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致立秋(137)

捂的她心一阵一阵的疼,像自投罗网的鸟,像跳进陷阱的鹿,即将要贡献出自己的血和肉般吓出一身冷汗。

“你为什么要今天回来……你知道我下了多少决心,我昨晚答应了陆汶和她在一起…..”她的眼泪还是没有办法干,把头靠在她脖颈,下意识的抱住了她呜咽道:“我花了整整八年,我很想忘记你,我真的很想忘记你。你只会伤害我,你存心不让我好过,你现在又要让我把你怎么办,未岚……”

“不哭,你太累,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夏未岚温柔的安慰她,爱怜的摸着她散了的头发,像保护受委屈的女儿。

习秋彤再不能说话。

车一路开,是在习秋彤的小区停下来的。

夏未岚先下了车,拉了她下来。

“我已经回来了。”习秋彤看着她,并不动身上楼。

“我送你上楼。”夏未岚拉着她。

“她在我家。”习秋彤低头说了原委。

夏未岚没有说话,把她拉好,往房子去了。

楼道很窄,夏未岚拉着她很沉默,在习秋彤的家门前伸手敲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都撒花,写评论吧

60

☆、世界和平

锈迹斑斑的铁门发出哐哐的声音,在空气有些阴冷的走道里响得异常清脆。

等了三分钟,夏未岚又敲了一次门。

习秋彤抓住她的手又紧了一些,心随着敲门声起伏了几下,最终松开了夏未岚的手,低下头翻自己肩膀上的布包,从侧兜找到钥匙,捏着钥匙递过去道:“还是开门吧,可能她出去了。”

点点头,夏未岚从习秋彤冻得发红的手中接过那把冰凉的钥匙,把钥匙插进铁门的孔洞,扭转了几声,咔哒,门就此被打开。

敞开门。

房间里还有早晨习秋彤离去时的样貌。

桌上两个人的饭碗还没有收拾,有陆汶喝了一半的牛奶已经变凉。昨天陆汶送来的花静静的开在玻璃花瓶里。习秋彤对自己的屋子一瞬间生出些陌生,害怕从中的某个房间突然走出一个人来。

夏未岚关上了门。

“她不在。”习秋彤像是跑到别人家的小偷,担心主人随时会回来。

夏未岚没有说话与她淡淡对望了一眼。

习秋彤十分忐忑的避开那种眼神,放下包掏出手机,给人打了个电话。

手机关机。

真让人折磨。她没法想,有一天,她站在自己家的客厅里心头涌出的都是不知所措的惊慌。

慌乱里,她抬眼又看了近在咫尺的夏未岚。

客厅晦暗的光线下,夏未岚的脸像神庙里一件老旧安详的菩萨雕塑,头发挽在脑后,额头光洁,眼神平静,裁剪得体的深蓝色风衣把她的身形衬托的更加修长,像那些英国电影里来自十八世纪的女贵族。

习秋彤觉得气氛不该这样默然,她应该说点什么,可与身旁的人对视的时候,她没有一点点话想说。也许她今天已经说的太多了,和人大吵大闹像个泼妇让她的力气消耗所剩无几。也许她还没有想出来在千言万语里,先和夏未岚说哪一句好。

“早上有个病人让我帮他找医生询问病情,我嫌他很麻烦推脱了。他的妻子埋怨我不尽责,我和她在走道大吵了一架,她差点要扇我一耳光,我躲开了。”习秋彤在客厅里,说的很缓慢。

夏未岚靠近了一些她,伸了手过去拉开她大衣的拉练,帮她脱下了那层沉重的外套,把外套挂在进门的衣架上,弯腰又从鞋柜里取了一双厚实的棉拖,递到习秋彤的脚边,然后抬头有一个请求她把单鞋换了的眼神。

习秋彤大概已经是糊涂了,有了老年痴呆症的预兆。早上出门时,不知道怎么穿了一双单薄的布鞋,这会儿大概脚已经冻的麻木了。

换了鞋,她想对替她拿鞋的人浮出一丝笑,但脸被冻的已经太僵硬,不确定和她对视的时候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我在医院

的名声越来越糟糕,最近每个月都有很多投诉。主任今早找我谈话,我走了一点运气,他只是让我写一份检查。”习秋彤继续诉说,顿了顿望着她道:“他说他知道上一次的检查是你写的,这一次他让我自己检讨,不让你帮我。”

夏未岚点着头,在离她很紧的时候摸了摸她的脸,眉头动了几下,大而深邃的眼睛散出思念和怜惜的光。

习秋彤忍了,克制了,可脑袋一空,就忍不住了。

像从前那几次一样。

无法忍受。鬼使神差。

伸了手求救一样,抓住眼前漂浮的一截树木。

亦或是自己就是那段树木,对溺水的人伸出了枝干。

她还是将夏未岚拦腰搂住,搂的很紧,闻着她身上让她朝思暮想的气息低声啜泣般开口:“这些都没什么,我都可以忍下来,真的都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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