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知道的。

一路无言，直到回到自己的行宫，心中，突然涌起了，不可耐的冲动。

我问她。

“怀梦，你爱我么？”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她。

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答案。

她，早就说过，爱我的。

可是，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我轻而易举的用“爱”字来安慰她，那么廉价。

所以，究竟，它有几分可信呢？

怀梦还抓着我的右手，站在我的面前，仰着的脖颈现出了优美的弧度，白皙的肌肤下，隐隐跳动着青色的血管。

我低着头，注意力全部被那里吸引了过去，没有看到她的神情。

“我爱你，师傅，”她放了我的手，环住我的腰，将头埋进了我的怀里，“即便，你不再相信我。”

她的身子，那么温暖，纤细而柔软。

“即便，你不再爱我。”

纠缠在梦里，纠缠在记忆里的，我爱你，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呢？

低头，吻上她的颈。

在她迷离的说着爱我时，我发现，自己再也无法，说出同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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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六章

本君从来未曾像如今这般赞同过闻素的决定，毫无疑问，她囚禁阿姆是对的。

自从阿姆醒来以后，几乎每天都要上演逃家的戏码。虽则我并不觉得留在云中之国有多好，但也不赞同她逃家去填不周山。

隐约我也能猜出当初发生的事，大约是阿姆晓得了我出生的意义后心里不忍，自愿去填不周山，这才被闻素给囚禁了。

临近年末，最后一次例会之后就是族里的祭祀大典，阿姆的闯入让原本井井有条的事情变得稍微有些混乱。就在例会的当天，阿姆再一次逃家后，闻素把我扔在例会的现场，自己追阿姆去了。

这么大的场面我不是没见过，但那种时候，我都是坐在人群里的。六界的望族几乎都在当场，那些或怀疑或嘲笑，或暧昧或好奇的视线让我觉得稍微有些不自在。幸而，这例会开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人里还有不少是熟识的朋友，族里的总管也是个厉害的人物，我在整个过程中只说了两句话，开场白和结束语。

他们的各种提案在反复的互相反驳中最后一条也没有用上。我实在是无法想象，像闻素那样的人会容忍这种毫无意义的例会持续三年之久。

就在最后结束，众人离开的时候，我未曾想到，洛贞会来与我说话。

从前，在她当大总管的时候，眉目间还是温和大过于威严的，更多的是一种严谨的恭候，只如今，即便是带着客气的笑容，也让人觉到了隐隐的王者之风，我不晓得，如果别辰看到如今的她，会是怎样的心情。

“怜玉神君，近日身体可好？”洛贞面带笑容，却让我觉到了敌意。自然，大约在她心里，别辰算是被我害死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她从容的面对我，但让我奇怪的是，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过来与我说话。

“多谢妖王关心，怜玉的身子还无甚大碍。”

客套的与她说着话，她的目光让我觉得有些异样。

“那就好，洛贞放心了。”她微微一笑，不似那种客气的味道，就在我揣摩着她的放心是指什么的时候，她却扯开了话题，“对了，小女辛彩自从上次见过神君以后，一直对您念念不忘，缠着本王带她去云梦泽，不知神君......”

她这下一提，我便忆起那个娇俏的女孩子，上次参加她的成人宴，印象还不错。

虽然当初我说的是客套话，但也不能失信于人，只不过洛贞的态度，让我觉得很是怪异。“妖王大人放心让小公主离开妖界？”

“神君说笑了，”她微微眯了眼，让我看不清眸子里的光，“和您在一起，洛贞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她这句话，语气实在是讽刺至极。

禁不住愣了愣，洛贞却已经转换了话题，等我回过神时，她竟然已经决定下在祭典之后，将辛彩送到归尘居。

在回行宫的路上，一直纠缠在我脑海里的，都是洛贞那意味含糊的话。

“阿念，阿念，”在我晃神的时候，一个近来时常听见的声音叫住了我，那是非常得闻素信任的总管，名唤至和。与那粗犷的外表相反的是，他做事非常细致而耐心，此时却这般火急火燎的叫住我，显然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阿念，不好了，有件事情你要赶紧去看看。”

基本上，我没有管过族里的事情，只是，现下闻素不在，各长老因为阿姆的事最近又与闻素有间隙，出了什么至和都不能处理的事，自然只能我去做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