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看着李宁玉，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直到将她逼到墙面即将背靠墙壁的时候伸手揽住了她，温软与冰凉双重刺激手臂。

数学上有一个术语叫极限（数学符号写作lim），它指的是变量在一定的变化过程中，从总的来说逐渐稳定的这样一种变化趋势以及所趋向的值，若未知数x是我与李宁玉之间的距离，函数f(x)就是我与李宁玉之间的关系，当x无限趋近于0的时候，lim f(x)就是结果。可我太笨了，算不出这结果，不过实践出真知，亲测的数据才是最准确无误的。

左手缓缓覆上李宁玉的脸颊，指尖在她的唇边游走，视线也从她的眼睛移到了薄唇，距离无限接近却在即将触碰之际停住，我怕她不愿意，等她两秒反悔机会。没有收到阻拦的我不管不顾贴上了那份柔软，却又极力克制告诉自己循序渐进，小心翼翼，越探越深。

直到感到怀里的人微微挣扎，我才缓缓放开，见她微微喘气，难道是我太过了吗？我直接公主抱起李宁玉关了灯摸黑上床。

“晓梦……”

我停下了亲吻她锁骨，靠近她的左耳：“玉姐放心，我很温柔。”

今夜月色真美。

风也温柔。

第16章 赴约

难得醒的比李宁玉早一次却不想起床，虽然龙川肥原说李宁玉不用香水，可我凑近总能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气息，似山间之清泉甘冽，似大海之汪洋清透，隐隐约又带有一丝梅子味的甜。我如一个中毒已深的瘾君子，不愿撒手，不愿醒来，只盼着时间过的慢些，太阳起的晚些。

“玉姐，你醒啦？”

“几点了？”

抽出搭在李宁玉小腹上的左手，看了眼表：“五点四十。”

见我又把手放了回去抱住她：“不起床吗？”

“还想再抱一会……”我似一只温顺的小猫，在她颈肩蹭了蹭，加深了呼吸。如果我真的是一只猫，那李宁玉的味道，就是我的猫薄荷。

“玉姐，自我重生以来，好怕一切都是假的，一睁眼我还是孤零零一个人。”

“别怕，我在。”李宁玉突如其来的温度通过手背的传递安定了我不安的内心。

“咕……”这不争气的肚子，这时候饿什么饿啊，非要打破这静谧的氛围。

“起来吃点东西？”

“咳咳，好。”

简单梳洗用膳之后：“玉姐，换军装干嘛？”

“昨日你说龙川肥原背后是鸠巢铁夫，若只是不痛不痒的伤了三井，空穴来风的通敌，那他这禁闭怕是关不了多久，现在他已经盯上了我们俩，出去后必不会让我们安宁。”

“玉姐，你是说他还会再审讯我们？”

“不会，经此一闹，龙川肥原就算再得松井司令器重，松井司令也不会重用有主的人了。况且以你我二人的身份地位岂是他龙川肥原说审问就审问的？鸠巢铁夫毕竟天高皇帝远，手一时半会还伸不了那么长。龙川肥原出去后一定会想办法抓住我们的把柄，若我们一直在司令部被隔离必定会让他无从下手，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我们也一起放出去，同时还可以给汪主席，顾会长，张司令一个交代。”

尽管我一直知道，只要龙川肥原一日不死，危机就一日不除，可当李宁玉真真切切说起的时候，还是心头一颤。这场裘庄捉鬼，未完待续，但我相信这一次，我和李宁玉都能全身而退。

果然才刚刚九点半，王田香就来敲门，说裘庄捉鬼已经查清，结论是吴志国就是老鬼逃出去给中共报信，金生火与白小年都是同伙伏诛，我与李宁玉自然解除嫌疑立即释放。

“这鬼子说捉就捉，说放就放，是看我顾家好欺负吗？”

“顾上尉，消消气，这不好不容易可以回家了，张司令特批你和李上校今日回家好好休息，明日再去司令部上班，外头车都给二位备好了。”

“王处长，我只想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掺和进来了就没那么容易抽身，有些事知道了就没那么容易忘记，有些事看起来结束了其实没结束。你说是吧，王处长？”李宁玉天生傲气，说什么都一副别人欠她一百万的架势。

“是是是，李上校说的是。”

李宁玉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情报部。

“玉姐，等等我，我也一起去。”

“你不先回家吗？”

“回家干嘛，那么大的房子空落落的就我一个人，不如和玉姐一起破译早日完成积压的电文。”

自然李宁玉去哪我去哪，早点破译完电文早点约李宁玉看话剧。

只是我隐隐有些担心。

“进。”随着敲门声，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

果然刚到情报部就看见了龙川肥原，没想到这一世这么大的变动他依旧还是空降了金生火处长的位置，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难怪李宁玉刚刚阻止让我先回家歇息，原来她早已猜到新上司可能就是龙川肥原，而裘庄换成了情报部罢了。