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你(24)

A=B,B=C,那么C=A。

以此推断,我和高三的同学也差不多。

抱着这份自信,我跟着陆穗一同过去。果然在快到门口时,意料中的保安从里头走了出来,正当我准备以找老师找学生或者上厕所蒙混过去时,听保安说了句:“陆穗啊,好久不见你啦。”

陆穗对保安微笑:“郑叔叔。”

于是我们就这么进来了。

离开门口十几米,我没忍住问了句:“你们认识?”

陆穗嗯了声:“复读那年我在郑老师家补习,郑叔叔是郑老师的弟弟。”

我了然地哦了一声。

几年不见,学校又变化了,从前我上课的那栋楼已经被拆了,现在在那块地上建了新的楼,操场也翻新变大了许多,时光飞逝真是一个好词,这么多年了,站在操场边上,我甚至还能想象当初在这儿上体育课的样子。

“你高中的校运会,还有绑腿跑这个项目吗?”

和陆穗在操场上走着,我问了她这么一句。

她说:“高一的时候还有。”

我笑:“我们三年都有,我每年都被体育委员安排上场。”我指着中间那块水泥地:“好像是高三,比赛前练习的时候,我们队在这儿摔了一跤。”

“那时我左右两边都是高个子的男生,左边摔了,右边还在继续跑,他们俩就这么生生地把我的腿给劈开,我那时候搂着他们的腰来不及反应,直接跪在地上,被拖了半米多。”

这个回忆很疼,当初膝盖的火辣感仿佛就在此刻。

她听后笑着看了我一眼,问:“哭了吗?”

我失笑点头:“太疼了。”

但我没有告诉陆穗,我是边笑边哭的,那时觉得都已经高三了,是个快要成年人了,因为摔一跤就这么哭了很丢脸,所以忍着没哭出声,但膝盖真的疼,眼泪完全止不住往下掉,而我叉着腿跪在地上的姿势真的太好笑了,于是造成了当时全队陪着我哭笑不得的画面,壮观得很。

陆穗听了我的回答后,淡淡地笑了笑,我们又走了几步后,我发现她放慢了步伐,我跟着她也放慢了步伐。

绕过第一个篮球架时,我听她说了句:“今天第一次见你哭。”

巧了。

“我也是。”

走了几步,她又说:“高中四年,你都没有主动来学校看过我。”

我听后一愣,愣完后再次一愣。

我自认为,自从和郑煜婕分手后,因为她的关心和陪伴,我们的关系比以前近了许多,她前几天虽然人在学校,但偶尔的也会给我发个微信,跟我报告日常,而她刚刚的这句话,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关心近了之后的回忆往昔?

我说:“是吗?”

陆穗的高中,我确实关心不够。

那段时间,我不像现在这样是个清闲的老板娘。西风的话里所有一切都需要我经手,每天还要赶着回家给陆穗做饭,日子过得十分忙碌。所以陆穗高二那年提出寄宿在校的想法,我没多想便同意了,之后的三年里,她所有的补习和课外学习,她全自己安排。她住校期间不常回家,偶尔回来,我向她提及关于学校和学习的事,她也寥寥带过,不同我多说。

所以除了高三那年的家长会,我确实很少主动去找她。

但很少,并不代表没有。

我良好的记性不允许她这么污蔑我。

于是我说:“你记错了,你高三那年,我去找过你。”

我转身指着学校附近的十字路口:“我还记得在那儿,我那天等红灯时看见你了,本想找个地方停车带你一起吃饭,结果你告诉我你和同学约好了,没有空。”

我说完再仔细回想了一番,毕竟是四年前的事,记忆缺失很正常。

而在我印象里,那天的陆穗,在中午时就答应我了,说晚上有空,可到了晚上突然爽约,当时我还不开心了一小会儿。但后来我想着,她毕竟还是高中生,这个阶段的小朋友,一般都觉得同学比较重要,于是就原谅了她。

当然,我不原谅她也无伤大雅。

仿佛这么多年,陆穗在我面前做什么都是对的,都是可以的,我养她的唯一宗旨就是,她开心快乐。

我说完问:“你记得这事吗?”

她走路突然慢了下来,等我说完问完,她已经站在了我身后,我转头,见她两只手正抓着我裙子后腰处绑起的那个蝴蝶结带子上,一只手一条带子。

“记得。”

她回答后突然一拉,把那朵蝴蝶结解开。

“我也看到你了。”她边说边给我打蝴蝶结,“你身边坐着郑煜婕。”

我转回头思考了几秒。

“是啊。”我也想起来了:“那时送她去车站。”

陆穗在身后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接着我的腰一松,她又把我的蝴蝶结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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