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猜(22)

熊苇紧紧攥着自己的折扇,群粲画的那几把都给了她,手上正是最喜欢一把——寒江独钓。

群粲不再作声了,看看她,拿着自己的扇子进书房去。丢下熊苇在院子里拍心口。

呼!好险!原来是来要扇子,不是豆子。

唉呀!粥沸了!!

找个碗盛起来,呵呵,真好看,白白的粥配着红红的豆。吹凉了吃一口,嗯……

呸呸呸!怎么这么硬?

这什么豆子啊?中看不中吃!费我一锅好米!

郁群粲站在窗口,看着院子里的熊苇龇牙咧嘴,团扇挡着脸,挡住忍俊不禁的笑意。

熊远寿在家流连了月半,生意的事情实在不能再拖,才依依不舍的上路了。其实让他依依不舍的,只不过是每天中午和郁容氏一起吃顿饭,或者在院子里碰巧遇上了,打个招呼闲聊几句而已,可是这也足够拨动寂寞许久的心了。

而熊远寿一走,熊家就有麻烦来了。

其实,也不算什么太大的麻烦,只不过是,郁仁周找上门来。

熊老夫人客客气气地把那个一脸颓废之色的中年秀才请进前厅喝茶,派人叫来了群粲母女。

看到妻子和女儿,郁秀才急忙迎上来,

——粲儿!

群粲皱着眉头扫了父亲一眼,扶着母亲坐下了。郁秀才面带惭愧之色,嗫嚅着跟妻女说,

——前日是我不好,我今天是来带你们回去的……

——你不要想!

郁容氏声音不大,态度却很坚决。郁秀才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我,我带了银子来,可以把粲儿赎回去了,我……

——我和粲儿就是沦落到街头讨饭,也不会再跟你扯在一起!谁知道什么时候,你又把我们母女输给谁去!?

——我……

熊老太太在一旁喝着茶,一声不吭。

——我这番是真的戒了!要是再进赌场的门,就剁我的指头去!我起誓——

——好了,你快走吧,别在人家家里这样赌咒,我不会再信的!

一向软弱的郁容氏态度如此强硬,有些出乎郁秀才的预料,他试探着问,

——你……你是不是贪图人家的钱财……

——我要是哪怕爱惜一点点我容家的钱财,早一点脱开你,我和粲儿,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了!要不是熊老夫人照应,粲儿还能有周全么?你唯一的亲生女儿,你都能把她输给别人,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你早就叫那个赌字迷了心窍,我是再不会信你说的话了,你趁早走开!

郁容氏极力压制住怒气,把态度表达清楚。郁仁周的脸色变了好几变,眼神散乱,像是有什么在心里又说不出来。最后,实在耐不过,

——我,我只是把粲儿输给了人!你,你还是我娘子!我一日不写休书,你就一日是我郁家的人!

郁容氏惊怒之下,忿恨的看着丈夫。

——你要怎样?

——你既是我妻,这熊家,

郁仁周说着看了老夫人一眼,

——断没有强留的理!

熊老太太的茶碗搁在了一边,刚想开口,熊苇跑着从外面进来了。郁仁周刚进熊家熊安就跑去书院告诉了她,熊苇一听大事不好,赶紧往回跑。

跑进来站在门口那里喘粗气,不明白眼前的形势,看了这个又看那个,最后还是看着自己的奶奶,

——怎……怎么了?要干嘛?

——郁秀才要把妻女带回去。

——不行!

熊少爷斩钉截铁的一口否决。群粲听了,抬了抬眉梢。郁仁周却挺直了腰板对着她,

——熊公子,我如今带了当日输的那一百两来的,你——

——你带多少也不行!你当我这是当铺啊?你赶紧走!

毕竟是亲父,群粲见熊苇这样不客气,心里也有些别扭。郁仁周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气也喘得急了,片刻后,豁出去一样,声音也高了起来,

——熊公子,当日要不是你在背后耍些手段,我也不会输给葛公子那笔银子。你若真要欺我人单势薄,我们少不得要去官府理论理论!

听见这个说法,群粲皱着眉恼怒的瞥了熊苇一眼。有点心虚的熊苇掩耳盗铃,看也不看她,

——那……那是你亲手签的契约,把女儿输给我们的,现在你想抵赖?

——那我妻容氏呢?我只是把女儿输了,你们为何连我的妻室也一并带走?

——我……

郁容氏听到这里,知道熊苇打嘴仗不是郁秀才的对手,发起脾气来肯定有一场好闹,生怕不可收拾。

——并非熊公子之故,是我忧心粲儿,才到熊家来的。你莫诬蔑人家!

——我看你们母女是不知羞耻了!

郁秀才不再是刚才的低声下气,口气开始强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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