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谜(426)

【无事,就是累了……】

沈绥狐疑地看着她,半晌应道:

【累了就好好休息,别再操劳,有什么事,吩咐给下面人去做,你莫要总是亲力亲为。】

颦娘点了点头。

……

是夜,沐浴已毕,简单用过晚食。沈绥与张若菡一起看了会儿书,聊了一会儿,张若菡身子弱,又困了。沈绥安顿她睡下,陪她躺了一会儿,张若菡熟睡了,沈绥却毫无睡意。

她静悄悄地起身,来到牖窗边,借着廊下灯笼传来的微弱光芒,望向了自己绑着绷带的手掌。良久,她从脖颈下摸出了那枚父亲留给她的玉佩。这枚玉佩她曾贴身佩戴,但在太平公主府大火之后,不慎遗弃在公主府后巷,被张若菡拾到。如今,这枚玉佩又回到了自己身边,温润上佳的玉,正面刻着展翅的凤凰,背后是莲婢刻下的诗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阿爹……”她呢喃。

沈绥的背影,隐在静谧的夜色里,讳莫如深。

作者有话要说:颦娘的册子里到底写了什么,揭秘会在恰当的时候,也就是最近吧,不会等很久。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夜半, 张拯散宴归来, 入了客院。远远地望了一眼妹妹与妹婿的屋子, 见灯光已灭, 他叹息一声,走回了自己的屋中。

一连数日, 他与父亲被莲婢拒之门外,父亲和自己焦虑万分, 想亲眼确认她是否无碍, 可莲婢这孩子怎得如此生分。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唉……

江氏见他推门进来,仿佛吓了一跳, 手中正做着的针线活不小心落在了地上。

“苑娘?”张拯困惑于江氏的反应。江氏小字苑儿, 故名。

“拯郎回来啦。”江氏扬起笑容,拾起落在地上的绷子,又起身走去给他倒茶, “渴了吧。”

一走近他,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江氏蹙眉:“怎得又饮这么多酒?”

“唉……”张拯叹息, 接过茶盏, “没办法,我与父亲初到范阳,范阳各路世族、乡绅、军将,日日摆宴相请,我与父亲初来乍到, 谁都不好推拒,只得每日都去赴宴。”

“还差几家?”江氏又去拧帕子给他洁面。

“怎么的,也还有五六家罢。”张拯估摸着说道,放下茶盏,又接过热帕子擦脸。

“你本来就不善饮酒,日日夜夜这般饮,如何受得住。”江氏语带抱怨。

张拯将她揽入怀中,笑着安慰道:“无事,也就这几日,很快就结束了。对了,孩子们都睡了吧。”

“早睡了。”江氏面上终于流露出笑容。

张拯爱她温婉可人的性子,这会儿借着酒劲,凑上来亲吻她,轻声道:

“苑娘,咱们再生个胖小子。”他这些年公务繁忙,为官又清廉,没有多少积蓄。家里养不了多少奴婢,很多事还需要江氏自己亲手操劳。有了两个孩子后,张拯疼惜江氏,这么多年,就一直未再要第三个。

“别闹,孩子们都在里屋呢,这是人家家里,不比咱们自己家,你收敛点。”江氏推着他。

张拯有些讪讪,道:“过两日屋子盘下来,就搬出去。”

江氏噗嗤一笑,张拯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黝黑的面庞。近来他和江氏合计着,也该有第三个孩子了,他心里有点痒痒。

夫妻俩洗漱过后,靠在床榻上轻声说话,张拯本有些困顿欲睡,却忽闻江氏与他道:

“拯郎,有件事,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犹豫好几天了。”

“什么事啊?”

“就是,小姑姑和伯昭的事。”

张拯一听,蹙起眉来,看向江氏。

“就是小姑姑不小心服下药物,出事的那日,我看见伯昭抱着她回客院。那会儿小姑姑神志不清,在药物的影响下,一直在拉扯伯昭的衣襟,他整个衣襟都散开了。然后我就……我就看见……”江氏支支吾吾,有些说不出来。

“看见什么?”张拯追问。

“我看见,伯昭胸前好像裹了一圈裹胸布。”江氏道,又连忙补充,“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我弄错了,或许是伯昭受伤了……我听说那日他们行房时,伯昭流了好多血,大概是受伤了吧。”

张拯有些迷糊:“裹胸布?什么意思啊。”

江氏拍了他一下,道:“你真是醉得不轻呐,哪有大老爷们成日里胸口裹着布的?这大热天的,恨不能敞着怀才对。”

“啊?”张拯差点跳起来,“你是说伯昭是……女的?”

“嘘!”江氏忙去捂他嘴,“我不是说了吗?我不确定,或许是伯昭受伤了。”

张拯眉头纠结,半晌才道:“你莫要瞎想,伯昭怎么会是女子……他定是受伤了。否则,莲婢怎么会跟一个女子……”说到这,张拯忽然顿住,没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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