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气沉沉，并不只为经脉受损和灵气本源。”唐清妍目露怅惋之色，勾唇自嘲一笑道：“你不懂，也没必要想办法安慰我。”

或许是临近死亡的缘故，顾玖歌也同唐清妍一般有了许多苦闷之感。

“你说得对，我确实无权安慰你。”顾玖歌叹息道，“人生经历不同，遭遇的困苦也不尽相同。”

唐清妍瞥了她一眼，觉察到她语气里的苦闷，于是用嘲弄的语调说道：“脚踏两条船，差点左拥右抱的人，我还以为你会很快意呢。”

顾玖歌救她一命，她确实心生感激，对顾玖歌的杀心减弱了不少。

同样，这段时间顾玖歌与霍歆玥经常牵手的暧|昧情景，她看得一清二楚。

这种不忠不贞的人，她看的实在恶心。想了许久，她也没能明白练云瑾和霍歆玥喜欢顾玖歌哪点。

这样明显的嘲讽，顾玖歌也很无奈。

“我没有脚踏两条船，也没有左拥右抱。你看到的景象，那都是……误会。”

为了花心，把真实发生的一切，解释成误会。

想到这里，唐清妍对顾玖歌越发恶心了。

生命的尽头，与这种人呆在一起，她觉得很窒息。

顾玖歌觉察到她的嫌恶，忍不住想解释道：“练姐姐，我跟她没正式确认关系。跟霍歆玥回到霍家时，我跟她已经说开了。”

“至于霍歆玥，她说她是我失忆前的女友。”

“停！你的糟糕情史，我没兴趣知道。”唐清妍皱了皱眉，“你混乱的私生活，我也并不感兴趣。”

莫名其妙被扣上一顶私生活混乱的帽子，顾玖歌也很无语。

“我私生活并不混乱，谢谢！”顾玖歌翻白眼道，“我跟你同为顶级炉鼎体质，你想知道我私生活混乱与否，嗅嗅我身上的灵气纯度，不就知道了吗？”

唐清妍没有去试探顾玖歌身上的灵气纯度，反而冷嗤一声道：“无论你私生活混不混乱，至少你吊着这两人，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吧？”

“我没想吊着她们……”

顾玖歌索性不说了，反正对唐清妍解释也是没什么意义的事。

顾玖歌诧异道：“唐清妍，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杀我？”

“你知道我的身份，杀你灭口。”

好吧，这个理由，她之前猜到过。

“你为什么要隐瞒身份呢？”顾玖歌迟疑地问道，“我们这都要死了，你应该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唐清妍没说话。

看样子，她是打算把这个秘密带入地底下。

顾玖歌没辙。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或许是气氛过于死寂的缘故，顾玖歌也觉得死亡的气息漫上心头。

忽然，她很想在临死前，倾述一些属于自己的事。

“你不愿意说你的故事。那我说说我的故事吧。”她抱着腿，叹息道，“我的经历实在太过神奇，说出来没人会信。”

“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个世界，其实只是一本书。你唐清妍、练云瑾、霍昭宁和霍歆玥，全是这本书里的女配角，你们喜欢上了同一个龙傲天男主顾成泽。”

唐清妍当即嗤笑道：“荒谬！”

顾玖歌就知道唐清妍不会信，不过信不信都无所谓，她主要是倾诉欲发作了。

她耸了耸肩，没理会唐清妍的打断，继续说道：“我呢，恰好是只看了前面二十多章就开始吐槽这本书的读者。”

“我吐槽完情节内容时穿书了，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很多蝴蝶效应。导致原本龙傲天的师尊成了我的师尊，原本该喜欢龙傲天的女人，全喜欢了我。嗯，就是练姐姐和霍歆玥，她们莫名其妙喜欢了我。”

“最狗血的是……我在这种情况，居然还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忘记了她们喜欢我的原因。因此，现在就变成了你看到的一出吊着她们的戏码。”

顾玖歌无奈地摊摊手道：“现在，随着我穿书的系统也崩溃了。我根本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到原来世界。”

“哦不，我们现在都要死了。根本没可能回到原来世界了。”顾玖歌长舒一口气，“能说出秘密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唐清妍坐在一侧，眉梢微皱，沉默不语。

这个故事，实在骇人听闻。

按理说，她应该一个字都不信。

可是，她联想到了水牢里霍昭宁对顾玖歌的态度。

似乎，超越了师徒情谊的范畴。

若是霍昭宁也喜欢顾玖歌，那么就证明顾玖歌所言“龙傲天的女人都喜欢她”多半是真的。

不过，下一刻唐清妍又觉得滑稽可笑。就算这些女人都喜欢顾玖歌又怎样？

她唐清妍是活生生的人，她不可能是书里的纸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