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移开了目光，不再去看，席阮早就看向别处。

到了最顶层，底下的情况已经看得不太清晰，季洺萧这时候才清楚的意识到这建筑到底有多高。

最顶层只有主系统。

走进去之后，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正中间一块蓝莹莹的透明面板。

“这就是主系统。”

季洺萧看着那东西，和她想象中的样子差距实在很大。

“之前很厉害的，现在看上去……”咸鱼走到了那块面板的前面，“这只是主系统很小的一部分，系统空间每过几年都会有一些动乱，我猜测主系统就是在上一次动乱的时候出现了问题。”

“你真的早就知道？”

“差不多，没出事的话，主系统也没必要找我合作啊。”咸鱼耸了耸肩膀，“在这地方它就是神一样的存在，需要什么合作对象。”

季洺萧皱着眉头，已经不明白现在到底要做什么：“所以，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现在背后的人差不多已经出现了，但是看上去你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去解决这件事情。”

“谁说没有的。”

咸鱼敲了敲桌子：“主系统还在自愈阶段，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了。”

“所以？”

这就是一条贼船，季洺萧可以确定了。

“启动自毁程序，然后转移到备用基地。”

季洺萧：？？？

就这？

就这？

“我们一直在做系统排查工作，你刚才不是也排查了一个嘛，那个系统多半是有问题的，没有问题的系统会在自毁程序开启时收到通知，会直接转移过去，因为苏绘，我们又得到了不少信息，自毁程序已经完备。”

“现在的梦境是基于现实之上的，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在现实中也应该是处于主系统的位置。”

“利用梦境中的自毁程序让大家苏醒，再去现实中启动自毁程序，赌一把吧。”咸鱼笑眯眯。

那个笑容让季洺萧非常不安：“你为什么会觉得这是基于现实的梦境？”

“你的第一个抹杀世界不就已经感受过很多种玄学阵法了，你不觉得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嘛？”

“所以你是猜的？”

“我一直都是一发入魂的欧皇，所以我相信我的运气。”

席阮站在一边听着，有点无语，她看了眼咸鱼，又看了眼季洺萧，这两个人感觉一个都不靠谱。

“自毁程序之后，我们怎么办？”

“我们的数据在备用基地中有，在我们死亡的一瞬间，信息都会传输过去，你还是会在你的小房间里面醒过来。”

“动乱必定会牺牲很多人，你看楼下的那些人已经开始自相残杀了，本来就是再活一次的人，死亡没什么可怕的。”

季洺萧面无表情：“这不像是你会说得话。”

整个计划都充满了不确定性，季洺萧也很喜欢赌，但是她不喜欢这种没有任何依据，全靠猜测的赌。

万一赌输了怎么办，万一在梦境中死亡了就醒不来了怎么办。

席阮默默地握住了季洺萧的手。

“年纪轻轻怎么一点冒险精神都没有，这是我们早就想好的事情，本来就应该换新的了，让你进入世界找信息，就是为了让嫌疑人死在老旧的基地里。”

季洺萧抿了抿嘴唇，旁边的咸鱼已经拉开了抽屉，按下了抽屉后面的按钮，迅速按下了密码。

“你貌似完全没有和我商量的意思。”

“婆婆妈妈。”

季洺萧：？？？

倒计时已经开始。

席阮紧紧地靠着季洺萧的手臂，深吸了一口气。

季洺萧低头亲了一下席阮的欸头：“别怕。”

咸鱼紧紧地盯着上面的数字。

在归零的那一瞬间，季洺萧脚下的地面颤动起来，随后变得透明开始瓦解。

席阮已经死死地保住了季洺萧的腰。

那一瞬间，季洺萧也说不出什么感觉。

腰很疼，感觉快要断了，不过很快头脑的眩晕盖住了这种感觉。

咸鱼的呼喊声也在耳边。

等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在主系统的空间里。

咸鱼站在边上，扶着控制台。

“宿主！你没事吧。”系统A叫了起来。

季洺萧抿了抿嘴唇，也没想到从哪边开始吐槽：“就真这样了？”

“我和你说过，我的运气不错的。”咸鱼朝着季洺萧笑了笑，又按下了那个和之前一样的按钮。

然而这次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三个人陷入沉默。

咸鱼又狠狠地戳了几下，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坏了？”季洺萧也凑了过去。

咸鱼一脚踹在了控制台上。

季洺萧：！！！

咸鱼深吸了一口气：“主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