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克斯张了张口，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要说他昨晚虽然喝醉了，却也不是醉得什么都记不清了。相反的，从他睁开眼以后，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就从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当然，最清楚的那一段就是他们如何亲密的、友好的，替对方伸出援手。

亚历克斯痛苦的抓一抓脑袋，艰涩的道：“我很抱歉，队长……昨晚我……”

而史蒂夫不得不打断了亚历克斯的话，他接下来所说的那些，就像是他已经准备了许久，在心中重复了无数次，他不过只在等某一个人给他开口的机会：“是的，我想我知道你会说什么——你灌下了太多的酒精，所以你神志不清，冲动的做下了一切，对么？”

史蒂夫蓝色的双眸深深的看向亚历克斯，那瞳仁里一直被压抑着的冰冷的感情如今翻涌了起来：“但那只是你——亚历克斯。而我是清醒的。”

亚历克斯不清楚史蒂夫在什么时候已经欺身到了他跟前，而且就跟看透了他似的，抓住了他的手腕，以防他慌乱的打断史蒂夫的话语，接着又转身跑掉，亚历克斯只觉得此刻他在史蒂夫的面前无所遁形。

“不仅是托尼斯塔克——我也清楚，我甚至比谁都更早的确定，你是什么时候回到这里的。”

亚历克斯只觉得他手腕那块肌肤被史蒂夫握着，烫得惊人。亚历克斯咽下他慌乱的心跳，他的眼神看上去很真挚，他的语气也很诚恳：“史蒂夫，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承认，我身上是有些秘密，但是与你们所想的，绝对……”

史蒂夫深深吐了一口气，接着他略显讽刺的道：“是的——我差点忘了你的好演技，你总能靠这个达到你的目的。”他咬了咬他的后牙槽，对面前的人又爱又恨，他多么的后悔昨晚没趁着亚历克斯醉酒的时候，扒了他裤子狠狠的揍他一顿屁股，“但是想来，上一次我们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教训，这一次，你可谁都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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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亚历克斯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欧文挂掉一个电话，对面是迪奥的品牌公关，他们新一季的广告合约早就已经签下，而刚刚也不过是确认亚历克斯什么时候方便，他们好将接下来亚历克斯出席各项典礼的礼服给他送过去。

亚历克斯没说话，一脸“再问自杀”的表情看着窗外。

欧文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的新房子已经给你找到了，各方面都符合你的要求，只差你……我看看，后天吧，我仁慈的在后天的下午给你两个小时的自由时间放放风。”

接着欧文提到的这句，就让正在开车的助理杰瑞都忍不住八卦的伸了一耳朵过来。

“你这么仓促的搬家……美国队长呢？你们不再做邻居了吗？”

亚历克斯转过脸来，又变成了“闭嘴，再多说一句砍你”的表情，欧文非常给面子的做了个受到惊吓的动作，接着他又故意的继续这个话题道：“你们吵架了吗？上次在电梯里，明明你俩都碰面了，可是从头到尾别说是对话了，你们吝啬到连个眼神都不给予对方……”

“你要是再问下去——我恐怕会打开车门来一场裸奔。”亚历克斯平静且无奈，“看上去你最近太闲了，我得给你惹点麻烦才行。”

说完，亚历克斯就抱着手臂往靠椅上一窝，闭上眼假寐。

当然多亏了欧文，亚历克斯现在再次想起那天的场景。那虽然谈不上糟糕，但是很混乱。他没有办法从史蒂夫的身边逃走，所以他只能一点一点的被前者击垮。他不明白该如何的对史蒂夫那番话做出回应，他本意是希望史蒂夫给他一点时间，好让他将自己的心意梳理得更清楚一些，然而也许是他这么多年养成的逃避使然，他当时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

“也许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亚历克斯在史蒂夫的注视下硬着头皮道，“可能这有些不公平，但是我很习惯以前的状态，还有同你们的关系，如果实在要做一些改变的话，我还没有准备好，不可能是现在……”

亚历克斯其实不太记得清楚他说了些什么了，他语无伦次战战兢兢，他甚至都不敢抬起头来看看史蒂夫的表情，随后围绕着他们的是一阵痛苦的沉默，然后他的手腕被松开了，他面前的人也和他拉开了距离。

亚历克斯这时才敢看向美国队长，后者抿直了唇线，他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他双眸里的情绪，最后亚历克斯只听见史蒂夫平静的一句回答：“好，如你所愿。”

那实在是平静的叫人害怕。

亚历克斯猛地将盖在脑袋上的衣服抓下来，空乘注意到了他的举动，带着一丝激动的向他询问：“您看上去不太好，需要给您提供一杯热茶，波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