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气氛其实也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顾玄染喂饭的时候特别温柔，等吃完了以后，却坐得远远的，拿着自己的手机看得十分认真。

许京乐身体还痛着，她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顾玄染，很想开口问问她究竟在和谁说话，却又怕自己这样问了，惹顾玄染不高兴。

好在顾玄染只看了一会儿，就把手机收了起来，抬起头看着她，“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许京乐抿了抿唇，因为姿势的原因，她的声音并不大，“我还不饿，我就想你陪着我。”

“嗯。”顾玄染大概也觉得自己太冷淡了，又添了一句，“我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

许京乐脸上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容，透着股甜蜜的味道。

半上午的时候，闫秘书来了一趟，顾玄染替许京乐掖了掖被角，“我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许京乐被子下面的手搅在一起，脸上却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你去吧。”

等顾玄染离开以后，她的笑容才慢慢收敛了，苍白的唇紧抿着，有什么话，是她也不能听的吗。

顾玄染和闫秘书的脸色都不算好，两个人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顾玄染率先开口，“你发过来的资料，我已经看过了。”

顾玄染让闫秘书找人盯紧了餐厅的人，可惜暂时还没有看出异样来。

“这样，你多找几个人，装成吃饭的客人，让他们散播一则消息出去，就说警方怀疑，这次并不是意外，并且已经有了一定的证据。”

如果真的有人心里有鬼，着急之下，怎么也会露出破绽来。

“我明白了。”

顾玄染稍稍点头，“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顾玄染简单交代了一下最近的工作安排，闫秘书就离开了。

许家人还没有回来，病房里只有许京乐一个人，顾玄染怕她无聊，便坐得近了一些，和她聊天。

许京乐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勾住顾玄染的手指，然后又缩了进去。

顾玄染的手指被她握着，只是低头和她对视，并没有拒绝。

许京乐松了一口气，“你和闫秘书的关系很好吗？”

顾玄染愣了愣，“她是我的秘书，我和她关系会差吗？”

许京乐想问的不是这个，但她又不能直接问，“你觉得她怎么样？”

顾玄染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背靠在椅子上，长腿并拢，斜靠在一边，姿态慵懒闲散，“很好啊，闫闫认真听话，工作负责，我对她很满意。”

许京乐哀怨地看着她，捏着她手指的手用力了一些，“那，你喜欢她吗？”

“这么听话的秘书，我怎么会不喜欢呢？”顾玄染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不仅带着笑意，甚至还有一种回味。

许京乐用两只手握着她的手指，长长的睫毛上带着一点泪珠，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我也很听话，你不要喜欢她，喜欢我好不好？”

顾玄染空闲的那只手抵在唇边，掩住了上扬的唇角，“我对她的那种喜欢，是一个老板对员工的欣赏，不含任何的情爱，你也想要这种吗？”

许京乐知道她在逗自己，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其实平时她不会这么患得患失，可能是因为生病，情绪也变得脆弱起来。

“小染，我想跟你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你能不能听我说一会儿？”

顾玄染眉头微微皱起来，“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应该多休息，想谈话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急在这一会儿。”

许京乐固执地摇了摇头，感觉到顾玄染想抽回自己的手，神情间还夹杂了几分慌乱，“小染，你听我说。”

顾玄染无奈地点了点头，“我在这呢，不会走，行吧，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许京乐只是做了这样几个简单的动作，就痛得直喘气，但她一点儿都不在乎，直直地看着顾玄染，“以前的事情是我的错，你要怎么怪我，我都没有意见，但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如果你气消了，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顾玄染微微垂下眼眸，避开许京乐的视线，“如果你不能做出改变，就算我原谅你再多次，给你再多的机会，最终我们也会走向分离。”

“我会的，我以后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许京乐眼睛里流露出哀求的神色，眼尾泛红。

顾玄染情绪没有一丝的波动，很平静地看着她，“你可能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跟你说过了，情侣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我是一个忍不得欺骗和背叛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许京乐连忙点头，动作幅度有些大，扯到伤口，痛得眉心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