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像对待儿子一样细心的呵护每一个机器人。

“不想报仇吗？平贺先生。”老人的手微微顿了顿，夏川咂咂嘴，装逼的感觉一如既往的好，他偏头看着沿着河岸向这边跑来的银发男人和他身边跟着的两个小鬼，嘴角弯了弯。

老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夏川瞥了一眼被高杉轰炸得差不多了的老人，给自己做了一遍心理建设之后，青年清冷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在老人心口上补上一刀：“‘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要拼上性命去守护。’这句话是一个笨蛋在战场上用他的鲜血告诉我的至理。”

刻意曲解了银时的话讲给平贺源外听，夏川眯了眯眼，双手拢在袖子里转过身趿拉着木屐离去。

——“那个笨蛋得到了新的救赎，而你唯一的救赎，已经死在幕府手中了，平贺源外。”

高杉弯弯绕绕拐了几个弯，实际上距离刚刚的河岸并没有多远。他手里拿着一小片脆弱的宣纸，看了一眼之后就将之揉得粉碎。

“第五师团，他们想要武器开发的贤才，对吧。”声音并不高，却能够清楚的让找上来的夏川听到。

“是的，他们还需要大量的钱财和物资。”夏川顿了顿，“如果能够拿出让他们心动的东西，想要马上接洽到春雨主舰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是吗？”高杉抬头看了看天，不再言语。

后来两天，鬼兵队在江户城内搜索着什么，夏川对于他们找的东西没有丝毫热情。相反的他对于探查呆在歌舞伎町的第四师团长兴趣颇大，特别是神威前天晚上一时兴起跟他联络所说的：那个女人除了眼睛之外跟他的种族特征颇为相近。

指的大概是白皮，尖耳，身材类人且长相精致。

被高杉放了风的夏川在江户里蹦跶得很欢腾，却没有选择利用这么点紧凑的时间去骚扰那个据说长得很不错的嗜赌女王。

……

祭典当天，高杉被鬼兵队的眼线通知去跟高杉汇合。

找到高杉的时候，他站在一家锻造店外，正抬头看着这家店的招牌。

感觉到夏川的靠近，高杉瞥了他一眼，视线顿了顿，才踏步迈进那家店铺。

……擦，难道是在等我？！夏川微微瞪大了眼。

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惊得鸡皮疙瘩都掉了几斤了……

被名刀匠的后人邀请到锻造屋后的宅院里招待，面上波澜不惊的夏川正坐了许久，头脑中依然浑浑噩噩。

高杉与这位刀匠后人相谈甚欢，在这种情形下，联系一下第五师团所需要的东西，其目的自是不言而喻。

利用别人纯粹的梦想和执念的家伙实在是恶劣至极——虽然他身为帮凶没什么资格这么吐槽高杉，但他还是想说，这种行为令人作恶。

但为了某些目的，却不得不这么做。

“实际上，我是为村田仁铁大师的名作‘红樱’而来的。”高杉磕了磕烟斗。

“红樱吗！”男人——村田仁铁的长子，村田铁矢爽朗的笑声让夏川觉得有些聒噪，“红樱是父亲大人留下的最重要的东西，恕难从命！”

被断然拒绝的男人并不在意，他呼气，烟草充分燃烧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白雾缭绕，晕染得高杉凌厉的轮廓隐约变得柔和了些许。“刀是为了斩人而存在的，在武士手上绽放寒芒才是他们最终的归宿，不染血的刀再好，也会变钝生锈的，铁矢君。”

“哈哈哈哈哈！是吗！父亲大人也总是这么说呢！‘刀是为了斩人而存在’什么的。”

高杉弯了弯嘴角，却将话题岔开了：“铁矢君想超越令尊吗？”

“超越父亲成为江户第一的刀匠是我毕生的追求！”村田铁矢的大嗓门震得夏川耳朵有些发懵，“但是呢！在已经颁布了废刀令的现在啊！这个铸造屋也很难维持下去了！”

高杉挑挑眉，笑而不语。

“想要维持生活已经很难了！我所追求的刀……”

“的确很有趣……关于刀与机械结合的想法。”高杉截断村田铁矢的话，看到对方露出欣喜的神色的时候顺杆儿往上爬，“如果铁矢君能够打造出比令尊更好的刀，就没有人能说什么了。”

对于这样奇葩的近战，作为旁观者的夏川只是木着一张脸啜饮着村田铁矢的妹妹端来的茶。

口感跟高杉船上的没法比，泡茶的手艺也相当粗糙——茶艺熟练度在河上万斋和高杉晋助双重荼毒下光速UPUP的夏川盯着全部沉底的茶梗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