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海豚音。

尽管这句话并没什么歧义, 可联系上圆安等人的经历, 便是活脱脱一出“主播多少钱才能加微信聊Sao”的戏码问卷。

边池下意识看身旁, 却发现黎钧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她一顿, 说：“主播……不加微信。”

【[房管]Light：那多少钱才能聊天？】

边池：“主播也不陪聊。”

【[房管]Light：主播多少钱陪玩？】

边池：“主播……”

“哎哟我的天啊。”此时圆安也摸进直播间, 看着Light发送的一条条弹幕，惨不忍睹道：“黎钧榷你要脸不要脸啊？小姑娘直播呢。”

【[房管]Light：有你什么事儿？边去。】

-边去

-边去

-边去

-我笑到全小区居民冲上我家要我小命

-这就是脸博说的塑料战友情吗？爱了爱了

-风中碎裂的少男心~

圆安怒了：“呸, 不要脸。”

【[房管]Light：你怎么这么烦呢？】

圆安直播间内，至尊VIPLight进场的提示惊动一直在哈哈大笑的弹幕。圆安以为她是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过于伤队友心, 此时特意来送礼物道歉。咳嗽一声, 他刚准备说感谢贺词，就见高贵的金色气泡刷新出Light送出的礼物：

【[房管]Light送出金鱼X1】

【[房管]Light：够了没？不够再给你刷点，别打扰我和tracing讲话。】

金鱼是小海豚平台每日签到/充值可获得的免费礼物，有效期是一个月。如果圆安没记错, 他这月月初才在黎钧榷直播ID背包内看见一千多金鱼。

一千多条金鱼就送一条……

圆安怒然道：“你能不能不这么抠？！我充个首充六块钱都有六十六条金鱼送, 你送我一条金鱼，有没有点战友情！”

【[房管]Light：我金鱼全送tracing了，就剩十条刚充值的。等会啊, 别这么急。】

圆安以为她要给自己送个海豚音，心里勉勉强强准备过去时：

【[房管]Light送出鲤鱼X66】

【[房管]Light：付费礼物，这回有战友情了吧。】

鲤鱼是小海豚平台价格最低的付费礼物，售价一毛钱一条。六十六个一眼看过去高端大气上档次，可真算价格，也不过六块六。

-六块六, Light没有心

-圆安真的崩溃了hhhh

-Light：我的礼物都是tracing的。

圆安漠然道：“黎钧榷，离开我的直播间，这里不欢迎你。”

【[房管]Light：那你别再打扰我们讲话。】

圆安：“滚！”

【全站通告：Light在998直播间送出鲤鱼X18888，触发鲤鱼跃龙门特效！快来收获属于你的一缕机缘吧！】

【[房管]Light：Bye。】

圆安看着那一百八十八块八毛八：……

边池是在圆安极其幽怨的眼神下硬生生走出训练室的。她低着头，按手机。

[tracing:你去哪了？]

[Light:来宿舍。]

边池：……

[tracing:你让我去我就去，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Light:面子重要我重要？]

边池思考两秒，抬腿向宿舍走去。

几乎是刚离近，门便被打开。

紧接着，黎钧榷探头出来看了看四周，伸出手将她拽进房门。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慢慢地燃烧她不承认的情怀~】

小海豚998号直播间内突然放起老歌，被吸引进来的众新观众有些摸不着头脑。

-梦回90年代？

-淡淡打出一个问号。

新进来的迷茫，一直蹲守见证全过程的其余人科普的科普，大笑的大笑。

圆安：“房管把那几个说我暗恋Light却得不到的全部送出去！嘛玩意啊我暗恋她，你们自己喜欢别赖到我身上。杠杠滴战友情，晓得不，再胡诌信不信告你诽谤。”

弹幕刷的越来越起劲，黑子也浑水摸鱼挤了进来。他们不仅在圆安的直播间疯狂带节奏，甚至有一小撮联合起来攻进纽扣与AL直播间。

幸而两人都不怎么介意这种话题，让直播间房管该封封，心里也没什么异样感。

直到黎钧榷回到训练室，开了直播间，来了一场小海豚创办至今最短的直播。

直播时间三秒钟，她只说了一句话。

【好好生活:“我爱的另有其人，别乱想了。”】

【快乐蹦迪:酸死我了。】

【Fly：虽然但是，好吧Light真的挺会。】

因黎钧榷的态度过于暧/昧，加之先前便有对两人关系的猜测。顺理成章的，这一次送礼物又被带了一波节奏。

陈舟已经不想再替两人收拾烂摊子。

他累了。

“我想辞职。”当天夜里，死鱼舟总如是道。

众人：……

“别啊。”封清道：“PMA不能失去你。”

陈舟：“不能失去我还是不能失去一个收拾烂摊子的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