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瑶想起那些骗了自己的玄学师还是很气愤。

“我本是官家小姐，与夫婿早早有了婚约，本想着及笙后嫁过去能与夫婿举案齐眉，却不想夫婿在我进门的第一年就因为醉酒跌下河溺毙，婆婆和公公觉得我克夫，活生生地把我沉了河，说我生是夫婿的人，死是夫婿的鬼，全忘了我也是别人家千娇百宠的女儿。”

说起自己惨死的经过，褚瑶的脸瞬间变得血肉模糊，下一秒又变回清秀的模样，“我死后因为心有怨气一直没能投胎，我想着凭什么要我给夫婿殉葬，就因为我是女子所以一点人权都没有么？我的公公婆婆凭什么杀我。最可恨的是我明明是被他们害死的，他们却对外宣扬我是因为太爱我的夫婿了所以选择了殉情，还为我请了一块贞洁牌坊回来。”

“我的家人因为我的死讯伤心了很久，我的母亲更是天天以泪洗面，差点没把眼睛哭瞎。看到我的母亲这么难过，我越发地怨恨我的公公婆婆，在日复一日的仇恨中我也因此成了厉鬼，可是我接近不了他们，他们身上不知道佩戴着什么东西，我根本劲不了他们的身，这叫我怎么报仇？而且最叫我绝望的是，我被一个道法高深的大师封印在河里，永远离不开我溺死的那条河。”

“我在河底不知道沉睡了多少年，突然有一天我被吵醒了，我看到了一群穿着道士袍的人，他们自称是玄学师，我向他们陈述了自己的冤屈，希望他们能替我把封印接除，我可以将无尽的金银珠宝送给他们。他们答应了。”

话说到这，褚瑶苦笑了一声，不用听接下来的话舒玖都能猜到那些所谓的玄学师没有帮她解除封印。

果然，褚瑶接着道：“可是他们没有帮我解除封印，从我手里骗去了金银珠宝后，他们还想收了我去炼制百鬼幡！为了活命，我杀了他们。”

“他们该杀。”

舒玖在修真界待了这么多年，鬼修魔修见多了，也不会觉得说人鬼殊途，鬼一定要被灭掉。

鬼也是人变的，与其防备鬼，还不如防备人心，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同理，玄学师见到鬼怪了，如果鬼怪做了恶、杀了人，把鬼怪灭了或者送去地府都可以。手上没有沾人命的鬼怪，玄学师特意去灭了它，玄学师也会沾染上因果。

那些玄学师见财起意，还想把无辜的鬼炼制成傀儡，被反杀也只能说他们活该。

“谢谢大师的理解，我不后悔杀人，只是觉得不甘心，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被沉了河，含冤而死后无法报仇也无法投胎，好不容易有人出现在我眼前给了我希望，又让我绝望。我只是想报仇，我错了么？”

褚瑶的表情很迷茫，她也不懂自己的坚持到底错了没有，还是说她本来就不该想着报仇？

“你没有错，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哪怕是你的公公婆婆也没有这个权利夺走你的生命。”

“不过你是怎么跟着傅晟乾他们出来的？不是说你身上有封印么？”

舒玖不解。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时间久远的原因，封印它松动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六个小孩跑到了鸣巫山上，还跳进了我埋尸的河流，我居然发现我可以跟着他们离开鸣巫山，所以我选择跟在他们身边。”

对于这个问题，褚瑶同样有些迷茫，“我的本意并不是想要害他们，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接近他们，他们就会变得很…惨。”

“你身上阴气和煞气太重，他们都是普通人哪里扛得住。”

舒玖摇摇头，又道：“你还执着着报仇么？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害死你的人可能都投了好几次胎了。”

“我的执念就是报仇，哪怕他们已经投过无数次的胎，哪怕天涯海角，只要我见到他们我一定能认出他们。不给自己报仇，哪怕再过个几百年我也不甘心。”

褚瑶的头脑完全被报仇两个字占据，她死的时候才十七岁啊，有谁问过她愿意死么，她明明还有那么长的人生路可以走。

“你，算了。我放你走，不过你要记住了，报完仇后立刻回来，不能伤及无辜，否则我亲手结果了你！”

舒玖目光如剑般锐利，褚瑶毫不畏惧地和她对视，“我发誓，只要报完仇一定迅速回到大师身边，不会伤及无辜。”

舒玖沉默了一瞬，挥手用内劲将窗户打开，“你去吧，快点回来。”

褚瑶感激地看着她，“我会的。”

看着远去的褚瑶，舒玖衷心希望她能心想事成。

第二天早上周泽祁打来了电话，“阿玖，今天有空么？我和秦越请你和明筝吃饭～”

“行啊，反正考完试了，我给阿筝发消息，你一会给我发个定位，我和明筝一块去找你和秦越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