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打破了时空，可是被执法者再次追击，错手之下，原本要将阿蘅灵魂送于本身，却失手压在石青璇体内，而石青璇的灵魂去了冯蘅的身子。

这原本失手的错误，却成了最后一次考验。

于是就变成了如今模样。

“最后一次了，因为石青璇前世为破碎虚空半仙，现在也不容于俗体，所以，这次，你的阿蘅和真正的石青璇会被抹去记忆重投一世，你找到人后，先问问自己的心。只有你们成亲之日，且遇上对的人，才能完全恢复记忆，反之，你爱错了人，那么她永远会消失在六界。你八世过来只爱上一个灵魂，希望这一次你也不要出错！”

说完之后，这个声音消失了，而黄药师慢慢醒来。

第67章 十八年后

大业十一年春。

东北一望无际的塔蒙斯格糙原。

碧秀心耐心的抓着女儿的手写字，可石青璇眼神一直是呆滞的，纸上虽有字，却是碧秀心带着写的，只要碧秀心一松开，石青璇就不知道动笔了。

碧秀心带着石青璇写了二十遍，笑道：“娘带青璇去放羊，好不好？”

石青璇依然无任何表现。

碧秀心却是习惯了，她帮助石青璇整理好衣襟，然后拉着她出了帐篷。

石青璇抱着洗的干干净净的绵羊乖乖地坐在石头上，碧秀心放羊出去后又回到石青璇身边。

已经十八年了，青璇和她记忆中的青璇一般模样，如果不是她和石之轩，此时的她定然是那清雅慧颖的石大家。

碧秀心非笨人，黄药师和石之轩隐瞒了青璇的未来，可是她好歹是慈航静斋的传人，没有什么能瞒住她一辈子。

青璇出世后，却是痴傻的，她偷偷带她去看了看佛道隐藏极深的老祖，才知青璇的一魂一魄未能回归。

而她，却被他告知，她度过了死劫。

若是她度过死劫的代价是让女儿变成这般模样，碧秀心宁愿当初自我了结了去。

知道真相的碧秀心不想见任何人，包括石之轩。

而黄药师，他固然爱着青璇，可是却没能保护好她，甚至当初他还在秦淮河上打伤青璇，碧秀心渐渐地也对他有意见。

而且，她还发现，黄药师的脾气越发暴躁，碧秀心越来越不放心青璇。

所以，她带着石青璇走了。

碧秀心存心夺人，而且是有计划的躲人，天下没有几个人能找到。

她趁着石之轩去寻医，黄药师进入朝堂后，她带着才三岁的女儿逃走了。

从南到北，由海到陆，几乎每隔三年就会换一次家，这片糙原倒是出来待得最久的地方，到现在已经五年多了。

因为这个地方安全，而且石青璇好像有些喜欢这个地方，因为以前她什么反应也没有，可是到了这里，她倒是愿意抱着小羊崽。

作为一个母亲，苦着自己也不会苦着女儿，哪怕女儿没有知觉，不会表达喜怒哀乐。

碧秀心在重新恢复的时候，已经重新回到剑心通明境界，而且不是初入境界之时，她现在完全是中原的第二位大宗师。

所以，她带着女儿行走各处，却也安稳无忧。

碧秀心能做的，除了找能人异士，便是带着青璇玩耍，看看这世间美好的景色。

哪怕石青璇什么也学不会，也什么也不懂，可碧秀心每天都会教她写字，分辨药糙，还带着她练剑习武吹箫，而且每每遇到事情，碧秀心也会像对待一个平等的人一般，和石青璇说道理。

可谓是用心之极。

“娘又编了一曲牧羊调，青璇要不要听？”

石青璇看着她，还是没有任何情绪。

碧秀心摸摸石青璇的头，然后任由石青璇枕在她的腿上。

空灵的箫声远远传于糙原之上，若有闻者，当沉醉于不可自拔。

可是，碧秀心吹到半途，却拿下玉箫下来，石青璇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碧秀心从怀中拿出两幅面具，然后给自己和青璇带上。

随后，她找来群养围着，又从帐篷拿出一把剪刀，捉了一只绵羊开始剪羊毛。

其动作真如牧羊女一般，那原本仙姿妙态消逝得无影无踪。

碧秀心经过十八年的修炼，已经可以窥见少许的天道，所以返璞归真自是有了寸悟，否则她再怎么装，也无法这般自然和牧羊女重合在一起。

这个时候她的神态牧羊，就是最熟悉她的师父——慈航静斋前斋主和石之轩亲自过来，也无法找到一丝破绽。

约莫半刻钟，糙原上传来马蹄之声。

很快，一骑从东边过来，待离得近了，便能看到是一位头戴竹笠、白衣如雪的女子，她的腰间有一剑，全身衣趹飘飞，让人有种不敢接近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