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总浑身一个激灵，他可从来没有安排过自己的艺人去陪酒陪.睡，当下，他便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在哪？”

冯强还在假模假样：“嗐，不用，要我说真没有这必要。你要是不要人家孩子了，我就给签了。反正正好碰上了，你说是吧？”

杜总无奈道：“老冯，你赶紧告诉我吧，我现在就过去。”

冯强这才说了这里的地址。

挂掉电话，他摊摊手：“成了。”

南枫上赶着拍马屁：“冯总牛逼！”

慕央不高兴了，捏了捏她的手，噘起嘴，表示自己也很厉害。

南枫笑眯眯地安抚了她一下，又对着魏芒说道：“你可以放心啦！”

杜总在赶来的路上，给魏芒的经纪人打了电话，开头便是劈头盖脸地说道：“我不管你现在在哪，现在，立刻，马上，去西海路的会所！”

经纪人一听就知道出事了，她小心翼翼道：“杜总，现在？是不是太……”

“给老子滚过来！要是我见不到你的人，明天你就不用来公司了！”杜总怒道，而后便挂断了电话。

对他而言，少一个艺人多一个艺人其实无伤大雅，一个经纪人对他来说更是算不上什么。这件事真正让他生气的，是自己家艺人的事情，被隔壁公司的老总撞破了。

——这他妈算是什么事儿啊！

杜总和冯强是发小，两人打小就斗，斗到现在还没分出个胜负来。再加上后来大学也在一起上，这就更增加了两人之间的竞争。

杜总气得咬牙切齿——这回真是让老冯那孙子占上风了！

等他急匆匆地赶到会所，推开冯强跟他说的房间大门，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南枫翘着二郎腿，大腿上盖着慕央的西装外套。原本严肃的慕总此刻面色红润，只穿了一件白衬衣。自家的艺人魏芒一脸迷茫，跟着打麻将——

冯强那孙子，笑得嘴都咧到了耳朵根儿，一边笑一边说道：“嘿！二饼！胡了！给钱给钱！”

杜总：……

真他妈的魔幻。

他上前两步，拍了一把笑得正欢的冯强，没好气道：“老子拼死拼活跑过来，你丫打麻将赢钱还挺牛逼？”

冯强见到是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嗐！我们杜总来啦？”他转过头去，拍了拍低着头的魏芒，笑道：“给你主持公道的人过来了。”

魏芒抬头，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杜总。”

杜总矜持地点点头，对他说道：“我已经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了，你的经纪人马上就到。”

魏芒点点头，又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没事，不用怕。”杜总安慰了他一声，对着慕央和南枫叫道：“慕总，南老师。”

南枫笑眯眯地点头，慕央也对他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杜总一个人待着没劲儿，他正在绞尽脑汁地思索要怎么和这几个人搭话的时候，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敲了敲。

他眉头一皱，朗声道：“进来。”

魏芒的经纪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说说吧。”杜总从冯强身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看着走进来的女人，他平静地开口，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是谁安排你的？”

经纪人抖了抖，不发一言。

“怎么，这会儿了，还嘴硬？”杜总眯起眼睛，面色不善。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没有什么普度众生的远大志向——恰恰相反，他的心狠手辣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

经纪人显然也知道他的性子，身子抖如筛糠，咬了咬牙，说道：“是……是扈峰。”

“扈峰？”闻言，杜总一愣，旋即，探寻的眼神就投向了慕央。

慕央慢条斯理地点头，开口道：“不错，是冲着我来的。”

杜总更气了——自己的员工背着自己跟慕央为敌？这得什么脑子啊？脑子里装的全都是水吧？

“你可以滚蛋了。”杜总挥挥手，把经纪人撵了出去。

他看向了魏芒：“我记得你，是你说……想出柜是吧？”

魏芒点点头，眼中充满了希望。

“这件事我们已经在研究了，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就可以了。”杜总拍拍他的肩膀，这么说道。

魏芒使劲点头。

“得，这会儿可是抢不走了。”冯强一摊手，招呼南枫道：“打麻将啊？”

南枫挽着慕央的手，笑着说道：“不了不了，冯总再见，我们俩就先回去了。”

冯强：？？？

魏芒站起身，跟在杜总身后，也小心翼翼道：“谢谢冯总，我也回去了。”

冯强：！！！

合着老子今天晚上东奔西走这么久，其实就是个莫得感情的工具人？？？

站在原地目送其他人离开的冯强：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