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启歌的部分一直没有通过，明萱严格地一次次叫停，每一次都打击着陈启歌的信心，一开始楚欢还会安慰陈启歌，可是次数多了，楚欢也累了，脸上露出了疲惫之色。

“Cut，表情不到位，夏浅，你去休息。”

明萱冷冷说完后，楚欢颔首便要去休息了，可陈启歌后脚就想跟着楚欢过去，被明萱看见后，便道：“张彦你留下。”

明萱语气中的冷意显然有点吓人，就像是风雪中那刮面生痛的寒风一样，刮过耳边，都觉锋利。

“你想休息？”

明萱这四个字的尾音微微上扬，并非喜悦那种，而是质问那种，这让陈启歌整颗心冷了下来，马上摇了摇头，可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了楚欢那里。

这一个小眼神，让明萱心中的火燃烧得更快了，她本不容易发怒，就算发怒也是不动声色的，可今天陈启歌的表现的确让她感到愤怒。

“陈启歌。”

明萱双手抱胸，双腿交叠，身子后倾靠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站着的陈启歌。

全场的人听到明萱唤陈启歌的本名，便都屏住了呼吸，就连移动的动作也小心翼翼起来。

“如果你还想继续在这个剧组，你就给我好好表现，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不会再有下次。”

明萱说完后，全场一片安静，剧组里面或多或少都有跟明萱合作过的，从未见明萱说这么狠的话，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对不起，我知道了明总！”

陈启歌眼眶一红，深深地朝着明萱鞠躬，然后逐一向参与拍摄的工作人员鞠躬，以示歉意。

“你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

重华小声问道，明萱没有说什么，只是指了指监视器，道：“第二十次了。”

重华叹了口气，这一次陈启歌的确有错，也不是他表现得不好，而是他还达不到明萱的标准。

另一边的楚欢听到明萱的话后，也不禁有些被震慑住了，她认识的明萱虽然冷，而且严肃，但是私底下也的确是温柔，可这次撂下狠话的模样，让她对明萱又敬畏起来。

“这次启歌真的惹怒明总了。”

卫颖真是个明眼人，这陈启歌在场下的准备的确没有其他主演来得用心，虽然最近有些改变，但是还是不够。

“我睡会儿，快到我了叫我起来。”

楚欢摇了摇头表示不想管这件事儿，经过刚才陈启歌连续NG，她一天的能量几乎都要被消耗完了，倦意冲到脑中，忍不住想要睡会儿。

“好。”

卫颖真应下，楚欢便靠在折叠椅上睡着了，大概是真的消耗了太多精神气，只是闭上眼睛几秒就睡着了。

接下来陈启歌必须独立完成他的部分，然后再剪接刚才楚欢的片段进去。

只是大概是被明萱骂了，陈启歌的心理压力变得很大，状态更加不好了，明萱只好喊停，让陈启歌去休息，自己朝着楚欢那里看了一眼，发现她累得睡着了，心里便是一阵阵发疼。

“小欢还有多少场戏？”

明萱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这里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在片场待了超过十二个小时了，大家都累了。

重华听到后，便和另一个副导查了查，这才转述道：“还有两场戏，楚老师两场戏都有戏份。”

明萱听罢，转眼又看向了楚欢，思忖再三，最后道：“算了，今天先这样吧，明天提早一个小时来片场。”

“嗯？”

重华以为自己听错了，明萱还没拍完今天的份儿，居然放他们走了？

“下班。”

明萱见重华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便简洁的整理了她要表达的内容，那便是下班。

明萱率先从导演专属椅站了起来，全场的人如获大赦，便准备收拾器材下班了。

“小欢，小欢。”

卫颖真轻轻拍着楚欢的手臂，楚欢这才从梦境中醒过来，就连在梦里她都梦见自己在拍戏，如今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第一句便是问道：“要开始拍摄了吗？”

楚欢说完后，还捂住了自己的脸搓了搓，试图让自己清醒清醒。

“不是，明总喊下班了。”

卫颖真说完后，楚欢抬眼看着卫颖真，须臾的沉默后，便道：“卫姐，你别开玩…”

笑字还没说出口，楚欢这才意识到大家都在收拾器材了，她现在才相信明萱是真的在喊下班了。

“楚老师，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过来的是孙紫玉和梁倩，见楚欢一脸倦容，刚才也睡着了，便嘱咐楚欢好好休息。

“嗯，你们也是。”

楚欢还处于一片空白，不是还有两场戏么？怎么就下班了？这不符合明萱的工作风格啊…

过了一分钟左右，楚欢才从折叠上站了起来，许是刚才睡觉睡得不安稳，这下起来便是有些头昏目眩，脑子也转得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