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的姐姐(15)

作者:赵骊骃 阅读记录

最百看不厌,吸引人的还是那时靓呆了的台男港女,嫩的出水的林志颖和朱茵,让底下的孩子们真他妈的狂热,动不动就燃起熊熊爱火。请向林志颖表达我的熊熊爱火。

请向朱茵表达我的熊熊爱火。

这一切的一切,一点都不浅薄,因为这是一代人的情怀。

你可能不喜欢,但不可能不怀念。

这时候回家,刚好赶上看春节联欢晚会。

那时候银河晚会的流程完全是按照春晚的模式来搞,经常保留的几个,有老师们的《黄河大合唱》,教导主任穿着不知道哪搞来的大红西装指挥。体育部主任《向天再借五百年》,‘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教体育肺活量可不是盖的。

后面常常挨踹的体育生们一脸戚戚的说:“你再活五百年,我们还活不活了?”

衣着最性感劲爆的初三姐姐们的《天竺少女》,最酷的初三哥哥弹着吉他唱《江南》,中间照例,《男儿当自强》的音乐一响起,武术特长生就翻着跟头上场了,唢呐的《扬鞭催马运粮忙》,萨克斯的《北京的金山上》。

女学生最喜欢的外教弹着钢琴卷着舌头唱着王力宏的《唯一》,男生

最喜欢的老师是形体老师,每一任形体老师的亮相,都是伴着傣味情歌葫芦丝的音乐跳一出孔雀舞,后来才知道校长原来是个孔雀迷。

柳星南想起顾承恩画着好笑的大浓妆,背着垃圾筐,跳《小背篓》,高举着两个大向日葵跳《好运来》,如果不是公共排演的节目就好一点,她挥舞着手臂唱那时刚流行的《笔记》,穿条白裙子撑把透明雨伞,唱徐怀钰的《雨伞》。

等《难忘今宵》想起来时,他们就都搬着凳子准备退场,若是顾承恩的节目排的比较后或被老师安排做事,柳星南就把她的凳子搬回去后到后台找她,后台有一股很大的木头道具的味道和香香的粉饼的味道。

顾承恩十分喜欢和她玩一个幼稚的游戏,就是躲在舞台的幕布后面吓她,她再反扑过去隔着暗红色绒面的幕布死死的抱住绵绵的顾承恩,然后顾承恩憨憨的笑声会隔着幕布从怀里闷闷的传过来。

好一个千门万户的曈曈之日,街口一德高望重的老者在门口支个桌子,挨个给前来求字的人家写春联,这老者的精神气儿像极了学校的书法老师,书法老师才华横溢,性格任诞不羁,校歌写的简直世界一流水平,跟生活老师打得火热,课堂上每每书法半节课讲完,剩半节课讲自己化名王老懵,在西双版纳吃虫子的故事,讲到兴尽处,手上的抚尺直接敲学生脑瓜子作断句,被敲得孩子扶着脑袋也不敢吭声儿。

特立独行的王老懵教同学们写的第一字不是‘永’,而是一个‘家’字,巧的是,桌子上老者刚写成的一副春联里亦有两个家字。

“盛世千家乐,新春百家兴。”

人们就是如此喜爱‘家’,眷恋‘家’。

家在。

太行山东麓,女娲曾在此抟土造人、炼石补天,新石器早期的磁山先民曾在这里生息,城邑肇起于商殷,名据《汉书》记得于一山,形音未动沿用至今已三千余年,曾雄据战国七强之列,至今市中高立的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之像,提醒人们这里曾是富冠海内的天下名都,并不仅仅是黄粱一梦,这里有成语,有太极,盛产“怀抱利器,郁郁适兹土”爱唱爱闹不要命的汉们儿,多的是“佳冶窈窕,颜美如玉”立于君王之侧的赵女。

其中有一蕞尔小镇,那就是她们的家。

富矿产,富煤炭。

多得是埋头搬山的愚公和像太阳般重复自己的西西弗斯,低头啃着大蒜加驴肉灌肠。

顾承恩爷爷的葬身之矿现在还发着补贴,每天一块钱,他爸一领就是四十年。

这一蕞尔小镇,就是她们的家,是她们永远的中心,是顾承恩下一世即便投生成一棵山毛榉也要站着的地方。

她们曾牵着手,走过布满雨后布满车辙的老路。

“流动超市”来了,卖货大哥推着车开始了一天的乡音说唱:

瞧瞧看看,要啥有啥,除了没有的都有啊;

勺子钳子萝卜擦子,罩子剪子木梳篦子;

大钢钉小钢钉,不锈钢的捞饭柄;

扑克牌电话本,有挠痒痒不求人儿,改锥顶针松紧绳儿;

老鼠药蚊子药,药蝇子药跳蚤,还药那个锯谷盗;

这套词全忆起了,柳星南也走到家了。

老家传统的门头,像一张和蔼的老脸,等待着柳星南。

只是今年老家的门头,没办法贴春联。

年三十晚上顾承泽一手握着自行车的把,一手端着碗饺子到了顾氏祠堂,上一次踏进这里是二十年前,他和姐姐在这里的偏房里上学前班,桌子都是未加工的木板铺着一层挡雨布,窗户是黑色的一扇挡雨板,空气里,是手上铅笔头的木头味道,小孩子散发出的咸咸的味道,他们像鸭子一样在唱着‘小竹排顺水流,鸟儿唱鱼儿游’,顾承恩偷瞄着女同学白色的皮书包,书包的拉链是彩色的,那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书包,顾承泽却在羡慕着姐姐,高一级的学生可以坐高杌子,他却要冷屁股贴地,下课了找姐姐要一角钱,买麦芽糖吃,这次一定要充分给它搅和白了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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