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符合我所有幻想(181)

霁尘雪清清淡淡地扬了唇角,并不吝惜冲他展颜,她一笑,硬生生将欺霜赛雪的整座梅林压了下去,萧洵的手拂过她被风吹乱的长发:“阿雪当真是人间绝色。”

“比之贵妃娘娘呢?”

她突然发问,问的且是自己不愿提及的话题,萧洵长身玉立,凝眉看向远方:“比不得。”他收回眺望的视线,笑:“孤的女人,岂是一些艳俗之人可比拟?”

他声音一顿,眉间化开一抹温情:“可是醋了?”

真心,假意,遇上一位心细如发做戏滴水不漏的对手,霁尘雪已然分不清。

曾几何时的萧洵最是纯真,今时浸.淫权势,野心算计只多不少。她分不清他眼里的柔情是真是假,或许不是分不清,是她心乱了。

她仍惦念着那日顾敛不怀好意的示弱引诱,仍芥蒂她爱的少年曾经心里简单赤诚地装着某人。包括他对顾敛的恨,对顾敛的怨,她很难不介意。

她是醋了。她不能醋吗?

这话从眼睛无声流露,萧洵抚了抚她的脊背:“别怕,咱们慢慢来。”

萧洵对霁尘雪如此,柔情缱绻里藏着数不尽的凉薄,那姐姐对自己呢?始于色.相的温柔能延续多久?崔溯没来由的惶恐,脸色发白。

察觉到她的不妥,湛榆眼神晃动,以为她冷,急忙捉了她手裹在掌心。

这不是剧本里应有的情节。

按照剧本正常的进展,洵太子应该借势安抚这位在棋盘上起关键作用的太子妃,抚慰她,温暖她,欺骗她,也好利用她。

没听到导演喊停,工作人员不敢声张。

拍摄仍在继续。

阿溯的手好凉。湛榆不经意蹙了眉,很快舒展开,牢牢实实将她的手握紧:“阿雪想什么呢,可是在自己吓自己?”

这也不是剧本里排好的台词。

明导聚精会神地盯着镜头,呼吸跟着紧了紧。

崔溯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心底的情意和担忧无处可藏,她语气平淡,不急着抽回手,眨眼恢复安然,仿佛那一瞬间的患得患失只是假象。

结合自己心境以及霁尘雪对萧洵的爱,她问:“殿下这一生,只有我一个女人吗?”

“当然。”广袖遮掩了两人十指相扣的手,萧洵笃定道:“孤这一辈子,一个女人就够了。”

“是吗?”霁尘雪随他在梅林并肩而行:“那前几日陪在殿下身边的几位姬妾,又该如何讲?”

“她们?她们是障眼法,是专门用来迷惑外人的。”萧洵回眸,似乎打定了主意要看进她心里,字正腔圆道:“执手相握,共枕而眠,这一世,唯有你配得。”

“殿下何时也爱说甜言蜜语了?”霁尘雪眸子里的忧色褪去,淡漠之余望着萧洵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暖。

这暖遁入深处,等萧洵再去看时,只看得到如冬日初雪,静默清寒的眸。

拉着人在观梅亭坐下,他使了个眼色,早就看傻了的宫人快速清醒,依着定好的流程恭恭敬敬在冰冷的石凳铺好软垫。

剧情回归到了原有的样子。

明导长舒一口气。

演员情绪到位临场加戏不算什么稀奇事,但敢这样做的一般都是经验丰富资历深厚的大咖,两个新人突然来这一出,实难想象。

他暗道是她们提前排好了戏份,加了这段戏,霁尘雪和洵太子对感情的态度的确更能分出层次。

自然流畅,不错。意外之喜。

萧洵扶着她在石凳坐下,牵着美人的手放在腿部。借着衣袖遮挡,湛榆忍不住偷摸女朋友的手背:“阿雪如果想听,孤每日说给你听,可好?”

崔溯心道:好呀。

她面容平静:“殿下想说什么,是臣妾拦得住的吗?”

“那孤就当你答应了。”他抬起右手沏了一杯热茶:“来,喝杯茶暖暖身子。”

他犹豫不决,霁尘雪挑眉看他。

“孤来喂你。”

宫人自觉回避,头低着,不敢表露出惊讶。

“那就多谢殿下了。”

茶喂到嘴边,似是不习惯做这样的事,又似是天气冷的缘故,萧洵耳尖漫上一抹可疑的红。

他稳住心神,想到皇权霸业,想到她方才冷静期待的眼神,忍着腼腆羞涩吹开浮在水面的热气:“小心,烫。”

热茶入喉,崔溯胃里暖融融的。

看她面色渐渐有了红润,指尖也不再生凉,湛榆放了心。

话音一转,谈论起朝中大事。两人皆是一顶一的聪明人,霁尘雪才华出众,撇开爱与不爱,萧洵对她格外赏识,常在心里赞叹他的太子妃是当世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风雪迷人眼,内侍匆匆而来:“禀殿下,霁少将军在梅林外求见太子妃。”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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