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刻苦重要，可天赋更为重要。

顾玖歌的天赋，乃是霍昭宁生平仅见。她看着小徒弟的修为一天天精进，心底为她庆幸时，也不免想到了自己失去的修为。

这些时日，她回忆着往昔的相处模式，刻意端着师尊的架子，也刻意忽略与顾玖歌间的各种差距。

可是，直到亲眼看到顾玖歌升到金丹后期时，霍昭宁才发现这种差距依旧血淋淋的摆在她的面前。

“师尊！我突破到金丹后期啦！你怎么不说话？不为我开心吗？”顾玖歌乐呵呵的笑着，更是抬起手在霍昭宁眼前晃了晃。

她想要把升级的喜悦分享给师尊，也想要让师尊同她一起开心。

霍昭宁回过神，掩饰着落寞的情绪和小小的自卑，笑着夸奖道：“开心！

本座当然为你开心！”

“师尊，有点太敷衍了！”顾玖歌撅了噘嘴道，“您刚才在想什么呢？想那么出神？”

“本座在想……怎么奖励你。”霍昭宁道。

“奖励？”顾玖歌微微一惊，“师尊，您要送给我什么？”

“本座的家底，大多都给霍家了。现在，也没什么好东西能送给你。”霍昭宁沉吟道，“你筑基期时，本座承诺要教你的几个小把戏，想要学吗？”

小把戏？

顾玖歌蓦地疯狂点头，她眼睛发亮地道：“要学！当然要学！”

霍昭宁研究的小把戏，那可不是一般的小把戏！

凭借精神力，能够把人当做提线木偶般控制，还能够抹除人的记忆！这种小把戏，犹如神技！顾玖歌当然想学了。

“目前你足有金丹期的精神力，可想要炼成本座的小把戏，依旧有些困难。”

霍昭宁做出沉吟思考状，目光不断地扫向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可利用之物。

约莫两分钟过去，霍昭宁的目光落在房间里作为的摆件的玉器之上。

“你可会雕琢玉器？”

“啊？”顾玖歌摇头，“不会。”

“那你便跟本座学一学如何雕琢玉器。”霍昭宁道，“雕琢玉器时，会经过铡、錾、冲、压、勾、顺等技巧，这些过程会锻炼你对精神力的把控。只有用精神力把控好了这些技巧的细节，才能避免出现错误，也才能雕琢出完美的成品。”

白绿渐变色的玉石摆放在高台之上，霍昭宁逐渐靠近，用手摸了摸玉石温润的纹路。

“这块装饰玉石足有一台小型录音机大小，只要你将这些玉石雕琢成十件大小不一且美观的玉质物品。那么，你的精神力便算是及格了。”

顾玖歌目光落在玉石之上，颇有些跃跃欲试。

“师尊，我没有雕琢玉石的工具，您有多的一套吗？”

“本座没有。林厉雲爱摆弄雕琢玉器，他肯定有，你可以找他索要。记得，帮本座也要一套。”

顾玖歌点了点头，当即领命，前去找寻林家家主寻求帮助。

林厉雲正在巡视家族子弟的修炼情况，得知她到来的目的，二话不说找来两套工具，交到顾玖歌的手里。

“昭宁，说她亲自教你？”

林厉雲道，“当年，她与林岚最讨厌摆弄这些东西。现在，她的性子倒是改变了很多。”

顾玖歌扫过林厉雲一脸追忆之色，微微皱了皱眉。

师尊明明说了无数次不让林厉雲唤“昭宁”这样的名讳，林家家主依旧我行我素。

这样，真的很好吗？

“家主，我听林凌说他母亲自生下他时就亡故了。这么多年，您就没想再找个别的人重新给林凌一个完整的家吗？”顾玖歌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就问了这句话。

或许，她这是帮渴望母爱的林凌询问……

没错！就是帮林凌询问！这家伙总趁着她练功时，凑到霍昭宁面前卖乖，看样子就是极度缺母爱的状态！有几次都耽误她修炼了，实在过分！

林厉雲俊朗的笑容顿住，克制着突然激动的情绪，他深呼吸一口气问道：“是昭宁托你来问的吗？”

顾玖歌见到他这副神情，心底本能的咯噔一下。

“师尊没有托我问这些，她性子自由自在惯了，怎么可能会关心林凌的家事？这是我想问的。”顾玖歌赶紧解释道，“林凌，他每每讲起母亲都很落寞，我猜他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家，这才斗胆一问。”

林厉雲激动的情绪陡然消失，整个人重新回到平静的状态。

“原来是这样。这些年，我对林凌那小子确实是疏忽了。”林厉雲怅然道。

顾玖歌得到了答案，心底颇为烦躁，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便立刻告辞离去。

当年师尊求而不得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林厉雲对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