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似乎毫无反应的斯内普，抿了抿唇，又开口道：“他是马尔福承认的朋友……我想马尔福有知道我离开的这五十年间发生了什么的人。”微微停顿了一下，依旧没在斯内普脸上发现什么痕迹，“我需要知道最详细的。”

斯内普回过神，斟酌了一阵——同时他还稍微计算了一下年份，要知道最近几代马尔福的结局都算不上太好。

漆黑空洞的眸子微微抬了抬，依旧平静无波，“我想，能够告知你最详细经过的人已经不在了。”他有些病态苍白的嘴唇微微扯了扯，脸上细微的褶皱堆起来，形成了一个怪异的——足够吓坏小孩儿的表情。

夏川怎么也没揣摩出来对方这到底是什么情绪，同样，在这场气氛有些莫名的对峙中，他依旧保持着镇定从容的姿态等着对方的下文。

“现任的马尔福家主……卢修斯·马尔福，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儿子。”

夏川顿了一瞬，盯着斯内普眨了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呆愣样子。

“阿布的……儿子？”夏川重复了一句之后就没再吱声，似乎被什么掐住了脖子似的。

他最后一次看到小马尔福的时候，阿布才那么点点大……夏川微微垂下头看着自己腰际，才刚到他腰呢。

汤姆还要更小一些。

斯内普并没有给夏川更多时间去缅怀什么，他收回了怪异的表情，看着发呆的夏川，低沉嘶哑的声音告诉了夏川一个不算太好的事实：“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已经回归了梅林的怀抱。”

斯内普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将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死因吞了回去。

也许那个死因能够刺激到眼前的人，但难免让他觉得有些触发马尔福的尊严和脸面，这对他并无益处——即使是马尔福承认的朋友也需要懂得对方的底线。编排一个过世的马尔福，这件事不论是谁做的，对于马尔福家都能算上一种挑衅，即使是背地里，他们并不知道。

而作为一个合格的马尔福友人，斯内普是很自觉地。马尔福为他提供了很多便利，他并不想失去这份友谊。

斯内普挪动了一下身子，放松了紧紧攒成了拳头的手。

地窖冰冷的空气接触了手心的汗，凉飕飕的感觉传达到心底让他打了个小小的寒噤。

“噢……”夏川终于反应过来，喉咙里发出一个无意义的词汇。

斯内普说的这些并不影响夏川想要找马尔福家得知更详细情况的决心，只是给他得知这些情报造成了一些阻碍而已。

“忘了说，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并没有留下任何一幅画像。”作为将马尔福家引向了百年来荣耀巅峰的同时也铺就了下坡路的一位家主，除了死因有些难以说出口之外，功过实在有些难以分清。

同时也因为死得太过突然，导致了他并没有留下画像——马尔福家的宗室里有几个空位，最新开辟出来的一个就是属于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

“……”夏川看了斯内普半晌，撇了撇嘴。“那么，我想你知道些什么。”

斯内普哼笑了一声，似乎很满意眼前青年样貌的人有些妥协的姿态。他的黑眸暗沉着，盯着夏川同样乌黑却十分有神的眼睛，带着肯定的语气道：“嘉兰诺德先生，我想，您的孩子已经死了——死于一个今天将要入学的孩子手上。”

“不可能。”几乎是在斯内普话音刚落的时候，夏川就反驳了。

首先，汤姆还活着，只是以灵魂的姿态。

其次，他不相信他亲手培养了四年并且安排了一条十分坦荡道路的孩子会败在一个现在才十一岁的小鬼手上。

这不科学！

“这是事实！”被对方几乎没有丝毫停顿的反驳噎了一下，但斯内普并没有打算给对方更多的信息。

比如，他不会说，邓布利多给救世主准备了一些考验，为了锻炼小救世主甚至向他的炼金师老友讨来了魔法石。

同样他也不会说，那个让他嗤笑的愚蠢的试炼同时还有引出某个人的目的。

邓布利多语焉不详，但斯内普并不是傻子，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所有被标记了的食死徒大概都能感觉得到，他们左臂上暗淡的黑魔标记在近几年逐渐的浓重了起来，而就在这几天，斯内普甚至感觉到了打上黑魔标记的地方有些微微发痒。

这绝不是什么好现象。

而邓布利多在昨晚深夜将他喊到校长室，并要求他给他看了一次黑魔标记之后，斯内普更加能够肯定心中的猜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