子的年青女性的怪异行为时,更是胸闷不已。

接下来的演习进行的比较狗血,因为这居然是在双方的最高长官相约拼酒的呼喝声中结束的。

不过当吴哲听到那句煽情的:“我的酒量二两,陪你喝,舍命。”时,也着实陪着豪情了一把,然而很快的,他就想起了袁朗他们在削新南瓜时拿啤酒当水喝的情景。

二两?吴哲疑惑了一下,随即,那句着实是这世界唯一的真理,却又时时被人遗忘的话,又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从袁朗嘴里说出来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呵呵,平常心,平常心,吴哲笑得清爽明朗,一如他与袁朗一道划着桨,奔向的地方:朝阳。

湖面上一片鲜红如火。

中场休息

故事进行到这里,想看清水理智暧昧文的JMS就可以止步了,因为接下来就不再是这种英雄惜英雄的感情了。

本桔一向都秉持麦当劳叔叔的口号,要给出更多选择更多欢笑。

同人的故事,最难的就是描形,从原作中把人剥出来面对我给的情境,做出合乎人物性格的反应,而同时,要把一群粮食的孩子通通掰弯,我还需要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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