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出来接客了！”女子朝着里面的闺阁喊了一句，喊完便走了。

姜青禾坐在圆桌旁，手不自觉地捏紧外袍，等着那个被称作六月的女子。

六月闻声，顺手拿起琵琶走了出去，当看到姜青禾时，一下子就认了出来，是昨日那个“不速之客”，怔了一下，面色沉了下去，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姜青禾则是看着对面那个脸色不善的眉目清秀的女子，知道是自己唐突，便开口解释说：“六月姑娘不必恼，我是来道歉的。”

这话一出，六月笑出了声，不可置信，揶揄着说：“道歉？”真是好笑，撞破了人家行房事，还大摇大摆地来道歉，这人还真是有趣。

姜青禾闻言，面色也冷了下去，说：“我来……可不止是为了道歉。”这种语气和她说话的，除了烛洵卿，六月还是头一个。

六月挑了挑眉，坐了下来，敏锐地发现姜青禾是个女子，眸子里闪过一丝深意，嘴角又是一勾，说：“你是女子，怎么？也想像昨日那样和女子吗？……不过抱歉，我是清倌，不接女客。”

“放肆！”姜青禾听着六月带着嘲弄的话，眉目瞬间裹上了一层冰霜，语气低沉，说。

六月看着气势非凡的姜青禾，听到这官话，心下紧了紧，态度总算是认真了些，说：“那你来找我是为何？”

“我是想问你，为什么和女子在一起？”姜青禾见六月态度不似先前，语气也放软了些许，开口。

六月闻言，嘴角不经意间流出一抹苦涩，但仍然是笑着说：“因为喜欢啊。怎么？你该不会也喜欢上了女子，是我们春意阁哪个姑娘啊？”

这话一出，姜青禾沉默了，经过昨日，她细想过后，好像确实是对凤栖梧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但只要稍加思索，就又陷入了迷茫，因为这段感情并不容于世，而且……凤栖梧也不一定会喜欢她。

想到这儿，姜青禾的心就沉了下去。

“看来真的是我们春意阁的姑娘，是哪个啊？”六月看姜青禾不说话，以为她承认了，忙接着问。

姜青禾回过神来，摇头，说：“不是。”

看着姜青禾的神情暗淡，作为过来人的六月就知道她已经情根深种了，又说：“既然不是，那你来这儿做什么？”

“只是想来寻个答案而已。”

“答案？要什么答案，你不是也已经看到了吗，两个女子可以相爱，也可以行房。就这么简单。”六月听到姜青禾的话，笑着摇头，说。

姜青禾闻言，蹙眉，没有搭话，她现在已经不纠结这个了，比起这个，她担心的更多是凤栖梧怎么想。

看着姜青禾又是沉默，六月双臂交叉环胸，想了想，挑眉，又说：“你是不是想问她喜不喜欢你，要我说啊，她喜不喜欢你，这取决于你，她要是不喜欢你，你就让她喜欢上你。”

“让她喜欢我？什么意思？”姜青禾抬起眼睑，直直地盯着六月，不是很明白她的话。

六月嘴角一勾，面上露出几丝邪气，说：“这还不简单，使出浑身解数勾引她啊，还不能让她觉得你是有意勾引。要让她喜欢你，首先得让她对你的身体感兴趣。”

这话一出，姜青禾的脸就泛起了红晕，这人怎么什么都说，心里却是悄悄地记下了这句话，盘算着该怎么“对付”凤栖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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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交谈过后，姜青禾和小绿回到了府中，正好碰到了下早朝回来的凤栖梧。

凤栖梧见姜青禾也外出回来，轻轻蹙眉，说：“你去哪了？”自打刺客一事之后，凤栖梧就特别留心着姜青禾的安全问题，生怕她单独外出。

“没去哪，就是走了走。”姜青禾一怔，说，边说边盯着凤栖梧的脸，也不知道这人对她有没有意。

凤栖梧看着姜青禾的男装打扮，见她不愿多说，也没再问下去，只是在心里琢磨着姜青禾可能去哪，不过好在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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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的时候，两人面对面而坐。

姜青禾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凤栖梧，又眼尖地看到距离凤栖梧近的茶杯，想到六月的话，得先试探一下凤栖梧对她的感觉，心生一计，装作越过茶杯夹远处的菜，手臂悄悄一晃，茶杯就顺势倒了下来，茶水顷刻间洒在了凤栖梧的腿上。

“没事吧？”姜青禾见状，迅速收回手，用边上的手帕轻轻给凤栖梧擦着，边擦边说。因为第一次干这种事，耳根早就红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