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番外(76)

这时候蒹虚终于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对着怀梦道:“怀梦姑娘说的极是,当初神君让我帮她看病的时候我便看出了神君正在长情根,所以我问她是不是之前没有情根的,可是她拿副沉默的模样看我,当时我便想着她应该是不愿提。这长情根是个很凶险的过程,我猜大约她不想让姑娘你知道,所以便也帮她瞒着了,幸而我开的药对于这个很有帮助,只是不知道神君这情根长的速度却是比我预料的要快的多。”

她对着怀梦说完,我却张了嘴看着她半天缓不过神来,想起当初她确实说的话里有“之前”两个字,但是你就不知道说清楚么?

不,现在问题不在这里吧。

我一想到自己没了两万多年的情根又长出来了,一时觉得不可思议,一时觉得不可置信,一时又觉得欣喜,一时又觉得荒唐,最后便只能呆呆的去看她。

怀梦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转了头来看我,半开了唇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的模样。

我愣了半天突然想起昨晚做梦时颈椎的痛便对着蒹虚道:“我道怎的,昨晚颈椎处隐隐作痛呢。”

蒹虚见着我俩都呆了便也没有说话,听得我这一句方才点头道:“是了,昨晚应当是最后长好的时刻,却不知神君颈椎是什么时候开始痛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是饶有兴致的模样,眼里都是探知的欲望。

她问我我便去回忆,想啊想,想啊想,便想到了当初第一次见着广寒的时候,那处突然痛起来的,不禁脱口而出:“百来年前吧,记得是去蟾宫吃酒的时候。”

蒹虚一听得这个低声道了一句果然,欣喜急切道:“神君啊,我只道你是最近才有那么点苗头呢,原来长了这么久。哎呀,看着一位神君长出情根,这简直是我辈的荣幸啊。”

她这时候真有些癫狂的模样,一会儿笑,一会叹息。语无伦次着念道:“当时我虽然欣喜却还有些担心,如今真是,哎呀,第二位,你是第二位,我真是太荣幸了。”

她那副模样我看了便摇头,原先还觉着她柔媚中带着冷静沉着,此刻一看却有些人间所说的“科学狂人”模样,暗自忖度,这搬弄药理也算半个科学研究工作者,大约搞科学的便都有些神经质罢。

我只知没有情根是件稀奇事,却也不晓得这究竟有多稀罕,只是她这副模样竟然比我还欣喜,让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仔细想来,我不知不觉竟然得回了情根,心里到确实很高兴,回了头去看怀梦,却见她的脸色惨白,呆呆的看着我。

她这副模样很久没有出现过了,顿时吓了我一跳,连忙握了她的手问道:“怀梦,你怎么了?”

她惊了一下,看着我的眼里蕴着水,却偏了头不看我,哑着声音道:“没事,师傅,我没事。”

我直觉得她不太对劲,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因为知道了我之前一直没有情根么?

我这样一想便愈发觉得对了,怀梦对我这个师傅感情很是深厚,不然也不愿意嫁给我的,只是我自认为对她也是很深厚的,如今却被她知道我一直是没有情根的,这不就意味着我之前对她的好都是假装的么?

怀梦还是不看我,我便越发急起来,拉着她的手不知道怎么说,我看了蒹虚一眼,她已经静静往后退,向门外走去。

我见着她一走,连忙将怀梦抱到怀里急急道:“怀梦,师傅不是要骗你的。只是,只是......”

我说到只是却说不下去了,我不知道自己只是什么,连我也不知道,又怎么告诉她?

怀梦没有回应我的拥抱,抬了眼来看我,模样很是虚弱,她问道:“只是什么?”

她这样很像在质问我,我看着她的眸子却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什么呢?

她像是要哭就哭不出来的模样,伸了冰凉纤细的手放在我脊椎的地方轻轻的揉着,氤氲的眸子看着我。我总觉得她的眼里都是伤,看得我心里一片冰凉,她继续问道:“只是什么呢?师傅。”

“怀梦,”我看着她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痛,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抓着她的另一只手道:“怀梦,你相信师傅,师傅是真的最喜欢怀梦,没有骗过你。”

她摇了摇头,挣脱了我的手道:“师傅,你还是不明白。”

我知道我不明白,我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而我最不明白的就是怀梦的心思,她挣脱我的手让觉得心里越发的凉来,只能艰涩的问她:“师傅是不明白,师傅一直不明白,怀梦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为什么总是要师傅猜来猜去呢?”

“师傅,”她颤抖的指尖慢慢的滑到我的胸口,点着我的心口,声音那么凄楚,她问我:“那你究竟爱的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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