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129)

作者:九皇叔 阅读记录

皇帝恼怒地一拍案几,又觉手疼,忙收回来,自己吹了吹,豫王之事速战速决才可。

*****

出宫的元乔并未去政事堂,而是回了自己的府邸。

陈砚未归,府内的仆人迎她回府,伺候她换衣,她则一人坐在窗下,无神地望着窗外景色。

昨日她做了错事,忍不住去质问豫王,回府后就后悔,此时过去,无异于让皇帝怀疑她。今日本当去解释,告诉皇帝她去看豫王,并非有旁的事,只是令他出京罢了。

待留下后,皇帝请她吃果子,对于昨日的事一字不提,朦胧间,她感受到了信任。

许是感情带来的信任,皇帝对她深信不疑了,她莫名惶恐不安,一如当年摄政一般,恐自己无能力愧对阿兄。

面对皇帝毫不掩饰的好、热忱的情意,她忐忑而愧疚。

公主府内的景色多年不变,窗下那颗树高了许多,在她开辟府邸之时,树不过半人高,眼前已成了葱茏大树。

时移世易,眼下的困境更胜往昔,若元莞真非先帝所出,废帝一事势在必行。

心神无端一紧,面对皇帝干净的眼神,她猛地握紧拳头,如此又该立谁?新帝登基,必然会清洗朝堂,届时,元莞如何自处?

她亲手抚上皇位的孩子,难不成眼睁睁地看着她亡故?

*****

隔了两日,御史就当殿弹劾大长公主。

事情在元莞的意料内,御史所言,大长公主不顾宗亲情意,将病重的藩王赶出京,是为不仁,也在为陛下抹黑,枉顾藩王性命。

元乔不语,苏闻头疼地看着搅事的御史,眼神示意魏律说话。

魏律也是脸色一沉,出列要说话,御座的皇帝笑出声来,质问御史:“卿家如何知晓此事的?”

那名御史不料皇帝问些不相关的事,硬着头皮回答:“豫王随从在整理行囊、采买物资。”

皇帝又道:“卿家为何就说是大长公主赶豫王出京?”

要说话的魏律又默然退出去,皇帝心存袒护,他们就无需再言。

御史面色难看,回道:“豫王随从所言,大长公主亲去驿馆,让豫王三日后离京。”

“卿乃京官,为何要与藩王家臣说话,避嫌一事卿不懂吗?还是说卿家为豫王所图谋什么?”皇帝声音愈发阴沉,至最后几字已带着怒气。

御史不安,伏地叩拜,大声诉冤:“臣对陛下忠心,并无异心,望陛下明鉴,臣只是偶有所闻,并未与豫王家臣答话。”

皇帝大怒:“偶有所闻,意思就是并未有证据,没有证据之事你也敢当殿胡说,卿家当朕是三岁稚子好糊弄不成?”

闻言,朝臣都不知该如何参与,皇帝将所有的话都说了,御史如何说都是错的。若说有证据,就是同藩王勾结;若是没有证据就弹劾,便是随意诋毁之罪。

一时间,殿内噤若寒蝉,御史跪地不敢再言,如何都想不到皇帝会出言袒护。

元乔抬头望了一眼御座的皇帝,神色如故,帝王威仪令人不敢直视,元莞行事愈发有度,她默然垂首,皇帝应对自然,已不需她在旁辅助了。

御史不论怎样,都有罪责,皇帝令御史中丞去查,此事便算解决了。皇帝说起豫王的事,问群臣的意思,藩王留京与规矩不合,可人在病中又不能赶出去。

经过方才的事,群臣不敢随意说话,皇帝明显是有备而来,他们动一动就会掉进皇帝的陷阱里。

元乔不语,苏闻与魏律对视一眼,都看着大长公主的态度而不言语。

无人说话,皇帝直接将豫王送去行宫休养,病愈后再回封地。

元乔不赞同,揖礼道:“行宫休养怕是不妥。”

皇帝摆手,示意她莫要慌,高声道:“朕令太医与禁军同行,豫王以及家臣侍从踏出行宫一步,以谋逆罪论处。”

御史的话也给朝臣警醒,豫王留京不妥,眼下有人为豫王说话,日后就有人与他勾结,既然病了就去好好休养,不要随意乱跑。

皇帝早有心计,令孤鹜将豫王家臣都扣押下来,将他身边的人都换了,不怕他生事。

釜底抽新,豫王也做不出什么事来。

退朝后,元乔心不在焉,苏闻随她一道退出殿,叹道:“陛下对殿下愈发信任了,今日维护,可见陛下心意。”

元乔醒神,回道:“陛下对苏相也是信任,君臣一心,也是幸事。”

这话不虚,皇帝对苏闻这个半路上的帝师信任又极为恩宠,节日里赐下的礼也比旁人重些。苏闻笑了笑,“陛下虽小,却很懂事,大有先帝遗风。”

先帝遗风?元乔怔忪,停住脚步,往身后的大庆殿看去,巍峨宏伟的宫殿,冰冷庄严,她叹道:“陛下确实很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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