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雅很想知道萧九成刚才为何忧愁，却对要不要对萧九成说出上一世的事情，犹豫不定，于是只能沉默了。

千雅不愿意说自己的秘密，萧九成不勉强，反正她都好奇了那么久了。

独孤晋要设宴款待张道凡，留张道凡在朝中当国师，张道凡客气拒绝了，并表示要继续云游四海，不过独孤晋还是执意封了张道凡为国师。

当天夜里，千雅就忍不住了。

“你真想知道我的秘密？”千雅问道，虽然她觉得萧九成确实有权利知道，心里却还是有些犹豫。

“千雅想告诉我吗？”萧九成反问道，要是她早知道千雅会这么容易忍不住，她就早该用这招，让千雅早点招了，何至于自己好奇了这么多年。

“有些不可思议，你真的要听？”千雅又问了一遍了，显然她还在下决心说出这件事情。

“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再怎么不可思议，都无妨，千雅就是说自己是天女下凡，我也会接受的。”萧九成异常认真的说道。

“不是不想告诉你，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千雅微微叹息说道。

“所以我愿意再等，等千雅想好怎么说的时候告诉我。”萧九成感觉到千雅对复生前的记忆的抗拒，她想复生前的千雅竟然经历了很多沉重的事情，她有些不忍再逼千雅。

“我十七岁的时候，嫁给李君灏，李君灏能夺得天下，独孤家功不可没，这也是李君灏选择娶我的原因。在李君灏当上皇帝的五年后，在父亲死后没多久，他就把独孤家灭门了，独孤家上下一百多条性命全没了，只留下了一个女孩。没多久，我就被废了，打入冷宫，最后疯死在冷宫之中。”千雅轻描淡述的说道，唯独不提自己上一世爱上李君灏的事情。

萧九成万万没想到，上一世竟然是千雅嫁给李君灏，并当上了皇后，她终于知道千雅为什么对李君灏一直那么重视，而且有非一般的恨意，虽然千雅没说，但是她不难猜出千雅曾经爱的人是李君灏，只有刻骨铭心的爱过，才会恨得那么刻骨铭心。如果自己早知道的话，自己定然会早点弄死李君灏。

“那我又扮演怎样的身份？”萧九成不动声色的问道，千雅认定自己是皇后之命，她原以为自己才是皇后。

“你在十八岁的时候，被李君灏纳为妾室，他爱的是你，对你百般呵护。你为他生了皇长子，在我被废之后，你被立为皇后，后来李君灏死了，你就变成了太后，开始垂帘听政，极尽显贵。”千雅回答道。

萧九成记得原本千雅对自己是有些讨厌的，这就难怪了，原来她们共嫁一夫。萧九成觉得自己就算在别的世界，也应该是喜好女色的，她会委屈自己给李君灏做妾，该不会也是为了千雅吧。

“那，我们关系如何？”萧九成又问道。

千雅看着萧九成，竟然都不知如何说下去，她并不想萧九成知道上一世，自己是如何恶毒的陷害她，虽然都没成功过。但是让萧九成知道自己上一世种种，她还是会觉得十分难堪，但是都已经告诉萧九成这么多了，千雅觉得她实在无法昧着良心撒谎。

“我陷害了你好几次，都没成功，你好像也不在意，在死后，不但去祭拜我，还替抚养了我独孤家唯一幸存的女孩，并封为公主，倒是对我以德报怨。”千雅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选择说出了事情。

“我才不信，有人陷害我几次，我还能以德报怨，唯一的可能，那就是那个我也是爱慕着千雅吧？”萧九成更是肯定了另一世的自己也是爱着千雅，不然绝对做不到这般大度。

“我不知道。”千雅没想到萧九成在得知一切之后，关注的重点竟然只有这个，至于上一世的萧九成到底怎么想的，她不知道，当然她在知道萧九成对自己感情的时候，也做过这种猜测，只是猜测永远只是猜测，无法得到证实。

“你死了，她一定很难过。”虽然只有只言片语，萧九成已经猜出了大致的轮廓，另个世界自己应该是爱慕着千雅，千雅爱的是李君灏，李君灏爱的是自己，所以千雅嫉妒恨着另个自己。她甚至都能感同身受，自己心爱的人恨着自己，最后连心爱的人都死了，那种感觉应该很绝望，想想萧九成都为另一个自己感到难过。

“或许吧。”千雅并不完全确定的说道。

“千雅复生前活了几岁？”萧九成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三十二岁，死后还当了两年孤魂野鬼，最后莫名其妙就复生了，有时候都觉得上一世就像一场梦。”说着，千雅便把萧九成抱入怀中，在知道萧九成对另一世所发生的事情并不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