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番外(6)

回来时比去时更急了些,不几刻便回到了云梦泽。当初阿姆搬到这里来就是因着这里的风景好,水土又好养人,几个邻居也和善,她一个大腹便便的单亲母亲也就住了下来。

一回了自己的洞府,我便急匆匆的拿了放在床底的一个酒坛,那酒坛还是两千多年前在苏摩那里抢来的,其内里横纵不知几千米,当初满了酒的,只不过很多年前便空了,现今拿了来养那株怀梦草,却不失为物尽其用。

那酒坛虽然大,我用在酱酱那里掠来的息壤填它却也算绰绰有余。待得将小草儿种下去放到床边的窗台上时已经不知不觉入了夜。

那一晚我是看着她睡着的,直觉得她立在风里柔柔的舞着很是漂亮,月光虽然有些凉,但它的影子却是很暖的样子。

自从种了怀梦,小贱便说我愈发的懒了,整天趴在窗台上动也懒得动,只直盯盯的看着它,一副随时没有睡醒的模样。

我大多时候都是这副样子,在外面疯些时日回来便懒得动,只是像这样一呆就是一年,几乎没有出过家门却是没有的。

其实我长大这么大就没有干过几件有意义的事,没正经修炼过不说,连劫也渡得懒洋洋的,唯一锲而不舍的是找阿姆,其他时候便在干浑事,吃宴席,闹场子,或者调戏凡人中度过,如今这小草给了我不少念想,只天天盼着它能快快长大。

听说有个叫韩终的小仙,种了一种李子,吃多了有助于成仙,便让小贱去问他“讨”了一些来,弄成汁水天天给它浇灌,偶尔喝黄精汁的时候也给它弄些,只一年,便觉着它愈发的光彩夺目,熠熠生彩,翠碧晶莹,偶尔竟然还能与我神交几番,虽然它未曾出过声,我却是知道它晓得我的。

她既能晓得我,怕也离化形不远了,我却还是有些担心中途出现什么状况,便托了酱酱去司命那里讨人情。那司命刚上任不久,之前那任因自己作了太多年命格,向帝君讨了旨下凡界应劫去了,而那新的司命本是紫薇老头座下的,和酱酱有些交情,作司命前还时常来酱酱这里开赌局,有次输得狠了,我见他狼狈便帮他和酱酱讨了几分情,又借了他套衣服,他承了我这个情,如今便是要酱酱帮我问他要回来。

本以为来传话的会是酱酱,却不曾想过了几日那司命亲自来了我的住处,被小贱拦在了外面,便扯了嗓子在外面喊道:“怜玉神君,怜玉神君,小仙云悦来叨扰您了......”没喊完便听着一阵呜呜声,想是小贱在外面捂住了他的嘴。

却说这怜玉也是与酱酱一人一个想出的诨名,当时觉着什么怜啊玉的很是高雅,后来入世得多了才知道这两字带了多少脂粉风尘味道来的,只不如酱酱叫白泽来的好听,后来也懒得改了,只是这两字衬着我这十二三岁的身量连我自己也觉着怪的。

云悦自报了名字,便是那司命,想了窗台上的怀梦,心下便急了一急,忙忙请了他进来,礼数也不觉得更好了些,让小贱帮着泡了茶。

云悦司命虽在外面扯了嗓子喊,很是胆大的模样,进来的时候却又显得畏畏缩缩,在椅子上坐了便不说话。

我自躺了榻上,因着之前小躺了一会儿,此时还有些迷蒙,见了他模样估计是被小贱教训过了,因而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先开口道:“云悦仙君近来可好?本君此事却是麻烦您了。”

云悦红了脸连忙推脱了一番,只顾左右而言他了几句胡话,却不曾说到点子上。我见亲自他来我这里,却独独不提我问的事,心下便有些不满,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开门见山道:“仙君如此这般,是因为本君之前所托之事遇着困难了?”

那云悦见我说的直白,清秀的脸上一阵红白,才将将道:“神君恕罪,非是小仙知情不告,实在是,实在是......”

我听得他那两句实在是确实有些难言之隐,但他愈发这样,我便愈发好奇,只觉得我的小怀梦有些什么大来头。便不禁接了句:“实在是什么?”

“实在是神君您将她从别处移来,又施了些手段,那株仙草虽然修得灵识,但离化形本还有一段时日,您如此这般生生将化形提到了近期来,只是不知道确实的日期。”

我一听得这却是个好事,何须如此吞吐,心下喜了一阵,和煦道:“原来如此,多谢仙君特来告知。”既然能知道是近期,我日日守得便成。

却见云悦吱唔着仿似还是有事一般,心下奇道:“还有甚事?”

那云悦抖了一下,咬了咬牙,先谢了声罪才道:“神君此番作为虽是好意,可是却给那株怀梦草惹了个不大不小的劫,待得她化形那日须得经三道雷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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