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碰了碰耳垂，痒痒的。

宋雨时往后躲了下，后面就是磨砂玻璃，退无可退。她伸手抵在祁珂的肩膀上，说：“你不乖啊。”

祁珂问：“哪不乖？”

宋雨时玩着祁珂的肩带，列数她的罪状：“说好了休息好了再回来。红眼航班，很辛苦的。”

“你在心疼我？”

“心疼？”宋雨时歪了歪头，她认真地点点头：“心好疼。”

祁珂捧住宋雨时的脸，吻轻轻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也坦白：“因为我害怕嘛。虽然你也那么好拐，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你拐跑的。但是就怕……”

然后怕的变成了事实。

她不过是赶到时有点累，随便找了个间屋子休息会儿补个妆，就见她的小队长跟在人后面进门了。

看起来很好骗的样子。

想起来又来气了，抓住宋雨时在她身上乱动的手，“所以你为什么要跟陌生人进陌生房间？你还记得自己有女朋友吗？”

宋雨时短暂地清醒了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不想太快拒绝让钟宜发现端倪。也可能是冥冥中的宿命感，她要走进祁珂在的房间。

但这些都太抽象了，她犹豫了半天，也只是蹭了蹭祁珂的掌心，小声说：“我喝醉了嘛。”

祁珂就笑：“这时候你就醉啦？”

宋雨时罕见地撒着娇。

祁珂早就不气了，但还是觉得得给自己谋点小福利，她捏了捏宋雨时的腰，说：“队长，跟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

“下面我要问你一些问题，你必须诚实回答。不能撒谎。”

“……”

“我还气着呢！”

“……”宋雨时又沉默了会儿，慢吞吞地靠在祁珂的肩膀，小心地亲了亲她的嘴角，说：“你问吧。”

“我是谁？”

“……祁珂。”

“你叫什么？”

“宋雨时。”

“甜团最漂亮的人是谁？”

“祁珂。”

一问一答越来越流畅，祁珂却紧张了起来。

“你喜欢早起吗？”

“不喜欢。”

“你喜欢吃什么水果？”

“樱桃。”

“你爱我吗？”

“……”

像放了一半突然卡了的碟，突如其来的沉默里，祁珂听到宋雨时的呼吸声，吊着她的心跳，在寂静里，尤为清晰。

怦。

怦怦怦。

“我爱你。”

绷直了的剪在弦上，宋雨时终于放手，射出了那致命的一枪，明晃晃地扎在了祁珂的心上。化形柔情，又酸甜。

五彩斑斓的玻璃糖纸砸下来，祁珂头晕眼花的。

宋雨时却无比的清醒，她直起身，捧住祁珂的脸，踮起脚尖吻了吻祁珂的额头，虔诚而认真地重复：“我爱你，祁珂。”

不用拐弯抹角。

她爱她，答案毋庸置疑。

不清醒时，爱。

清醒时，也爱。

/

钟宜觉得祁珂怪怪的。

祁珂喝了口可乐，笑眯眯地：“我知道。”

钟宜：“？”知道啥啊？

祁珂：“怪可爱的。”

钟宜：“……”

“好吧，我也不知道你今天会回来。”钟宜有点愧疚，“可是队长跟总裁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那说明人俩聊得挺好的。你得接受这一事实，好吗？”

祁珂仍然笑眯眯地，心情好的现在就能上台唱首“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队长啊。”祁珂慢条斯理地抬了抬下巴，示意钟宜看门口，那位穿着白裙的总裁也不知道去哪里整理心情了，这会儿刚进门。祁珂优雅地晃了晃高脚杯，指甲上的星星流光溢彩，她微微一笑：“在我床上呢。”

钟宜：“？？？”

钟宜：“！！！”

钟宜：“………………”

吓清醒了。

“什么情况啊？”钟宜靠过来，“真复合了？怎么那么不够朋友？我当年吃了那么多狗粮都不告诉我？”

祁珂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先回答我的问题。”

钟宜很乖：“什么？”

祁珂很和善：“你们是不是跟队长打赌了？比如跟我复合就怎么怎么样？嗯？”

钟宜：“……没有！”

祁珂：“你迟疑了两秒。”

“真没有！”钟宜怕被牵连，立刻把橙汁给供出来了：“是队长自己说的，跟你复合就在十万人场跳《cherry》！没人给她下套，她当时不想跟你复合的心可坚定了。”

“啧啧。”钟宜感叹世风日下：“队长的抵抗力也太弱了。”

“你懂什么？”祁珂小声骂道。想到刚刚在吸烟室里，宋雨时赌气地喊“谁还不会跳舞啊！我女团出身唱跳全能！”原来是因为这个。嘴角的笑又挂了回去，“她爱我。”

钟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